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農舍言歡

“報告政委,我今天想請個假,請你批准”

“請個假,呵呵,說來聽聽”

“同窗海山的家鄉就在這裡,臨別時曾委託於我,可以的話帶他回家看望下父母還有妹妹”

”噢,原來如此,那行你去吧”

“謝謝政委”高興的立刻轉身走出了門

“誒,少卿你等會”政委從辦公桌前起身叫到

“政委還有什麼吩咐”

“來,這裡有點東西,你帶上”政委從桌子抽屜中拿出一些乾果來遞給少卿。

“政委,這,這不用……”

“看望老人家,空手總不好吧,呵呵呵”政委一臉慈愛的笑着,瞬間暖化了少卿的心,感動的連聲說着“謝謝政委……”

“去吧,早去早回啊”

“是,政委”

晨光印染了整片大地,祥和而又寧靜。雖然剛剛上午,但田間耕作的農民,已經熱鬧的在往來中了,美妙的聲音,多伴是來自於田間的牛哞,農舍的雞鴨,聽上去樸實而又純粹。一羣孺婦們,擁擠在一塊水溝前洗着衣服,棒槌敲打衣服的水霧中透着點點彩虹,開心的笑聲,和諧的人們,眼前的這副景象,看上去甚是唯美。

風拂過楊柳,輕輕搖,莊稼笑彎了腰,樸實的人們各個都喜上了眉頭,因爲今年準是個好豐收。

拎着乾果,穿梭在田埂間,雖然曾經是少爺,哪怕家境落寞後也不曾親近田地,今天第一回走過,甚是熟練,內心滿是喜悅,農村的新鮮感瞬間迷住了少卿,使得他格外的嚮往,每每接觸此景,流連忘返。

“您好,請問下樑海山家在這裡嗎”少卿沿路詢問着,不久就到了海山的村莊,但找不到是哪戶,便禮貌的問着過路的人。

“那”路人扛着鋤頭,打量了下身着軍裝的少卿,帶着點點疑問,就說了一個字。

“謝謝啊” 少卿開心不已,因爲終於找到了地方,但走進大門前一看,心酸不已,只見: 門檐蟲蛀腐朽,土牆黑瓦碎零,窗戶紙糊,破洞三五個,閒來無事幾隻土雞-……看到這,少卿那個心裡着實難過,想想海山在學校也是非常努力,勤儉,原來家境如此,怎敢浪蕩,想想這個國家的百姓,生活真苦啊,眼前猶如一根芒刺,深深的紮了一下柔軟的心。

“你找誰呀”

少卿回頭一看,只見一姑娘,衣縷破衫臉土黃,扎着兩個小辮子,彎眉雙眼(皮)……

“你好,請問下這是粱海山的家嗎”

“是的,你是誰,你有事嗎”樸實的妹妹看見少卿一身軍裝,說話的聲音有點小了,因爲,她怕……

“我不是壞人,呵呵呵,你應該是粱海山的妹妹吧,你好,我叫陳少卿,是你哥哥的同學,黃埔軍校的同學”

“爹,娘……”聽到這裡,妹妹激動不已,瞬間大喊着父母。

少卿小嚇了一跳,這是幹嘛呢,正當疑惑的時候,只見一對年老的夫婦從屋內走出來,一看穿軍裝的少卿,頓時激動不已,老婦人嘴裡還喊到“是山子回來了嗎,是山子嗎……”

“不是山子,是軍爺”老頭子有點點被嚇到了,輕聲的對着老婆子講到。

“爹,娘,他說他是哥哥的同學,來家裡看一下”

“啊,是真的嗎,你真是山子的同學嗎,他還好嗎,我們想他……”父母的激動,或許是積壓已久了吧,太多的思念了,說不完,也沒處說,眼淚瞬間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看在眼裡的少卿,心裡也是陣陣作痛,不斷的安慰着眼前樸實伯父伯母,帶他們情緒漸漸平復了以後,坐在屋前的小凳子上,沐浴着溫和的陽光,跟他們開始了細細聊着他們與海山的點點滴滴。

“伯父伯母你們看,這是我們軍訓的合影,這個是我,海山在這”少卿帶着這張最珍貴照片給他們看,兩位老人,把照片捧在手上仔細端詳,嘴裡不斷的呢喃着“山子好啊,山子好啊……”

“伯父伯母,你們放心吧,海山在學校很好,他叫我替他轉達一下說,他很想你們,叫你們多多保重身體,等學業有成後歸來好好的服侍您二老”

“謝謝你了,謝謝”老兩口激動不已,哽咽聲從未間斷過。

“伯父伯母,這是我們政委的一點心意”說着隨手把乾果遞上。

“這,這個不能要……””

“沒事的伯父伯母,不要推辭了,我們政委也說了,你們不容易,培養出了海山那麼優秀的孩子更不容易,本想着他今天也要來看看你們,無奈工作繁重,所以才委託我把這些送給你們,希望你們收下”少卿動情的說到。

妹妹也不好隨父母推辭了,便輕聲的說到“爹,你就收下吧,不然官爺不高興了”

“叫我少卿哥就可以了,呵呵,我不是官爺”少卿聽得出妹妹的語氣,貌似這裡的軍官對百姓很不好,所以百姓口中所說出的官爺應該是有點點恐懼(懼怕)吧,便逗趣安撫的說到。

“呵呵呵”妹妹天真的笑容帶着淺淺的酒窩,樣子看起來特別的迷人。

少卿看着眼前樸實的情景,心情也漸漸的愉悅了許多,眼前悠閒的土雞隨心所欲着,擡頭望向了遠方,想起了天邊的爹和娘……

拜別後少卿回去了。妹妹攙扶着老兩口進屋,放下手中的乾果,去給爹和娘倒水喝好讓他們緩緩氣,順便拿了個從未吃過的乾果給父母,只見旁邊有個小錦囊,拎了下沉甸甸的,打開一看,只聽見驚叫“啊”

“怎麼了女兒”

“孃親,你看……”

“啊”

“這麼多銀元……”

“這,這……”

“感謝啊,感謝他們好心人啊”說罷,瞬間跪地,向蒼天叩拜……

有道是:

千里相思知音隨,斷檐碎瓦高堂淚。

熱血情郎有鴻志,大同長願錦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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