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和二狗爺倆回到麻秀才家,二狗也不等四叔吩咐,“噼裡啪啦”的就把昏迷的兩人抱到屋內。放好二人,二狗就奔外屋而去。秀才一把拉住二狗道:“二小子,你忙活啥?”“我去打水給你,好把他倆救醒啊。”二狗愣愣道。“傻小子,四叔這裡不用那個方法。靠邊,看四叔的。”說罷,伸出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其餘三指彎曲形成劍指的形狀。麻秀才用劍指對準倆人一連幾點,在旁邊的二狗看得迷迷糊糊,正要發話問四叔怎麼沒有效果。但見昏迷的二人悠悠甦醒過來。
二狗瞪着雙眼,“四叔!這•••這是咋弄的啊?”麻秀才呵呵一笑說道:“二小子,你記住了。此術名曰:鬼魅十三針。凡是被妖魔鬼怪附身,使用此法,皆是手到病除。”二狗還要提問,被麻秀才制止道:“先看看他們倆人,日後四叔再教你。”
這昏迷的二人一老一少。少者與二狗年齡相仿,長者鬚髮皆白。少年首先甦醒,一骨碌坐起來。看到長者,連忙用手輕搖長者的胳膊:“三爺,三爺你醒醒!”長者緩緩睜開昏花的雙目道:“這是哪裡啊?”二狗答到:“這裡是十里堡。”老者道:“好了,好了,可算到了。”麻秀才和二狗爺倆對視一眼,正要發問。老者繼續道:“請問,章仙姑可是在這個村麼?”二狗道:“三姑家就在附近,不知二位有何見教”老者垂淚道:“唉~作孽啊!作孽。我那七歲的小孫子丟失三天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長者繼續道:“聽傳言,貴地有個章仙姑,甚是靈驗,老朽特地過來,求仙姑指點。”聽到這裡,麻秀才長嘆一聲“唉~來晚了,你若早來幾日或許可以•••”就把三仙姑與無常道人鬥法,雷劈判官廟,惹上官司的事情一說。
長者聽後,老淚縱橫:“天啊!老朽辛辛苦苦趕來,卻落得如此下場,這叫老朽回去如何交代啊。”麻秀才沉聲道:“老哥,我看你倆還是趕快回去,說不定家裡已經有了音信。”說罷吩咐二狗道:“二狗啊,你去幫他倆準備準備,他們的事我們幫不上忙。”長者也是明白事理之人,一看麻秀才下了逐客令。雙手一揖:“既然如此,小老兒告辭。”說罷,帶着年輕的後生駕車而去。
送走二人,二狗低着頭,嘴裡嘟嘟囔囔。麻秀才道:“二小子!你嘟囔什麼呢?”二狗撅嘴道:“沒什麼。”“沒什麼?你罵四叔不仗義是不。別以爲我老了,耳朵不好使了。”二狗低頭道:“本來就是麼,人家大老遠的趕來相求。雖然三姑幫不了忙,但是~四叔你可以啊。”麻秀才道:“我可以?我可以什麼?四叔還沒有本事讓死人復活。”
“死人?四叔你是說~”二狗驚覺道。“不錯,看來你小子還算機靈。”麻秀才繼續道:“自從我見到他倆,就看到一個小孩的亡靈圍着老者,那亡靈不知道自己已死,還在跟着老者玩耍。由此可見,老者必是那亡靈的親近之人。”二狗喃喃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麻秀才道:“可能不可能,明天見過就知。”
那白髮長者姓宋,本是新民人士。膝下三子,卻偏偏只有一個孫子。宋家人自然把孩子當成掌上明珠。這孩子打小就頑皮,前些天磨着他三叔給他做了個彈弓,整天的打鳥射雞。
宋家的鄰居乃是李姓大戶。這李家有一子,前些年漂洋過海,學得一口東洋話。回到國內後給日本人做翻譯。這把李老太爺牛的,整天的耀武揚威,連縣長也不放在眼裡。
一日李老太爺出門遛彎,正巧遇到宋家的寶貝孫子在街上玩耍。這李老太爺惱怒小孩子吵鬧,順口就罵了幾句。
這宋家的孫子也是頑皮,躲在牆後,拿着彈弓對着李老太爺就射。說也湊巧,有一枚泥丸打到李老太爺身上,這李老太爺應聲而到,竟然一命嗚呼。把宋家孫子嚇得一溜煙跑回家中,不敢出門。
這李家得到消息,來找宋家。非要宋家孫子給李老太爺償命不可。按照現在的說法,這李老太爺年事已高,不過是心肌梗塞而亡,李家的要求也是過分。
宋家自然不肯,託人請出縣長說情。承諾李家喪事全由宋家出錢操辦,並由宋家孫子披麻戴孝給李老太爺出殯。李家當時礙於情面,也沒說什麼,就算答應下來。宋家懸着的心也算落地。可是沒過三天,宋家孫子就不見蹤影。這纔有宋三爺請章仙姑掐算之事。
再說李老太爺停屍七天,已到出殯之日。雖然不見宋家孫子來給李老太爺披麻戴孝,但出殯之事不能耽誤。天光放亮,李家出殯的隊伍走出家門。吹鼓手的喇叭“嗚裡哇啦”,冥幣紙錢漫天飛舞,真是好不熱鬧。
麻秀才和二狗藉助土遁在半空中向下觀看。二狗眼尖,左手一拉秀才,右手向下一指。見那頑童的遊魂伏在李老太爺的棺木上哭泣。
秀才怒道:“造孽啊!造孽!竟然用活人給死者殉葬。今日我不出手,定是天理難容。”說罷,屈指成訣,用手對着路邊一指,一道劍氣直中電線杆。
送葬的隊伍此刻正好走到十字路口,忽然“咔嚓”一聲,路邊的電線杆折斷,毫無徵兆的砸到李老太爺的棺木之上。“嘩啦”棺槨破碎,露出了宋家孫子的屍身披麻戴孝,伏在李老太爺屍體的腳下。
看到此處,二狗唏噓不已,麻秀才見到李家的詭計已被拆穿,一拉二狗爺倆藉助土遁回到十里堡。
麻秀才剛剛走進屋裡,沒等坐穩,就見二丫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四叔!四叔,不好了。”二丫上氣不接下氣。麻秀才道:“四叔怎麼不好了?”“不•不是,是章仙姑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