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叵測不如狗,危難之間咬一口。
若有善心多餘處,捐出財物喂禽獸。
張萬常呵呵一笑,“此事我既然插手,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三爺儘管放心,我這紙人多則三天,少則半日定把鬼怪的根源查清楚。”聽張萬常這樣說,翻譯官兒子頓時大放寬心。說道:“大師,這旅店實在是簡陋,如若大師不嫌棄,不如先到舍下暫住。”
“多謝三爺美意,只怕我們師徒入住寶宅,會給三爺增加不少麻煩。”張萬常假裝推辭道。翻譯官兒子連忙道:“哪裡,哪裡。大師如肯入駐,舍下蓬蓽生輝。還請大師不必見外。”心裡道:這兩個能人一旦來我家了,就不怕什麼妖魔鬼怪了。這張萬常眼看目的達到,也不再推辭。“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張萬常與閆死狗入駐李家後,李家自然好酒好肉的招待。此時小寶跟哥哥白絨正在找柳匠屯村民的晦氣,當然李家就太平無事了。但是,翻譯官兒子哪裡去知道這些內情,還把自己家的太平歸功於張萬常和閆死狗呢。
就在來到李家的第二天晚上,張萬常故意顯擺本事。在翻譯官兒子面前招回紙人。
不一會兒,四個紙人排着隊走進屋內。翻譯官兒子也不敢吱聲 ,默默注視着紙人。紙人在屋內走了一圈,然後按照先後順序依次倒地。
張萬常哈哈大笑:“鬼怪的根源已經找到了。三爺,請你把第一個紙人拿起來。”翻譯官兒子心有疑慮的說道:“它,它不會咬我吧?”“哈哈哈,三爺儘管放心,驅使紙人的法術我已經收回。現在他們只是黃裱紙一張 ,不足畏懼。”
其實,哪裡是他會什麼驅使紙人的法術。這一切都是黃霸天給他安排的小黃鼠狼附身在紙人之上。只不過,翻譯官兒子看不到,還真就把他當成了神仙。
翻譯官兒子哆哆嗦嗦的拿起來第一個紙人,一瞥之下發現紙人身上有三個歪歪斜斜的字。這字也奇怪,就像水印一樣浮現在紙人身上。字體潦草,仔細辨認纔看出是‘十里堡’三個字。
“十里堡?三爺,你再看第二個紙人身上有什麼字?”張萬常說道:“第二個……”翻譯官兒子說着拿起來第二個紙人。第二個紙人身上的字跡比較好辨認,“麻四”翻譯官兒子唸了出來。這次也沒等張萬常示意,翻譯官兒子拿起來第三個紙人。雖然字跡比較模糊翻譯官兒子還是認出了‘丁二狗’三個字。當翻譯官兒子看第四個紙人時,發現上面‘章三姑’三個字。翻譯官兒子看罷,說道:“這紙人上面有一個地名和三個人名。大師,你看這該如果解釋?”
“哼~還用說麼?鬼怪的根源就在十里堡。操控鬼怪的人就是麻四•章三姑•丁二狗。把這三個人除掉必定天下太平。”
“好,我這就喊人去弄死他們。”翻譯官兒子氣急敗壞地說道。“且慢,三爺,此事不可莽撞。”翻譯官兒子臉色一陰:“難道大師還有什麼想法麼?”張萬常忙道:“呵呵,三爺你誤會了。常言道:明槍容易躲。你看不如我們這樣…”說着,張萬常趴在翻譯官兒子的耳邊嘀咕了半天。
“哈哈~”翻譯官兒子一陣狂笑。“大師此計真是高,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話說,二丫•麻四•二狗三個人剛到村子,就聽村民說有個人在找麻秀才。幾個人也顧不上休息就來到麻四的家一看究竟。
麻秀才家的大門口停着一掛大車。拉車的大黃馬膘肥體壯。一個瘦骨伶仃的車老闆,在麻秀才家門口踱來踱去。衆人一看此人差點樂出聲來,只見此人長得獐頭鼠目;五短的身材精瘦精瘦;滿身的灰塵破爛的衣服。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剛纔竈坑裡剛鑽出來的呢。
一看有人回來,車老闆連忙奔了過來。“請問,回來的可是麻神仙嗎?”
“老朽麻四,不知…”不等麻秀才把話說完,來人帶着哭腔說道:“麻神仙啊!快救救我們村子裡幾百號人的性命吧!”說着就要下跪。麻秀才連忙攙住車老闆。“老哥不要多禮,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只要麻四能辦到的,必效犬馬勞。”
“麻神仙啊!我們村子有四五百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全村的青壯勞力一夜之間全都病倒。剩下的老弱病殘難以爲續,這日子啊~是沒法過了。”說着,老者竟掉下了幾滴濁淚。
麻秀才聽到此處,心中一驚:這柳匠屯的鬼患剛剛平息。別的地方就又鬧出了意外,難道這天下真的要亂了不成?老者見麻秀才低頭不語,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又要下跪。
“老哥,不是秀才不願出手。只是,我帶着這兩個後生趕了半天的路,現在還水米沒打牙呢。要不,你先等我一會兒,我糊弄一口就跟你走。”麻秀才正說着,章三姑從遠處走了過來。“秀才啊!聽說你們回來了,就知道你們沒吃飯,我烙了幾個大餅子給你們先沖沖飢。”說着,從籃子裡拿出了五六個大餅子遞了過來。
在當時那個年頭啊,大餅子可是好東西。麻秀才拿着大餅子心裡一酸。“他三姑~難爲你了。”“什麼難爲不難爲的,這裡還有倆鹹菜疙瘩,你就湊活湊活,救人要緊。”“好,等我回來一定給三妹子帶點好東西。”說着,麻秀才把桃木杖往大車上一放,爬上了大車。“老哥,我們走。”
“等下,我也去。”“我也去。”二丫和二狗異口同聲地說道。“你們兩個跟着攙和什麼?這一去少說也得一兩天。”二狗說道:“就是啊,您老年齡大了我們也不放心。”二丫說道:“我可以給四叔打洗臉水,還可以給四叔捶背。”說着,倆人也爬上了大車。
“駕!”隨着車老闆的一聲吆喝,大車嘰裡咕嚕地駛出村子。望着章三姑逐漸遠去的身影,麻秀才忽然有股莫名的感觸。“他三姑,保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