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逸風中午無故的消失,就是安排這件事去了,確保秋茵可以在安城司令部裡通行無阻,自由地尋找她要的東西。
“你說的是真的?”秋茵不相信地確認着。
古逸風對秋茵懷疑他的能力感到不悅,冷然地站了起來。
“你不想去,可以不去!”
“我去!”
能不冒着生命危險去安城司令部,當然要去,夏秋茵也站了起來,用力地點着頭,古逸風這纔拿起了手套,大步向書房外走去,他一邊走一邊說
“但以後不允許你再去那個地方,白天,黑天都不行。”
秋茵只要將地下室翻找一下,只要試了這把鑰匙,她怎麼可能還去安城司令部,這個她點頭同意。
說了這句話之後,古逸風將書房的門推開了,但他沒有立刻出去,而是轉眸看了秋茵的衣服,夏秋茵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旗袍,立刻領會古副司令的意圖。
“我馬上去換一套衣服下來。”
秋茵這樣識相,古逸風十分滿意,他推開了門,徑直地走除了正廳。
夏秋茵匆匆地上了樓,換了那套平時穿的寬鬆袍子,想想地下室裡光線暗,肯定不好走,就換了一雙平底鞋纔出了房間,走進了正廳,大太太逗正坐在沙發裡和夏冬研究沒有繡完的繡品,她見秋茵下來了,忙問秋茵去哪裡,她好像看見古副司令在外面等着了。
秋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應付了一嘴。
“兜風去。”
大太太被秋茵說得懵了,良久都沒明白,這風有什麼好兜的?何況她還穿得這麼隨便,夏秋茵見她娘一臉不解的樣子,忍着笑追上了古逸風,但看到這男人嚴肅的臉,也沒有心情笑了。
古逸風上下打量了一下秋茵的衣服,樸素的袍子,一雙平底布鞋,看起來像個女學生,可就是這樣的一身打扮讓她看起來素雅可愛,散放着青春的氣息。
秋茵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這身衣服平時經常穿,沒覺得什麼,不會是真的那麼難看吧?好在古逸風很快將目光移走了,她才鬆了口氣,拉開車門上了車,古逸風卻沒有立刻跟上來,而是叫過了一邊站着的周伯。
“你也上車。”
周伯愣了一下,沒明白古逸風爲何讓他上車,秋茵也覺得奇怪,去安城司令部爲何要帶着周伯,但這是古副司令的命令,周伯不敢不聽,只能拉開車門上車了,汽車發動了,開車了夏家的大宅。
一路上,古逸風都很冷淡,都沒有多說一句話。
很快,安城司令部到了,秋茵隔着車窗看了出去,看到了門口等待着的袁德凱和袁德旺兄弟二人,袁德凱的鼻子還包着紗布,叉開着雙腿,臉上帶着笑意,似乎只要夏秋茵看到袁德凱的場合,他都會這樣皮笑肉不笑的一副樣子,袁家兄弟好像等了一段時間了,袁德旺焦躁不安地搓着手。
袁德凱看見了開來的汽車,衝着大門裡一揮手,司令部的門口十幾個士兵跑了出來,列在了兩邊。
古逸風先下了車,然後將手伸給了秋茵,其實這會兒秋茵衣服寬鬆,完全可以自己下車,但看到他的神色,還是老實地將手給了他,讓他扶着下來。
夏秋茵一下車,袁德凱的目光就肆無忌憚地看了過來,笑紋更深了。
“妹夫,你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就別生氣了,都是玩笑,玩笑。”他重複着玩笑兩個字,臉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抖了一下,似乎強忍着什麼不悅。
古逸風真是傲慢,人家都這樣說了,他連句話都沒有,而是看向了周伯,周伯趕緊走了過來,小心地問。
“副司令,要老奴做什麼?”
“跟着她進去!”
古逸風吩咐着,周伯點了點頭,秋茵此時纔算明白,古逸風承諾的事情,在一條條兌現着,他說過秋茵進入司令部,不會有人攔着,也不會有人監視,周伯是夏家的人,跟着秋茵不算監視,他的此舉是不放心秋茵一個人進去,卻又不能跟進去,叫周伯來最合適了,這種關心,秋茵怎麼會不明白?
夏秋茵感覺地看向了古逸風,想不到這樣的一個男人,竟然心思如此縝密,本要說聲謝謝的,誰知古逸風卻給了她一個冷臉,讓她想說出的感激之話,愣是嚥了下去。
此時袁德凱微笑着走了過來,可還不等走到秋茵的身邊,古逸風就伸出了手,將他擋住了,袁德凱哈哈大笑了起來。
“妹夫,我只是告訴夏二小姐,裡面的人都被我撤了,不過撤得匆忙,有點亂,讓她小心了腳下。”
袁德凱說完了,摸了一下他的鼻子,向秋茵看來,秋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又不是瞎子,看得清腳下,用不着他假惺惺地提醒。
“還不進去?”古逸風不悅地催促着秋茵,秋茵這才大步地走進了安城司令部,周伯隨後跟了上來。
司令部的大院裡果然一個人影都沒有,進入了大廳,也是如此,就如古逸風說的,她走進這裡通行無阻。
“二小姐,這樣行嗎?若是發現老爺的東西,外面可都是人,不知道是不是方便?”周伯在擔心着。
“這是最後的機會,不行也得行。”
秋茵雖然也擔心這個,但能這樣大大方方走進來的機會並不多,上次夜裡袁德凱認出了她的背影,沒再開槍,可新來的行政長官卻不一定會手下留情要活口了,不管夏沐天留下的是什麼,只要它在這裡,今天一定要帶出司令部。
秋茵這次無需上樓了,她將鑰匙掏了出來,讓周伯提了一盞老油燈向地下室走去,經過地下室的向下延伸的大臺階時,她看到了很多斷裂的木頭和破玻璃,心裡不覺有了不詳的預感,地下室已經被人翻過了。
果然,當秋茵站在曾經被封閉的地下室門口時,發現木門已經破碎了,那些斷裂的木頭就是門上掉下來的,大鎖頭扔在地上,上面還有硬器砸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