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宋家村,這裡已經不似幾年前見到的那麼荒涼了,斷牆殘瓦得到了修繕,荒廢的院落裡住上了人,時隔十多年,宋雨花和宋雨石都已長大成人,經過村子時,偶爾見到個人,也都是陌生面孔,已經認不得了。
原本不過是進山途徑宋家村,真的進了村子,就連宋雨花心底都有些感慨。
回想她的人生,似乎從出生就透着蹊蹺。
電閃雷鳴的夜晚,神秘空間相伴,還有天生可與獸類溝通,這些種種,真的只是偶然嗎?宋雨花突然想回她出生的地方看看,或許,能找到什麼線索呢?
幾乎沒怎麼猶豫,宋雨花便啓步往宋家走去。
親爹宋明乾和二叔宋明理,一個死在了戰時,一個死在了戰前,宋家只剩一個三叔宋明德,留在齊木山假肢廠。
如今的宋家,怕是已經成了一座空宅。
本來就沒有什麼情分,宋家空了廢了,也與她宋雨花沒什麼干係,但那畢竟是宋雨花出生的地方,宋雨花至今還清晰的記得,她出生那一夜,娘爲了護她付出的努力。
難道她出生就帶着記憶,是老天想讓她知道生她的親孃當時的艱難?
呵,宋雨花微微搖了搖頭,視線移動時,看到坐在高陽肩膀上的珍兒,正歪着腦袋看她,見她看過去,珍兒立馬咧開嘴巴露出個大大的笑,甜甜的叫姐姐。
宋雨花笑了笑,心說,就當是帶珍兒回來看看她的根,往後珍兒跟着他們一起生活,也不會來這邊。
片刻後,宋家的院門出現在前頭,院門前的空地上,有個髒兮兮的娃兒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麼,身板十分瘦小。
見此情形,宋雨花皺起了眉頭。
宋家有誰回來了?還是說宋家老宅搬進了新住戶?
“咦,姐姐,娃娃,娃娃……”坐在宋雨石肩膀上的囡囡,指着宋家門口的小孩,脆生生的喊道。
囡囡的聲音驚動了宋家老宅門前的小孩,那孩子一個哆嗦擡起頭,顧不得往這邊看,匆匆跑進院子,然後扒在院門內,探頭看過來。
“姐姐,他在看我們。”囡囡和珍兒在空間長大,離開空間前,見過的小孩只有彼此。
前幾天借住林家時,對林家的小孩也十分好奇,恨不得將自己有的全拿出來和那些孩子分享,見着那些孩子哄搶了她們拿出來的食物和玩具,比自個兒吃、自個兒玩都高興。
可惜幾次後,囡囡和珍兒就不願意和那些孩子一起玩了。
後來宋雨花等人才知道,溫氏、呂氏等人教他們的孩子,張嘴要、伸手奪,兩次三次的惹惱了囡囡和珍兒,兩個小丫頭就不願意跟那些孩子玩了。
又見到同齡人,兩個孩子都顯的有些激動。
“下去,哥哥,我要下去玩兒。”囡囡抱着宋雨石的腦袋,兩隻小腿撲騰着要下去,珍兒已經哧溜哧溜滑下了高陽的肩頭,宋雨石這邊一鬆手,囡囡也麻利的滑下去。
兩個孩子腳一佔地,嗖嗖往前跑。
那躲在門口的小孩哪裡見過如此陣仗,嚇的趕忙往屋裡跑,可那孩子身板瘦弱哪裡跑的過囡囡和珍兒。
不過幾個呼吸的工夫,囡囡和珍兒就已經進了宋家老宅的們。
“誰啊?誰家兔崽子?這是要幹啥?欺上門啊!~”突然,一聲尖厲的叫罵聲,從宋家老宅傳出來,宋雨花、宋雨石几人聽到,瞬間變了臉色。
姐弟兩、腳下生風,快速跑過去。
如此快的速度,把同行的高陽幾人驚的眸色發亮,要不是有情況,幾人恨不得歡呼一聲,奇兵王威武!
院子裡,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手裡拿着個木棍,衝囡囡和珍兒揮舞着,那個小孩躲在老婦人身後,消瘦的臉頰上那雙略顯突兀的眼睛裡,滿是懼意。
也不知是怕突然闖來的珍兒和囡囡,還是害怕張牙舞爪的老婦人。
“滾,滾出去,再敢來,打斷你們的腿!”老婦人手持木棍,衝囡囡和珍兒揮舞着,兩個小丫頭從來沒有被人如此對待過,冷不丁愣在當下,有點反應不過來。
宋雨花和宋雨石看到這一幕,齊齊上前,一人一個,將囡囡和珍兒裹進懷裡,退後幾步,凝眉看向老婦人。
原本遠遠見着大山,撒歡跑走的毛毛和糰子,不知何時折了回來,突然躥出來,衝老婦人一通狂吼,十足護主子模式。
高陽等人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們有點明白宋雨花的意思了,的確,有毛毛和糰子,誰還敢欺負囡囡和珍兒啊!
老虎的出現,把老婦人嚇了一哆嗦,手裡的柺杖跌在地上,渾身都禁不住的打顫,躲在老婦人身後的孩子也是,嚇的哆哆嗦嗦。
“毛毛,糰子,退出去。”宋雨花冷喝一聲。
小主人受欺負,跑來壯勢的兩隻,聽到宋雨花的話,頓時耷拉下腦袋,喉嘍裡發出‘嗚嗚~’的委屈聲,不情不願的退了出去。
高陽等人見了心中吃奇,這老虎成精了吧!宋雨花讓它們退出去,它們就當真退出去,也不亂跑,就規規矩矩的蹲在院門外等着,像兩尊門神。
“當、當兵的打人啊!當兵的帶着野獸上門吃人啊!~~”老婦人見野獸退走,立馬蹲下拿起木棍,衝宋雨花等人揮舞着大喊大叫。
這話說的,聽的宋雨花、高陽等人一陣皺眉。
“你是、王婆子?”宋雨花突然挑起眉頭,看着老婦人說道,仔細一看,還真是,宋雨花出生第一個見到的人,她的接生婆,卻因出生當夜,風雨交加死了男人,指着宋雨花說是害人的妖孽。
說起來,宋雨花幼年時之所以被人說成妖怪,還惹了祖母厭惡,甚至三歲那年險些被燒死,造成這些的根由,正是王婆子。
呵,王婆子,一如當年那般蠻不講理。
戰亂十數年,死了那麼多人,王婆子竟然活了下來,當真是禍害遺千年啊!
“你、你是誰?”王婆子舉着木棍,警惕的看着宋雨花,兇巴巴的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