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過去,被那一隊人看到了,爲首一個浪人衝着這邊大喝了一聲,彷彿是在招呼什麼,而楊叔卻也反應迅速,立刻用日語與其接頭,彙報情況。
那幫人聽到了楊叔的話語,沒有了防備心,朝着這邊走來,而小木匠則很是焦急,問道:“什麼情況?”
楊叔一邊對着不遠處的那支隊伍露出諂媚笑容,一邊低聲說道:“日本人的高手隊,說是抓到了一個潛入基地的要犯……”
要犯?
小木匠朝着那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望去,瞧見他耷拉着腦袋,瞧不出模樣,是一副山民打扮。
瞧那一頭亂糟糟的濃密頭髮,就知道不是戒色大師。
不過……
楊叔這時問道:“怎麼辦?他們讓我們幫忙押解回去,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把那孩子藏好點……”
小木匠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幹。”
楊叔愣了,說:“什麼?”
小木匠臉上露出了幾分燦爛笑容來,對着那幫已經走上前來的日本高手隊,平靜無比地又說了一遍:“幹他們啊……”
唰!
沒有任何預兆,一把長刀從小木匠的腰間陡然飛出,劃破夜空,直接砍落在了對方最前面一個浪人打扮的傢伙身前去,發出了撕裂空間的破空之響。
事發突然,但那人顯然是個高手,面對着這殺身之禍,僅僅憑藉着肌肉記憶,就已經拔刀而出,準備過來抵擋。
不過他雖然反應迅速,卻快不過小木匠這蓄意的一刀。
就在照面的一瞬間,小木匠的舊雪,卻是斬落下了那人的頭顱。
隨着刀光掠過,那日本浪人的無頭身軀站立,隨後體內鮮血卻是沖天而起,灑落在了場中衆人頭上。
不過這個時候沒有人在乎這個了,因爲更爲激烈的戰鬥,已經在瞬間打響。
楊叔沒有想到小木匠居然如此膽大包天,在敵衆我寡的大劣勢下,卻是毫不猶豫地選擇拔刀相向,頓時就有忍不住想要罵孃的衝動。
不過他也是久經戰陣的老江湖了,心頭雖然埋怨,但手上卻沒有半分猶豫,當下也是摸出了腰間兩把匣子炮,朝着前方疾射而去,而重點照顧的對象,就是那幾個荷槍實彈的日本士兵。
畢竟跟那幾個看着像是高手的日本浪人相比,這些士兵身型笨重不靈活,差不多就相當於活靶子。
而且他們手中的槍,帶給人的威脅也挺大的。
楊叔知道自己正面硬拼,未必敵得過日本人這幫高手隊的人,就算是暗槍突襲也夠嗆,所以在一瞬間就找準了目標,直接開火,撂倒了一片。
而小木匠這邊有了楊叔分擔火力,當下也是殺進人羣之中,手中的舊雪宛如殺豬的刀,揮舞起來,卻有一種暴風驟雨風的凌厲。
此時此刻,除了當前的困局逼迫之外,小木匠如此拼命賣力,還有另外一層原因。
顯神境突破之後,他一直沒有怎麼與人動過手。
別看小木匠少年老成,在顧白果面前的時候也規規矩矩,像個老先生一樣,但他內心之中的火熱,卻不弱於任何的同齡人。
他的張狂、恣意和熱血,以及所有的驕傲與凌厲,在這一瞬間,終於得到了表現。
鐺、鐺、鐺……
快刀,突襲,勁氣顯化帶來那有如實質一般的刀風,還有騰挪跳躍間宛如鬼王一般的老練兇狠,所有的一切,在這狹窄的林間迸發出了巨大的威能來。
十幾個回合下來,小木匠竟然將對面的一隊人馬殺了一個對穿。
除了有一個人見勢不對,倉惶跑開之外,其餘衆人,卻是被小木匠陡然的突襲給打趴倒下,直接擊潰了。
楊叔將手中雙槍的子彈全部打空之後,摸出了貼身匕首來,準備近身肉搏,卻發現自己除了補刀這活兒之外,居然沒有什麼別的可以幹了。
好狠的年輕人啊。
厲害!
這個時候,楊叔終於明白了爲什麼少帥會對此人刮目相看,並且還發下話來,要儘可能地將其招攬麾下。
這樣的人,如果能夠加入到大帥府來,在高手隊幫忙,當真是如虎添翼啊。
他是個謹慎的人,老老實實過去補刀,防範有人裝死暴起,而小木匠卻極爲自信地收了舊雪,來到那名俘虜跟前,將他反綁住的雙手給解開,然後問道:“你沒事吧?”
那人受了傷,但並沒有到昏迷的程度,接着地上倒落火把的光芒,打量着這兩個身穿鬼子服的男人,提防地問道:“你們是誰?”
小木匠幫忙解開繩索之後,直接說道:“我叫甘十三,戒色大師的朋友,剛剛從應福屯過來……”
那人一臉戒備,說:“甘十三?我可沒有聽說戒色大師有這麼一個朋友。”
這時楊叔補完了刀,過來催促道:“跑了一個人,咱們得走了,不要停留在這裡,一會兒日本人的大部隊就該來了……”
小木匠點頭,問那人道:“能自己走麼?”
那人咬着牙說道:“我可以。”
小木匠沒有再說,而是朝着他們的來路走去,而旁邊的楊叔知曉對方是因爲剛纔自己用日語與這隊人馬溝通而有些懷疑,當下也是將自己的身份解釋清楚,然後將兩人過來的目的說了一遍,最後說道:“劉帥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他就在滑板谷外圍等着我們,一會兒碰面了,你就相信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而且對方又剛剛殺了一隊日本人,那人料定日本人自己肯定不會下這般的狠手,於是說道:“我是麻老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