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師從掛繩上摘下一個黑色的鈴鐺,拿在手裡,再看宋雨花時,眼底的惡毒之色越發張狂,他就那麼以一副俯瞰螻蟻的神色,看着宋雨花,晃動起鈴鐺來。
‘叮鈴鈴……’與宋雨花之前見識過的一樣,明明沒有聲音,卻隱隱的感覺到從鈴鐺上散發出來的聲波,聲波中還帶着些許暗黑色的氣息。
……難道是死氣?
宋雨花眸光一怔,卻並沒有像大神師預料的那樣,乖乖聽話!
鈴鐺在手中晃動,大神師卻漸漸變了臉色,宋雨花吞下了神蟲,竟然不受鎖魂鈴控制?不可能,這不可能!大神師眉頭一皺,使勁兒晃動起鈴鐺,嘴裡無聲的默唸發出聲響。
可是,依然無效。
宋雨花依然安靜的站在那裡,就像周圍的其他人一樣,似乎都沒有聽到鈴鐺的聲音。
竟然有人不受他的控制?大神師心思百轉,惡狠狠的又摘下一枚鈴鐺,兩隻鈴鐺配合着晃動,可惜,宋雨花依然不爲所動。
……怎麼回事?
周圍的僕從們也發現了情況不對勁,有幾個膽子大的,偷偷擡頭看,看向大神師時,神色間露出不安與探究來,而偶爾看向宋雨花時,卻透出幾分驚恐之色。
感受到周圍僕從們的目光,大神師臉色發黑。
一咬牙摘下了黑色的牛皮掛繩,抓在手裡舉過頭頂,瞪圓了眼睛,大聲念起、咒語!
足足一串鈴鐺同時晃動時,宋雨花突然有種天地倒轉的感覺,她快速收緊心神,凝神看着大神師手底下的舉動,警惕着大神師又出什麼陰招,時刻做好了反擊的準備。
就在這個時候,耳邊卻突然爆發起一陣慘叫聲,宋雨花這才注意到,圍在周圍的僕從,有一個是一個全都抱着腦袋,到底呻吟,有些甚至已經出現了七竅流血的現象。
這、這是那串鈴鐺的力量……
大白和黑風也受到了鈴鐺的影響,明顯變的焦躁起來。
稍一分神,那股強烈的直鑽腦仁的暈眩感,又襲了過來,宋雨花咬破舌尖,強迫自己清醒過來,與此同時,她手裡多了一把匕首,快速的衝向大神師。
大神師見宋雨花頂受住了鎖魂鈴的聲波,本就心神大震,一發現宋雨花襲過來,立馬抓起身邊一個僕從,輪起來甩向宋雨花。
宋雨花已經用了最大的速度與毅力,可她受到鎖魂鈴的影響一點不比別人少,行動與平常相比,大受影響,根本沒有發揮出來。
因爲行動遲緩,根本來不及躲開大神師甩過來的人肉沙包。
眼瞅着要撞上,宋雨花硬生生改變身位,與人肉沙包擦身而過,雖然躲過了正面撞擊,卻依然因爲強行改變身位,力量上弱了人肉沙包,整個人都往地上摔去。
大神師見此情形,面色大喜,眸光猙獰的握緊牛皮繩,使勁兒對着宋雨花晃動起來。
“啊~”慘叫聲不覺於耳,有人七竅流血後,五官都變的扭曲,他們狠狠的抓自己的頭髮,扯自己的衣服,手指上的指甲在臉上身上劃出一道道血痕。
宋雨花摔落時,摸出了幾枚石子兒,頂受着巨大的聲波壓力,狠狠的擲向大神師,大神師沒料到宋雨花還有後招,頓時怒火交加,大喝一聲,牛皮繩上的數枚鈴鐺頓時發出一層薄薄的光芒,聲波也瞬間爆發到極致。
竟然,將宋雨花擲向他的數枚石子兒,統統震落在地。
宋雨花摔在地上,五感都在剛剛那一瞬的聲波爆發中,受到了重創,眼角、鼻腔、嘴巴,甚至連耳朵裡都流出了血。
血液溢出來,腦袋反而清醒過來。
“來人,把這小子關起來,她爲天神養出了神獸,得到了天神的賞識,祭祀時,她將作爲祭品,獻祭給天神!”大神師見宋雨花倒地不起,深覺這回定然制住了宋雨花,頓時大聲宣佈。
那些因鎖魂鈴聲波平息,漸漸恢復過來的僕從,頂着一身的傷,紛紛掙扎着跪下,俯首稱是。
宋雨花冷眼看着大神師,剛纔大神師爆發出來的力量,超乎她的現象,但也讓她試出了大神師的部分力量,不知大神師發揮出了幾成功力?
不行,不能硬碰硬。
既然要將她當做獻祭的祭品,那祭祀前就不會對她出手,正好趁着這個時間,設法制住大神師。
想到此,宋雨花保持了沉默,由着幾個僕從過來,架起她,將她帶離。
離開前宋雨花匆匆看了眼大白和黑風,大白和黑風剛纔受到的影響比她想象的還要大,這會兒已經臥地不起,尤其是大白,白色的毛髮襯着七竅上流出的血,看上去十分悲催。
該死!竟然將大白和黑風傷的這麼嚴重。
宋雨花暗暗捏了捏拳頭,狠狠的閉上眼睛,壓下了心頭的怒意。
大神師動輒將蒙滿國擺在前頭,他到底是什麼人?他手裡的鈴鐺又是什麼東西,和華夏軍方用來控制阿呆的鈴鐺,是不是一個路子?
宋雨花一直想知道,是誰製造出了能控制阿呆的鈴鐺。
現在看來,這個蒙滿國的大神師,定然知道一些情況。
如果確定了鈴鐺的出處同歸一處,那麼阿呆會出現在這裡,似乎也能理解了。
阿呆?!這裡真的有阿呆嗎?這座宅子裡的死氣來自哪裡?黑色鈴鐺晃動是散發出來的暗黑氣息,不像死氣,卻又與死氣神似,那是什麼東西?
一時間,很多以前不明白的事情,似乎都找到了答案,但同時,更多的謎團也浮上心頭。
宋雨花被關進了一間小屋,屋子裡的光線十分黯淡,與蒙滿國士兵在草原上那處營地內,那個神師所在的帳子有的一拼,和那頂帳子一樣,這間屋裡也散發着一股臭氣,只是這裡,透着些許濃濃的腐爛的氣味。
因爲這,原本就寒冷的氣溫,似乎又降低了幾度,冷颼颼的寒意直往骨頭縫裡鑽。
在陌生的環境裡,又有大神師那種邪乎的存在,宋雨花沒敢進空間,只盤膝坐下,喝了幾口空間水,休息了會兒,等她再睜眼時,已經恢復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