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茵的臉由紅轉白了,古逸風還真能嘲笑人。
“算是吧,方便遠行。”
頭髮無關緊要,剪掉了還能長出來,可夏家的幾個口子怎麼辦?古逸風說來說去,都不進入正題,更不提和夏冬青的婚事,夏秋茵可不想就自己的頭髮繼續討論下去。
“古統官雖然兵工廠這邊很忙,可秋茵還是不識相了,姐姐和你的婚事最好有個說法,嚴廣那邊盯得緊,如果婚事作罷了,我們一家這些女人……”
這次沒有那麼順利,秋茵的話還沒說完,古逸風就打斷了她說。
“所以後天你必須跟我去鳳城。”
談話開始的氣氛還不錯,說着說着,古逸風又提及帶她去鳳城,逃避和姐姐的婚事,秋茵實在忍不住了,她跟他去鳳城,若能救了夏家的所有人,她就去,可實際去了,還不是浪費時間。
“我說了不去鳳城!這種時候,我跑去鳳城那麼遠做什麼?”
夏秋茵心裡煩悶,語氣自然不好,臉色也難看,可古逸風依舊坦然自若,修長的食指不緊不慢地敲擊了着桌面,一雙眼眸漸漸眯了起來。
“如果你執意不去,我馬上派人送你回安城,不過我要提醒你,嚴廣已經派人去了鳳城,你是去鳳城讓他心有顧忌?還是送上門,去做他的十八姨太太?”
古逸風的手指突然停了下來,書房裡頓時沒有了聲音,靜謐得好像呼吸都停住了,氧氣在一絲絲抽乾。
“你父親已經戰死,夏家大勢已去,我們古家雖凌居東北,卻也不是無所顧忌,說白了,嚴廣是袁明義的人,他想要折騰成什麼樣子,袁明義都由着他,此時談及什麼夏家和古家的約定,豈是那麼容易的,婚約可以訂,也可以解,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古逸風說得頗有道理,這個婚事就算他同意,古世興也許還不答應呢,雖然古有禮數,可因家破解除婚約的比比皆是,何況中間還插進來一個袁家的三小姐,古家怎麼敢捲了袁明義的面子?
“我去鳳城!”
夏秋茵幾乎衝口而出,能拖一時是一時,到了鳳城,秋茵再做打算,也許古世興能念及舊情,幫夏家一把。
原本這次要說服了古逸風的,卻不想自己卻妥協了,答應他去鳳城,談話就這樣結束了,古逸風似乎一句都不願多說,他站了起來,戴上了軍帽,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書房,掠過的一陣陣風,拂着秋茵的面頰,書房的門開了,又關上了,很快,院子裡穿來了汽車發動的聲音,古逸風去了兵工廠。
書房裡,還殘留着他冷傲的氣息,久久沒有散去,夏秋茵坐在椅子裡,沒有人進來趕她走,也沒有人理會她,她隨手將書桌上的那本厚重的書籍拿了過來,是杜普伊的《武器和戰爭的演變》,這本書秋茵重生前,曾經在書店裡見過,但因爲涉及太多戰爭描述和分析,她也只是大略翻了一下而已,另一本是《戰略學》,是戰爭和軍事理論的全面論著,也是一種野戰教範,這個秋茵倒都看完了,不過時間久了,有些模糊了。
站起來,秋茵又在書房裡走了一圈,頗爲吃驚,整個書房裡,都是軍事方便的書籍,分門別類,應有盡有,還有一些秋茵是在書店裡沒見過的,古逸風是個徹頭徹尾的軍事迷,難怪會在古世興衆多的兒子中脫穎而出,鶴立雞羣,如果他出面對付嚴廣,嚴廣一定懼他三分。
返回書桌前,隨便瞥了一眼,在那本《戰略學》的下面,放着一封信,信已經拆開了,露出了半截信紙,本是不經意地,卻看到了一個袁字,這個字,讓秋茵的心咯噔跳了一下,難道是袁明義給古逸風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