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陳天頂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隨手將黑色的手指丟入了旁邊無限的期待中。
“大家注意,這裡是耳室,一般墓主都會在這裡放置一些金銀珠寶和陶瓷瓦罐,不過你們看到了這些金銀珠寶,千萬不要企圖摸走,因爲珠寶離開位置之後,可能會引發一連串的機關。到時候我可保不住你們。”
陳天頂一邊說着,一邊走在最前面,用手電筒警惕的望着四周。
不過楊開的眼神中卻閃現而過一絲疑惑。
他注意到了,陳天頂在故意轉移話題。剛纔他們明明是在講那根黑手之,可是陳天頂卻聰明的將話題轉移到了四周的裝飾品上。
這其中肯定存在着很大的貓膩。
他仔細的想了想,竟然發現自從進入墓葬的開始,便出現了一個個的謎底,比如陳天頂一次次的危言聳聽,以及在墓道中看到的黑手臂,以及劉雨薇看到的黑色的臉……
一切謎語不斷在楊開的腦海中縈繞,沒有絲毫消退下去的意思。
他不知爲何陳天頂不把這些解釋給衆人,或許是出於好心。可是他一次次的發怒,卻讓楊開更加疑惑了,他究竟是被什麼激怒了?難道僅僅因爲九筒剛纔多說了一句話?
不對,絕對不真實。
他這樣講道。
“楊大哥,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追上去?”就在楊開發愣的時候,一直跟在隊伍最尾巴的劉雨薇忽然開口講話了。
他稍微愣了愣,然後加快腳步追了上去,內心中卻充斥着無限的惶恐。
劉雨薇爲什麼會鎮定自若的不害怕了?按理說,她這麼膽小的女孩,在盜洞中莫名看到一個奇怪的腦袋之後,應該會感到害怕纔對。
難道她是真人不露相?就好像是在射殺巴圖魯時候,展露出自己神槍手的本領?
不會是被她給騙了吧?
“楊大哥,你發什麼呆呢?”就在他仔細思考着這些的時候,劉雨薇卻搖了搖楊開的身體講道:“你看看他們,都走遠了。我們也趕快追上去吧。”
楊開稍微愣神之後,加快腳步,淡定從容的追了上去。
他沒有回頭看跟在隊伍最後的劉雨薇。他想看看,她究竟要搞什麼名堂。
“站住!”
在楊開剛剛跟上隊伍的瞬間,陳天頂卻忽然舉起手,示意隊伍停住。
行動緩慢的隊伍在聽到陳天頂的聲音之後,也戛然而止,並沒有碰撞在一塊。
“有動靜。”陳天頂緩緩的蹲下身子,兩隻手護在耳朵旁邊,仔細的聆聽着周圍的動靜。
身後的人看到陳天頂這莫名其妙的動作,也好奇的蹲下身子,用手掌護在耳朵旁邊,仔細的聆聽着兩邊的動靜。
呼呼,呼呼,呼呼!
有節奏的呼吸聲,正從他們左邊的地方傳來,聽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在水中被淹的奄奄一息的人,猛然從水中探出腦袋的時候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的聲音。
“什麼聲音?”九筒警覺的問了一句,同時手中的手電筒也照了過去。
“把手電筒收起來!”陳天頂壓低聲音訓斥了一句:“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貿然行事。都乖乖的跟在我後面,往前走。”陳天頂講完,便腳步輕輕的從地上站起來,然後小心翼翼的邁動着腳步,緩緩前行,動作緩慢的好像放電影時候的慢動作,不發出丁點的聲音。
看着他躡手躡腳的動作,身後衆人也都謹慎起來,小心翼翼的學着他的動作,緩慢前行,腳踩在地面不發出任何一點的聲音。
楊開的心再次被一陣強烈的疑惑填滿,他到底要幹什麼?難道他們的腳步聲真的能驚醒一些不該被驚醒的東西?
越這麼想,他的心裡就越是惶恐,剛纔的鎮定自若,也被黑夜給消磨的慢慢的萎靡了下去。
他確定別人也和自己一樣,內心充斥着惶恐害怕,因爲他分明感覺到,走在自己前面的九筒,正全身顫抖。而且還有一股尿騷味從前方傳來,腥臭的味道鑽入他的口腔中。
唰!
就在他停留在原地的時候,忽然一個黑影從眼前一閃而逝,他感覺到了他卷帶起來的風,吹拂着自己的短髮,搖擺不定了好久。
他的心咯噔跳了一下,然後莫名其妙的看着四周。
“抓我幹嘛?”九筒不耐煩的扭頭,然後瞪了一眼。可是當他發現身後是楊開的時候,立刻強顏歡笑起來:“原來是楊大隊長啊。怎麼?害怕了?”
“你剛纔說什麼?抓你?”楊開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臉色緊張的問道:“你剛纔感覺有人在抓你?”
“恩?不是你抓的嗎?”九筒的聲音忽然變得尖銳顫抖起來:“老大,你可千萬別嚇我啊,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現在是什麼時候,我會和你開玩笑?”他的眉頭都皺成了一個個的疙瘩:“你確信剛纔有東西抓你?”
“不信你看。”九筒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將手電筒遞給了楊開,他則是蹲下了身子,然後扒開了脖子上的衣領,用手輕輕的撫摸着自己的皮膚。
“嘶!”
九筒的手觸及到脖子上的抓痕,鑽心的痛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同時暗罵了一句:“孃的,到底是誰,把我的脖子抓傷了?”
聽到九筒的叫罵,走在隊伍最前面的陳天頂再次硬生生止住腳步,一個閃身,便來到了九筒跟前,手中的手電筒照着九筒的脖子。
他看到了觸目驚心的抓痕,四個血粼粼觸目驚心的抓痕,很深,鮮血已經從皮膚裡面滲透出來,觸目驚心。
“怎麼回事兒?”楊開看陳天頂語氣嚴肅,眉頭緊皺,就知道情況不妙。
“我們遇到了不該遇到的東西。”陳天頂輕輕的講道,同時簡單的在他的脖子上摸了一下,上面的鮮血被他用手掌給擦拭乾淨了。
不過緊接着,越來越多的鮮血從抓痕中流了出來。
就好像他的手上有四把鋒利的鋸齒,抹過的時候,把四個切口給切割的更大了。
不過他似乎並沒有停止的意思,依舊用手不斷的在上面撫摸着,越來越多的鮮血從他的脖子裡面流出來,慢慢的滴答在地上。
“陳老闆,您這是做什麼?”楊開看九筒的脖子上不斷的往外流血,他有些擔心。而陳天頂似乎要的就是讓血流出來,因爲他撫摸的頻率越來越快了,鮮血被他抹乾淨之後,再次蜂擁而出。
而九筒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儘管從皮膚裡面流出來的鮮血已經將他的脖子給染成了猩紅的顏色,可他依舊安安靜靜的蹲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將臉埋入了膝蓋中,好像已經睡着了。
這一幕實在是有夠好奇,他忍不住內心的好奇感,開口問了出聲。
他被鬼煞給咬了,我在幫他排除毒素。
陳天頂淡定的回答了一句,然後甩掉了手中的鮮血,從口袋中取出了一小塊的抹布,擦拭了一下手掌上的鮮血,好像完成了一件重大的事情一般,長長的吁了口氣,然後講道:“好了,把他的傷口包紮好吧。”
他知道這是毒血流乾淨了,所以陳天頂才讓包紮的。若是這會兒還不包紮的話,恐怕九筒真得要把體內那一斤二兩血給流乾淨。
想到這,楊開毫不猶豫的讓開了一條路,把劉雨薇拉到了跟前,然後指着九筒的脖子說:“把他的傷口包紮一下吧。”
劉雨薇看了一眼九筒脖子上面紅色的血液,身體輕輕的抖動了一下。因爲她發現傷口,根本就不是人的手所能抓出來的。
不過此刻她也顧不上害怕了,打開醫藥箱,拿出來紗布和酒精棉球,先用酒精棉球清理了一下傷口,免得被感染了,再迅速的用紗布將他的傷口給包紮起來。
很快,他的傷口便已經被處理好了。可是九筒依舊是保持着怪異的姿態蹲坐在地上,將連深深的埋入了膝蓋中,好像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九筒?”楊開小心的蹲下身子,然後將他的腦袋從膝蓋中給掀了起來。
他的臉色蒼白,面容扭曲,呲牙咧嘴的衝着楊開傻笑。
這幅模樣,像極了美國版的《午夜兇鈴》裡面被嚇死的那名主角同事。
“陳老闆,陳老闆,九筒怎麼了?”楊開立刻後退,然後抓住正安靜掩埋腳下鮮血的陳天頂問道。
他先是疑惑了一句,不過很快的便反應過來,知道九筒肯定有蹊蹺。
當他走到九筒面前,看着九筒保持着那種詭異恐怖的表情,衝自己嘿嘿傻笑的時候,臉色立刻慘白了起來他這幅模樣,像極了傳說中的中邪。
他從未遇到過此類情況,一時間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一直挺直腰板站在陳天頂身後的張鶴生倒是快速動作起來,臉色有慌張神色,伸手入懷,在口袋中摸索了一番過後,終於掏出了一柄小小的金錢劍。
他顧不上多想,手中的金錢劍便開始舞動起來了。隨着金錢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的劃痕軌跡之後,金錢劍猛然刺向了正衝自己微笑的九筒的腦袋上。
“這……”楊開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張鶴生這是要幹嘛?剛纔還好好的?殺人?
可是,在金錢劍距離九筒的腦袋只有幾毫米的時候,金錢劍忽然通體發亮,停了下來。
而九筒的表情也在瞬間開始變化,猙獰恐怖的表情瞬間消失全無,他的身體也酥軟了,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