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曉天回到家,見到夫人顏如玉把情況對她說了一遍。
顏如玉嘆了口氣說道:“原來元兇真是李榮,這個人看起來老老實實的,沒想到這麼卑鄙、這麼歹毒,我實在是想不明白,李玉堂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報答也就算了,怎麼能恩將仇報,如此殘害李玉堂的一家人呢?”
戴曉天眯着眼睛說道:“這就是那種天生的恩人,他們爲了一己私利,可以不擇手段、不惜代價,哪裡懂得什麼感恩?李榮在李玉堂身邊這麼多年,他不但知道李家所有的秘密,而且掌握了很大的權利,只要除掉李玉堂、劉月琴、李懷山,然後再把發瘋而且失貞的李清娶到手,那麼李家所有的財產都是他的,也許這樣一個陰謀,十八年前就已經開始了!”
顏如玉驚懼的說道:“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戴曉天說道:“不管李榮有多狡猾,我一定要把他送上斷頭臺,就讓他和孫興安一樣,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顏如玉點頭說道:“相公,你說的很對,我一定會全力支持你,咱們絕不能讓這樣的惡人逍遙法外!”
戴曉天握着妻子的手,用力點點頭,心裡涌動着一種熱流。
“娘子,我要不要過去給岳父請安啊?”戴曉天問道。
顏如玉一笑,然後說道:“相公,你看現在都什麼時辰了,我爹早就睡下了,咱們別打擾他了,我爹這人最討厭繁文縟節,你越是禮節周到,他反而越是覺得不耐煩,你和他相處,就像平常一樣就行了?”
戴曉天說道:“是這樣啊,那太好了,我一見岳父大人,就緊張的要命。你說他長那麼好乾嗎?讓我覺得很自卑!”
顏如玉走過去摟着戴曉天笑道:“你幹什麼自卑啊,我覺得你最好了!”
戴曉天嘿嘿一笑,一把抱起顏如玉向裡屋走去,這又是一個旖旎的夜晚……
第二天,戴曉天一大早就出門奔警局而去,到了警局之後,看到馬二已經把所有的兄弟都召集來了,並給每人都找了一個望遠鏡。望遠鏡這東西很稀少,也幸好是馬二交遊廣闊,認識駐軍的幾個軍官,這才一大早借來七八個。
馬二給大家分派好位置,交待好注意事項。看到戴曉天來到,他笑着說道:“探長,我都給兄弟們交待好了,咱們現在就可以出發了!”
戴曉天非常滿意,他拍拍馬二的肩膀說道:“馬二爺,好樣的,這個案子破了,給你記大功一件!”
馬二嘿嘿一笑,然後說道:“大功不大功我倒是不在乎,探長你記得請請我們,到那個百味齋好好喝頓酒就行了!”
戴曉天爽快的說道:“沒問題,到時候把兄弟們都叫上,咱們點最好的酒、最好的菜,好好的大吃大喝一頓!”
巡警們一聽,都鼓掌喝彩。
戴曉天一揮手,然後說道:“弟兄們,出發!”衆巡警拿着望遠鏡,按照馬二的佈置到指定位置待命。戴曉天和馬二再次前往李府,準備殺李榮一個回馬槍。
李榮早晨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把昨天那個多事的家丁找來,他的臉色陰沉的嚇人。家丁昨晚一夜未睡,今天早上聽說大總管要見他,頓時更加驚慌失措。來到前廳,看到李榮背對着門站着,家丁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忙叩頭說道:“大總管,都是小的不對,昨天我不應該多嘴,還請您大人有大量,饒恕我這一回吧!”
李榮轉過身來,冷冷的看着家丁,然後用一種異常陰沉的語調說道:“張三旺,你好大的膽子,當着警察胡說八道,真是不知道死活的東西!現在你就給我收拾東西滾蛋,如果半個時辰之後,我發現你還沒離開,我就派人把你亂棍打出去!”
家丁張三旺一聽,頓時爬上前抱着李榮的大腿說道:“大管家,我再也不敢了,您就饒恕我這一次吧!我家裡還有一大家子等着工錢吃飯呢,離開府裡我們一家都會揭不開鍋的啊,求求您……”他言辭懇切、聲淚俱下,樣子十分可憐。
李榮飛起一腳,狠狠的把張三旺踹倒在地上,然後怒斥說道:“滾,再不滾小心你的狗命!”
張三旺指着工錢養活家人,他哪裡肯走,又爬上來苦苦的哀求李榮。
李榮厭煩的皺着眉頭,又一腳踢開張三旺,然後大聲喊道:“來人,把他給我趕出去!”兩個家丁連忙跑進來,然後架着張三旺往外走。李榮又吩咐說道:“任何東西都不准他帶走!如果他再敢耍賴,就給我亂棍打出去!”
兩個家丁把張三旺拖出去,然後一個小聲勸道:“三旺哥,你快收拾收拾東西走吧,現在老爺坐牢了,以後就是大管家當家,他的爲人你還不知道,能有你的好果子吃嗎?”
另一個也說道:“是啊,如果大管家當了家做了主,我們估計以後也好不到哪去。這老爺一家怎麼會攤上這麼多事兒呢?”
李玉堂爲人和善,對待下人們非常優待,不但工錢給的高,也沒有那麼多的毛病,一衆家丁丫鬟誰也捨不得離開李府。但是李榮則不然,爲人尖酸刻薄,而且睚眥必報,除了對李玉堂一家唯命是從、笑臉相迎,對一衆下人從來沒有個笑臉,招惹到他,不是非打即罵,就是立刻趕走。衆人畏懼,都是敢怒不敢言。
張三旺一聽,無奈的點點頭,然後趕快回屋收拾了一下東西,匆匆的向李家大宅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還抹眼淚,後悔自己昨天不應該多嘴多事。
他剛走出大門,迎面正好碰上戴曉天和馬二。
戴曉天看到張三旺,奇怪的問道:“哎,你不是昨天幫了我們的家丁嗎?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李榮爲難你,要把你趕走!”
張三旺一聽,流着眼淚點了點頭。
戴曉天見狀,冷笑一聲說道:“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這個李榮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張三旺說道:“我昨天不應該多事啊,前些日子有個叫劉二的家丁,也是因爲多事,給警局寫了一封匿名信,被我們大管家給趕了出去,我也是不長記性,現在被趕走了,我們一家的生計就沒有着落了!”
戴曉天聞言,立刻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張三旺回答說道:“我叫張三旺!”
戴曉天說道:“你認識那個被趕走的劉二嗎?知不知道他家住在哪裡?”
張三旺點頭回答說道:“我知道,我們兩個都是離湖州不遠的十里莊的,而且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還是很好的朋友!”
戴曉天說道:“那好,你這就趕回家,把劉二也找來,然後你們兩個到警察局,見到值班的巡警,就說是我說的,你們兩個去照顧你們的老爺李玉堂!”
張三旺驚喜的問道:“探長大人,您說的是真的?您能讓我們老爺留下我?”
戴曉天回答說道:“沒錯,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見了你們家老爺,就說是我讓你們去的,他一定會留下你們。過些日子,等你們老爺回家,你和劉二也能繼續回到李家了。現在正是你們老爺最困難的時候,你們照顧好他,以後他絕不會虧待你們的,我說的這些你明白嗎?”
張三旺立即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探長大人,我一定會按照您的吩咐,好好的照顧老爺的!”
戴曉天從兜裡拿出十塊大洋,然後對張三旺說道:“這些錢你拿着,見到劉二之後,你們兩個人平分,先安頓好家裡,然後直接到警察局,要多安慰你們老爺,這些你能坐到嗎?”
張三旺連忙點頭,然後說道:“探長大人放心,我一定會辦好的!”
戴曉天又問道:“對了,我還要問問你,你們的大管家李榮,他在湖州有沒有買宅子?”
張三旺回答說道:“他沒有成家,一隻住在府裡,沒聽說過他買房子!”
戴曉天想了想,繼續問道:“那李榮有沒有經常不在府裡,隔段時間就出去辦點私事的情況?”
張三旺回答說道:“有,我到府上也四五年了,發現我們的大管家有一個習慣,那就是每月都要請三天假,說出去探親訪友,不過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戴曉天又問道:“那李榮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養鴿子的?”
張三旺回答說道:“這個時間可就長了,我來到府上的時候他就開始養鴿子了,具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養的,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以前的老家丁說過,他從開始當上管家的時候就開始養鴿子了!”
戴曉天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知不知道,昨天那飛走的那一隻信鴿飛回來沒有?”
張三旺說道:“我今天早晨的時候特地看了一眼,籠子裡只剩一隻信鴿了,昨天的那隻鴿子還沒飛回來呢!”
戴曉天說道:“好,你說的這些情況很重要,現在你趕緊動身走吧。記住,一定要照顧好你們老爺,辦好了這件事情,我保證你以後能受到你家老爺的重用!”
張三旺連忙點頭答應,他給戴曉天深施一禮,然後告辭,匆匆的向自己的家十里莊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