第192章 微服

第二天,戴曉天和馬二帶着十名新挑選的警員整裝待發。

辛建勳得知情況之後,堅持要跟着一同去查案。這小夥子敬佩戴曉天,一心盼着能和自己的榜樣再一起多學習破案的經驗。

戴曉天叮囑說道:“建勳,你留下來,這裡還有二十個新警員等着你帶。另外,邢局長馬上要過來當咱們的頭了,你協助他做好後續的籌建工作!”

辛建勳撅着嘴,有些不太高興。

戴曉天笑道:“還有,我的新來的女法醫,要吃個糖葫蘆、棉花糖什麼的,總需要有人給拿着吧?”

辛建勳一聽,立刻明白昨天陪着餘奇敏逛街的情景被戴曉天看到了,他的臉微微一紅,想到那漂亮可愛的姑娘,明白這是戴曉天的有意安排,不由的心裡更加感激。

剛要出發,突然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大門門前,車停穩之後,邢德宇打開車門走了下來。見到戴曉天,十分熱情的過去主動握手,並小聲的耳語說道:“老弟,哥哥的事情多謝你了!”

他是個消息極其靈通的人,委任狀和通報還未下發,就已經確切知道自己已經被任命爲警務處長了。

戴曉天搖頭說道:“我也沒幫什麼忙,都是局長自己的造化!”

邢德宇呵呵一笑,說道:“老哥心裡明白,咱不多說了,以後你我就是親兄弟一樣!”

馬二、辛建勳等人,都來見過自己的老上司。其餘的新警員,也都對邢德宇敬禮問好。

邢德宇見衆人帶着行李,隨口問道:“你們這是要出去辦事嗎?”

戴曉天回答說道:“我們要到餘杭去查一個案子!”

邢德宇知道規矩,也沒有深問,只是問道:“又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戴曉天微微一笑,回答說道:“我們這次出征,一定困難重重,處長大人你可要做強力後援啊!”

邢德宇拍着胸脯說道:“放心,有老哥在,一定保證穩妥無虞!有什麼事情,你儘管說話就是了。老哥別的都不如你,只是辦點瑣碎的事情,溝通協調關係什麼的,倒是還算一把好手!”

戴曉天點頭,只說了“多謝”兩個字。

邢德宇問道:“你們要到餘杭去,這路途可不算近,不如我派幾輛車送行,不但能快點兒到地方,也免得一路勞頓!”

戴曉天擺手說道:“局長,我們這次坐馬車去,坐汽車太招搖了!”

邢德宇頓時會意,也不再多說。兩個人客氣了幾句,馬二所僱的大車陸續開來,戴曉天和邢德宇告辭。一共三輛車,馬二和戴曉天一輛,其餘的十人分別乘坐兩輛,緩緩離開湖州奔餘杭而去。

路上,戴曉天把彭虎的事情對馬二說了一遍。

馬二聽完問道:“彭虎這個人很奇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就罷了,怎麼還傻的去自首?自首也就算了,後來又殺人越獄,依我看,這傢伙不是瘋子就是傻子!”

戴曉天回答說道:“據我判斷,這彭虎也算是個俠義心腸的人,一時激於義憤,殺了‘惡國舅’,可能是怕連累別人,所以才自動去餘杭警局自首。後來在監獄裡,可能發現或發生了什麼事,也可能是後悔當初的選擇了,所以這才發生了殺人越獄的事!”

馬二笑道:“這是在學武松武二郎,殺人之後題字又自首!”

戴曉天呵呵一笑,隨後說道:“我們這次悄悄的去餘杭,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們的行蹤。到了那裡之後,先打探一下彭虎的事情,然後出其不意的突擊查訪餘杭監獄,看看那裡面到底隱藏着什麼秘密!”

一路曉行夜宿,不緊不慢的向餘杭而去。新招錄的十名警員確實精明幹練,戴曉天和馬二欣慰之餘,又悉心指點他們各種破案偵查的訣竅和注意事項,這一天終於趕到了餘杭。

餘杭地處浙江北部,位於杭嘉湖平原和京杭大運河的南端,素稱“魚米之鄉”、“絲綢之府”、“花果之地”、“文化之都”。不但物產豐富,而且是南北通衢之所,只見賣賣鋪戶林立,一派熱鬧繁華的景象。

找了一家老店安頓下來,馬二問道:“曉天,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戴曉天笑道:“咱們也學那戲臺上的欽差大臣,先到餘杭街面上轉一轉,一來熟悉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也看看這裡的民生怎麼樣!”

馬二呵呵一笑,說道:“你這個特派員,其實也和欽差差不多!”

戴曉天聞言擺了個滑稽的造型,壓着嗓子唱道:“祭出尚方斬馬劍,取那貪官污吏的向上人頭去也!”

兩人哈哈一笑,讓其餘隨行的十人留在客棧之內,他們兩人說說笑笑向街面上走去。

大街上人來人往,兩邊的店鋪節次鱗比,看起來百姓生活的倒是還算富足。在城裡逛了幾圈,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事情。

走到僻靜之處,馬二小聲對戴曉天說道:“看來餘杭這地方還算太平,以此推斷,聶勵這個縣長應該還算不錯的!”

戴曉天沉默了片刻,說道:“走,再到別處看看!”說完,兩人向城東走去。在城東逛了一會兒,情形和城西也相差不多。到了晌午時分,戴曉天和馬二找了一家看起來不錯的飯館,要了幾個本地的特色菜式,又要了一壺酒,兩個人一邊吃喝一邊休息。

鄰桌坐着兩個矮胖子,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從穿着打扮來看,應該都是做生意的商人。幾杯酒下肚,兩人開始天南海北閒聊起來,大多談的都是趣聞軼事和一些生意經。兩個人說着說着,就談到了餘杭的官場和商場的一些事,戴曉天和馬二對視一眼,兩人留神傾聽。

紅臉商人說道:“老兄,要說現在賺錢的生意啊,這煤炭算是頂尖的了!你這次來餘杭真的是來對了,只要是本錢足夠,多運些煤回去賣,保準你能賺一大筆!”

白臉商人笑道:“這還不是託你老兄的福,要不是你給我指點這條生財之路,我怎麼知道餘杭這邊煤炭竟然比別處便宜兩成?不過我也奇怪,這裡的煤便宜這麼多,那還有多少賺頭?”

紅臉商人擺手說道:“這個咱不管他,只要是便宜就行,你們北方寒冷,用煤取暖的時間長,而且現在工廠的機器,也一樣要用煤才能轉起來,這才咱們哥倆聯手,我負責在這裡受夠,然後聯繫貨運;你老兄負責在那邊聯繫買主,擴大經營。這麼如此循環往復,這銀子還不是滾滾而來?”

白臉商人哈哈大笑,兩個人說的甚是得意。笑罷之後,白臉商人又問道:“不過有一件事我比較擔心,這邊的煤炭如此便宜,我怕用不了多久,外地的商人就會蜂擁而至,到那時候,咱們這買賣恐怕就不好做了!”

紅臉商人搖頭說道:“不會,不會,這一點老兄放心。我和礦主曾瑞也是多年的關係了,他親自許諾,他開採的煤炭,除了我之外絕不會賣給別人!而且今後會越來越多,而且價錢也絕不會漲!”

白臉商人聞言大喜,說道:“這真是太好了。今後爲兄就和老弟一起,咱們把這買賣幹起來,相信用不了幾年,你我的身家還不要翻好幾倍?”

紅臉商人得意的笑道:“那是自然!”接着又說道:“說起來,我也是看在咱們兄弟合作多年,除了相互信得過之外,哥倆兒的感情也處的和親兄弟一樣的份上,這纔去信通知老兄快來洽談。”

白臉商人抱拳說道:“多謝老弟想着哥哥,來,咱們再好好的喝上一杯。等兄弟什麼時候北上,我一定好好做個東道。感謝的話我不多說,老哥的爲人你也知道,這筆買賣做成,咱們分賬,兄弟你佔大份可否?”

紅臉商人客氣的說道:“老兄見外了,咱們還是老規矩,二一添作五,兄弟倆一人一半!”

白臉商人執意不肯,一定要紅臉商人佔大份,爭執了半天,紅臉商人這才答應。兩個人笑語歡顏,推杯換盞,酒喝的多了,談成了買賣心情又爽朗,這說話開始不着邊際起來。

白臉商人笑着問道:“老弟,我前幾日來的時候,聽說你們這裡的縣長把老婆給休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紅臉商人四周看了看,然後回答說道:“我們這裡的縣長名叫聶勵,前些日子,他的小舅子看上了一個小家碧玉,人家不肯,他就帶人上門搶人,結果打死了人家父母。說了也是這小子倒黴,正好碰上我們餘杭的一個武功高強的人,這人名叫彭虎,平時就愛抱打不平。彭虎撞見這不平事,上前拔刀砍了縣長小舅子的腦袋,然後投案自首去了。”

白臉商人奇怪的問道:“哦?那縣長不爲內弟報仇,幹嗎還休了自己的老婆呢?”

紅臉商人回答說道:“聽說是因爲嫌棄他岳父一家扯虎皮拉大旗,總是仗着他的勢力在外面欺壓百姓,所以乾脆把老婆休了,給當地百姓一個交待!”

白臉商人有些敬佩的說道:“這樣的當官的不錯啊!大義滅親,算的上是個好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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