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剛纔一番折騰,他的體力消耗的很大,再加上這個簡陋的房屋內的天寒地凍,更讓他感覺行動不便,只好坐下來休息一番。
“是啊。”楊開也頗爲感慨了一句:“他們之間到底有怎樣的利益衝突呢?那巴圖魯不會僅僅爲了外面的那一畝三分地而產生殺死三個人的念頭吧。”
他喃喃自語道。
“對了,這些植物。”忽然,楊開眼前一亮,噌的一聲走到華伯濤跟前,然後指着那些伸入罈子裡面的植物開口道:“華教授,我覺得我們應該從這些植物入手,或許從這古怪的植物上面能發現他們被殺害的原因。”
“對啊,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華伯濤教授拍了一下額頭,重新從乾柴上站起來,目光迥然的盯着長着血紅色葉子的植物問道:“你說……我們該從哪入手呢?”
是啊,這些植物分明是從屍水罈子裡面長出來的,而且看起來深不見底。鬱鬱蔥蔥的紅色根據葉將罈子給包裹的密密麻麻,想要找到根系談何容易。
想找到切入點,的確是很難,非常難。
“要俺說,給他吃一顆槍子兒,把這罈子給打碎不就得了。”趙勇德心不在焉的講了一句。他之所以心不在焉,是因爲他看這三具屍體的時候,被他們的腐爛給噁心到了,只好分散注意力,不去看這些腐爛的屍體。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楊開命令大夥都讓開,站到一個高的地兒,免得被骯髒的屍水濺到身上。
衆人都知道楊開在做什麼,都驚恐的往後退,然後找一個高點的地方站起來,什麼板凳啦,乾柴啦,等等能站人的地方都站滿了人。
要是這些屍水濺到身上,恐怕昨天晚上吃的飯全都得給吐出來。就衝昨天晚上陳天頂的那鍋兔子肉,也不能吐啊。
看到衆人都做好了準備,楊開也不客氣了,站在一堆乾柴上,舉着手中的一塊大琉璃磚頭便砸了過去。
哐噹一聲響,罈子徹底碎裂了,裡面的屍水轟的一聲從破碎的罈子裡面流出來。黃色的屍水好像一朵綻放的黃色菊花,很快的地面上便被他給染成了妖豔的黃色,煤油燈的燈光倒映在屍水中的亮光不斷隨着被怪異邪風吹起的漣漪舞動。
楊開之所以不選擇用槍的原因是,槍聲可能會招惹來巴圖魯,那樣對他們揭開此地的謎底,非常的不利。
隨着屍水流乾淨,腐爛的屍體也緩緩的從裡面掉落出來,當屍體哐噹一聲躺倒在地上的時候,衆人皆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被空氣中瀰漫着的更爲腥臭的味道給嗆到,集體的咳嗽起來。
而劉雨薇看到那具高度腐爛的屍體,更是尖叫一聲,小鳥依人般的主動抱住了,站在旁邊的楊開,躲在他的身後,不敢多看一眼。
九筒想下次遇到危險,我一定要先站在她旁邊,這樣就能被她吃到豆腐了。
能被這個香香嫩嫩的女孩吃豆腐,應該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吧。
等到屍體從罈子裡面完全露出來的時候,楊開才嚐到了真正的恐怖滋味。
之前的腐屍和現在所看到的場景相比,能叫恐怖嗎?
那隻能叫嚇唬小孩子的玩意兒。
張鶴生陳天頂楊開石頭九筒等人,倒是沒什麼,畢竟都是軍人出身。
可是劉雨薇和華伯濤兩個人就不行了,一個是女孩,一個是從小便之乎者也,知識兩字代名詞的教授,兩人看到這幅場景,都是面如死灰,身體乏力,雙腿痠軟,幾乎就要癱軟在地。
幸虧華伯濤教授旁邊有張鶴生,他一個胳膊便能把華伯濤教授給拖起來。
這時候,他們纔看到屍體的廬山真面目。
屍體全身高度腐爛,體無完膚,全身上下除了腦袋和露出水面的手臂,全都被白色的蛆蟲覆蓋,肚子裡面已經空蕩蕩的了,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
而這些,根本不會讓他們感到害怕,因爲,還有更恐怖的東西,在時刻驚擾着他們的神經。
一根粗壯如手臂粗細的植物,從屍體的後背上破洞而出,生長極爲旺盛,剛纔外面的那些植物綠葉,正是從它的主軀幹上蔓延出去的分支。
他的主軀幹也是紅色的,若是不仔細看的話,甚至會誤認爲那是腸子從後背給甩出來了,抑或是人體變異長出了一個紅色的尾巴。
什麼叫恐怖?這才叫真正的恐怖。
什麼叫噁心?這才叫真正的噁心。
嘔!
劉雨薇終於受不了了,倒頭便大吐特吐起來。楊開慌忙轉身,輕輕的拍打着她的酥背。過了好久,他才終於慢慢緩了過來。
“怎麼樣,沒事兒吧。”楊開關切的開口問道。
“沒事。”劉雨薇抹了一把眼淚,然後轉過身來,可是目光不經意間再次瞥見地面上的屍體,再次轉身狂嘔。
他無奈的苦笑了一聲。
趁着屍體盡收眼底的時間,楊開打量了一下他的身體。雖然他的身體有些水腫,可是身高對身高的影響卻不大,從他的體型上看,楊開可以肯定,在巴圖魯房間內的雨衣,應該是他的,因爲雨衣的尺寸,是和他的身形相近的。
“若是沒猜錯的話,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守林人吧。”楊開徵詢大家的意見。
“恩。”陳天頂無意識的應了一聲,他的目光依舊死死的盯着對面牆壁上的契丹文,好像那些契丹文,是被施展了某種神奇魔術的符號,吸引着他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