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闆,你在做什麼?”楊開實在沒想到,陳天頂會在這個時候,玩出這麼一出來。筆`¥`癡`¥`中`¥`文而獨眼龍遭受攻擊,本能的揚起胳膊,將陳天頂甩到了一邊,倒黴的陳天頂在雪坡上滾了兩圈這才坐定。
“哎呦……”陳天頂艱難的爬起來,摸了摸淤青的嘴,痛抽了口涼氣,儘管如此,他還是抹了把臉上的積雪,喃喃的說道:“不要開槍,不要開槍……”
“陳老闆,你究竟是怎麼了?”陳天頂的一言一行太過反常,以至於楊開如墜雲裡霧裡。
“他有心病。”華伯濤此刻走了過來,眼神銳利如電,像是看穿了什麼。
“我……”陳天頂不敢直視華伯濤,只是逃避着他的逼問,半晌,才頹然的嘆了口氣:“總之,求你們不要開槍就行了。”
“楊開。”聽了陳天頂的話,華伯濤將目光轉向楊開:“別管他,對着那匹黑狼,開槍!”不知是有意無意,他將那個黑字,咬的很重。
看到華伯濤的眼睛眨了眨,楊開頓時會意。華伯濤並不是讓他開槍,而是用這個激將法逼迫陳天頂道出實情。
聯繫陳天頂剛纔的話,很可能,這個實情,真的能挽救大家一命。於是楊開也不猶豫,拍了拍獨眼龍的肩膀,獨眼龍點點頭,再次端起狙擊步槍,在風雪中尋找狼王的蹤跡。
“不!別開槍呀……”果然,陳天頂對於華伯濤的言語很是敏感,焦急之色溢於言表,掙扎着就要再次撲向獨眼龍,但腳底一滑,便栽了個跟頭。免費提供閱讀
“好,不開槍也行,你給我一個理由。”華伯濤說道。
“沒有理由,真的沒有理由。”陳天頂說道:“但是我似乎認識你們說的那匹黑色狼王。”他的話音很小,到最後越來越小,但還是被楊開和華伯濤一字不漏的聽進了耳朵裡。
“什麼?”兩人同時一驚。
陳天頂的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一個是摸金校尉,一個是雪狼湖的狼王。前者是人,後者是獸,而且這人和獸之間,還有着滅門之仇,可現在,陳天頂卻說自己認識這匹黑狼,看錶情,似乎還頗有淵源。這……這真的符合邏輯嗎?
至少,楊開此刻的表情,就充滿着質疑。
“陳老闆,我猜,連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楊開淡淡的說道。
“我沒必要騙你們。”陳天頂搖了搖頭:“對了,你們還記得七年前我在大興安嶺的那一趟嗎?快要走出來的時候,我迷路了,就在深雪區。所幸我救了一隻小狼崽,它給我指路,我餵它肉,相依爲命的走出了大興安嶺,之後就告別了。現在我還記憶猶新,它的背上,脖子上有一大塊黑色的胎記。”陳天頂情緒失控的說道:“就因爲這個,我還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小黑!”
“小黑……”楊開沉吟片刻,問道:“陳老闆,你確定當年的小黑,就是現在的狼王嗎?而且你又是怎麼遇到它的。”
“一言難盡!”陳天頂說道:“具體的東西,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開始我也不確定,但直到華教授說狼羣中有這種胎記的,機率只有十萬分之一時,我的心才動搖了起來。那時候,我只當小黑是一隻被遺棄的狼崽,起了惻隱之心。眼見得第二輪山風就要來臨,我若不救它,怕是它就要被積雪活埋了,但我救得了它一時,卻救不了它一世,於是便將小黑帶到了大興安嶺外圍,山風和野獸稀少的地方,讓它自生自滅了。臨走前將沒吃完的肉丟給了它,也算是盡了份心。”
“看來你們的感情很深啊,所以我讓獨眼龍射殺狼王的時候,儘管你還不確定這隻狼王是不是小黑,但還是阻止了我。”楊開感嘆道。
“對,這七年來,我在家裡的院子裡養了好幾只黑狗,別人問我爲啥,我都沒說。其實吧,深究起來,還是因爲心裡放不下小黑。畢竟,它是和我一路同甘共苦下來的夥伴,這種感情,你不懂。”陳天頂回憶道。
“但你別忘記,它現在正帶着大股的狼羣,來獵殺這羣在雪坡上孤立無援的人類,其中就包括你,陳老闆。”楊開冷笑。
“小黑不會這樣,它只是還沒認出我而已,它如果認出我,說不定就會放我們走。相信我,千萬不要射殺它。”陳天頂聲嘶力竭的辯解道。
看得出來,他動了真情。
“你是在自欺欺人?”楊開搖了搖頭,即使陳天頂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又能如何。
狼,終究是狼。把人類的感情建立在狼的身上,是荒誕而可笑的。
“未必!”就在這個時候,一直作爲旁觀者的華伯濤,說話了。
“楊開,在介紹雪狼習性的時候,我曾說,白眼狼,只是世人對於狼的主觀偏見。事實上,狼不但不會忘恩負義,反而具備知恩圖報的優良品性,甚至於,在特定場合,爲了報答對自己有過恩惠的人或動物,它們會捨命相拼!”華伯濤解釋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這隻狼王,真的是七年前陳老闆遇到的小黑,咱們或可賭一賭。”
“華教授,這有可能嗎?”楊開苦笑。
“不去試,怎麼知道有沒有可能?”華伯濤反問了一句:“楊開,現在的你,可不是那個鎮定,穩重,敢拼敢做的楊開了。”
“你的表情分明告訴我,你已經放棄了全部希望,坐以待斃了。”說完,華伯濤敲了敲楊開的胸膛。
“華教授……”楊開欲言又止,之所以沒話說,是因爲華伯濤說的全對,以至於令他無力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