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開第一個反應過來,揚起手電筒便朝着黑影跑去的方向砸了過去,然後奮不顧身的追了上去。
四周瞬間陷入了黑暗,而獨眼龍也反應迅速的朝着黑影逃走的方向開了一槍。
藉着子彈爆發的一道閃亮,楊開看到一道黑影,在肩膀上扛着另一個人類模樣的東西,迅速的逃跑,而亮光也在轉瞬即逝。
楊開迅速的從口袋中掏出另外一隻手電筒,啪的一聲打開了開關,黑暗瞬間被驅逐了。
剛纔的哪隻手電筒,恐怕已經沒有多少電量了吧,所以楊開才摔了出去。
當電量滿滿的手電,重新將洞穴給照亮的時候,黑影已經消失不見了,在手電筒強光的照耀下,他們看到整整齊齊擺放成一排的兵馬俑,和他們之前看到的兩具兵馬俑裝扮一模一樣。
每兩具兵馬俑之間的距離差不多是兩米,整整齊齊的排列了足有五六十米,而五六十米之外,則是手電筒光亮無法企及的地方,黑乎乎一片。
他們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的兵馬俑。
“這麼多?”楊開的腳步不自覺的停了下來,他好像感覺,敵人好像是想要故意拆散他們,不能中了敵人的計謀。
剛纔的那道黑影,從身影上看,和巴圖魯的確有些相似。而被抗在肩膀上的那個人,應該是劉雨薇了吧。
可是,如果真的是巴圖魯的話,他爲什麼不攻擊我們?要知道,他藏在黑暗中,楊開等人完全沒有注意到。而且後來獨眼龍等人收了警戒之後,憑他剛纔的速度,想要偷襲他們還是很輕鬆的。
爲何他沒有傷害他們,而只是一閃而逝?
另外,之前陳天頂也曾斷言,劫持劉雨薇的人,是血屍。
難道說,巴圖魯是血屍?
一個個的疑惑,涌上他的心頭。
“有沒有發現什麼?”這個時候,獨眼龍才喘着粗氣追了上來。楊開的速度,他們是望而止步的,單單是剛纔那麼會的功夫,便竄出去那麼遠。他施展了全部的力量,也纔在四秒鐘之後追了上來。
“看身影,好像是巴圖魯。”楊開這樣講道:“不過,我不敢斷定。”
“巴圖魯?”陳天頂等人這會兒功夫才追了上來,剛剛過來便聽到楊開說什麼巴圖魯,面露疑惑之色,稍加思考,似乎也想通了什麼,好奇的問道:“你的意思是,剛纔那個跑過去的人影,其實是巴圖魯?”
“不確定。”楊開搖搖頭:“看身影,好像是,而且,他肩膀上還扛着一個人,可能是雨薇。”
他這樣講道,目光焦躁的順着手電的方向望過去,並沒有再次發現那個人影,讓他感覺很是鬱悶。
該死的巴圖魯,總有一天要把他粉身碎骨。楊開咬牙切齒,暗自在心頭髮誓。
“咱們追上去?”陳天頂試探性的開口問道。
“不着急。”楊開卻是搖搖頭:“我總感覺,我們好像一直都被巴圖魯牽着鼻子走,他讓我們去哪,我們就去哪。”
“被他牽着鼻子走?”九筒嘟噥了一句:“我也有這種感覺,好像我們所有的路線,都是被一個黑影所指引。”
“問題是,他究竟要把我們帶到什麼地方?他不傷害我們,只是要把我們帶到一個神秘的地方,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楊開爲這件事大傷腦筋,想從其餘幾個人的臉上看出答案。可是他們一個個悲催的表情,很明確的告訴他,他們對這件事也毫無頭緒。
“管他呢,追上去,抓住巴圖魯,揍他一頓,就不信他不說出來。”獨眼龍向來都是一暴力主義者,此刻,壓抑了已久的怨氣,終於讓他施展了原本的性格。
“追上去!”楊開冷笑了一聲:“不能盲目行動。都聽我指揮,先把眼前的形勢分析清楚了再說吧。對我們來說,這裡的一切都可能是潛在的危險,所以必須保持高度的警惕。獨眼龍,石頭,九筒,你們三個人負責我們的安全問題,隨時警戒危險,陳老闆,華教授,張道長,我們去看看牆壁上到底刻畫了些什麼東西,我剛纔追蹤的時候,隱約察覺到墓壁上面似乎刻着一些奇怪的符號。”
“那我呢。”隊伍正準備出發,趙勇德的聲音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你?”
楊開這才注意到自己忽略了趙勇德。因爲以前自己在做特種部隊指戰員的時候,經常喊三個人,而趙勇德這個從普通部隊冒出來的傢伙,卻和自己相處了沒幾天時間,所以纔沒有點到趙勇德。
經過他這麼一說,楊開才注意到了他,想了想,也沒什麼職務好安排給他了,便隨便的講了一句:“你負責保護劉雨薇。”便帶着其餘衆人走了上去。
趙勇德則是傻愣愣的在原地呆了半天,怎麼也沒反應過來:“怎麼?讓我保護劉雨薇?可是劉雨薇那傢伙已經被人給劫持走了,我還怎麼保護?”
等到衆人走到牆壁跟的時候,才發現上面果然有密密麻麻的奇怪符號,上面寫的應該是契丹文。
他們順着這些奇怪的符號前行。走了沒幾步,符號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幅陰森恐怖的畫面。
這些畫似乎都是用浮雕的手藝刻上去的,而且都染上了顏色,所以一眼望過去,就會發現這些畫很形象,每個人物都豐富飽滿,可見畫者當初在作畫的時候,下了很大的一番功夫吧。
而單單是這些精美絕倫的浮雕,也可以看得出來工程的好大,在古代那種艱苦條件下,不知得浪費多少的人力物力財力,纔有可能完成這樣一幅史詩性的鉅作。
在燈光範圍之內,他們都能清楚的看到牆壁上面的浮雕,浩浩蕩蕩的持續了幾十米而依舊沒有盡頭。
“陳老闆,上面的契丹文,你懂嗎?”楊開好奇的開口問道。
“恩,大概能明白簡單的意思。”他這樣講道,簡單的解釋了一聲:“這上面的契丹文,描述的應該是牆壁上畫面代表的意思吧。“
“哦,那這上面寫的是什麼?畫面上介紹的場景,是什麼地兒?我怎麼從來沒見過?”趙勇德裂開大嘴,看着牆壁上面的奇奇怪怪的畫,滿臉驚詫。
“這上面說,牆壁上的場景,其實是地獄。”
“地獄!”楊開倒吸一口涼氣,不過當他意識到這裡墓氣的骯髒和渾濁之後,立刻閉上了嘴巴,這才總算是勉強忍住了咳嗽。
“他們爲什麼要在牆壁上雕刻地獄的場景呢?按理說,墓主人應該都會在牆壁上寫寫畫畫上自己的生平事蹟,來彰顯自己的業績吧。”楊開好奇的看着他問道:“陳老闆,您懂得多,比我更瞭解壁畫的來源,您對這有何見解?”
他好奇的看着陳天頂。
“是啊,我也感覺很奇怪,一般壁畫上面應該都是墓主人的生平事蹟纔對,爲什麼耶律宗真要在壁畫上雕刻地獄的場景。”陳天頂搔搔腦袋,目光卻始終未曾離開過牆壁上的壁畫。
“難道說,耶律宗真曾經去過地獄,所以才雕刻地獄的場景?”張鶴生質疑起來,目光硬生生的盯着牆壁上的畫面看。
“恩,雖然這樣說可以解釋的過去,可是那個結論似乎並不成立。”楊開搖搖頭,並不同意張鶴生的那個結論。
衆人沒有繼續多講什麼,只是聚精會神的看着奇怪甚至可以用詭異殘酷來形容的壁畫。
“這上面的畫面,具體代表着什麼?”楊開用手電筒照着一副血腥無比的畫面問道。
上面是一羣長着匕首般長細指甲的傢伙,大體上還算是屬於人類。只不過他的腦袋上面,長滿了粗粗細細的圓管狀的東西,就好像鬍鬚般。看上去似乎正在對一個吊起來的人進行嚴刑拷打。
那個被吊着的傢伙,就有着正常人類的面部五官了,不過看他的表情猙獰恐怖,滿臉驚悚,似乎正承受着非人的疼痛。他的兩隻胳膊被吊了起來,懸掛在鐵鏈子上,雙腳沒有接地,那羣長滿粗鬍鬚的怪物,正用修長的指甲,從在人的胸口上摸索着什麼。
看到這裡,楊開皺了皺眉頭,他似乎已經意識到,那個怪物要在人的胸口上做什麼了。
他迅速的將燈光挪到了下一幅畫面上。
下一幅畫面,和上一幅畫面上的情景,變化不大,不過楊開沒有注意其他,目光直聚焦在人類的胸口上。
果真,他看到人的胸口,被撕開了一個參差不齊的破洞,鮮血正汩汩的從洞口裡面流出來,而一個心臟模樣的東西,被插在了長長的指甲上,正被怪物驕傲的向衆人展示。
“吞噬人的心臟。”華伯濤小聲嘀咕了一句,他下巴上的白鬍子也跟着一顫一顫的:“在古代,野蠻的契丹人認爲吞噬人的心臟,可以長生不死。我懷疑這根本就不是地獄的場景,而是耶律宗真爲了長生不死,吞噬人心臟的場景。”
“耶律宗真吞噬人心臟?”衆人的心頭,驀然翻卷起了一層蕩起的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