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層看似厚重,而且堅固結實,不過爲了安全起見,楊開等人還是準備試探一下冰層的硬度。
他從地面上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子兒,然後丟到了硬邦邦的冰面上。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厚厚的冰層根本沒有絲毫的動靜,好像是大陸一樣的安穩鎮定,而剛纔的咔嚓聲,是石頭打在冰面上的聲音。
看着結實異常的冰面,楊開長長的舒了口氣,笑着講道:“這下我就放心了,看來冰面的厚度,足夠我們過去了。好了,大家都做好一切準備,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我的建議是,大家一個個的過去,免得冰層承受不住我們幾個人的重量。”
“得了吧指戰員。”趙勇德大大咧咧的走上來,然後伸出手,在硬邦邦的冰層上使勁的拍打了一番,樂哈哈的笑道:“你看,這冰厚的很啊,簡直比地面還要沉穩。咱們幾個人的重量,根本就對冰層造不成任何的威脅。”
他一邊說着一邊將拍打冰層的手給縮了回來,然後朝冰冷刺骨的手上哈了一口冷氣,小聲嘟噥了一句:“就是有點太涼了,要是再熱乎一點,在這裡洗一個澡的話,那可真是……”一邊說着,一邊偷偷的將目光投向了站在旁邊的劉雨薇,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色迷迷的神色。
“啊?”注意到趙勇德這小子竟然敢光天化日的吃自己的豆腐,劉雨薇便是一陣生氣,一拳頭打在他的後背上:“你這個該死的傢伙。”
趙勇德的身體一個沒把持住,直接摔了過去,然後重重的跌落到了冰層上,摔了一個狗吃屎。
“哎喲,你這個丫頭……”趙勇德一邊捂着後背慘叫,一邊掙扎着身子,想從冰涼的冰面上站起來。奈何冰面實在是太滑了,任憑他如何的努力,身體依舊是接二連三的摔倒在冰面上。
幸運的是,冰層似乎是真的很厚,儘管他接二連三的摔倒在地上,可是冰面依舊沒有任何破損的跡象,甚至於連輕微的斷裂聲都沒有傳來。
看到趙勇德這幅窘相,以及已經證實冰層的厚度問題,衆人都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笑,有什麼好笑的。”趙勇德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好像是魚兒一樣在冰面上掙扎遊動,好容易爬到了河對岸,這才攀爬着河岸,上到了岸上。
剛剛上岸,他便急忙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碎冰渣,一邊拍打還一邊衝劉雨薇翻白眼:“你這個女娃啊,都啥時候了還跟俺老趙開玩笑,俺都這麼大年紀了,難道還會偷看你洗澡?你也太小看俺老趙了吧。”
“啊,死人,你還說。”劉雨薇見他竟然有用語言來諷刺自己,又是一陣生氣,從地面撿起一塊凍得發硬的土坷垃丟了上去。
趙勇德那是連槍子兒都能躲得過的主兒,更何況是從一個女孩子手上發出去的土坷垃呢?只見他的左腳朝着左邊挪動了一步,右腳也瞬間縮了過去,眨眼間,身子便已經挪動了半公分,而那隻原本對準他腦袋的土坷垃,也就是貼着他的耳朵飛了過去。
“嘿嘿,沒打着沒打着。”趙勇德學着小孩子的模樣,扭動屁股,俏皮的笑着。
真是衆人的開心果啊,衆人看到趙勇德這個大男人竟然做出這麼孩子氣的調皮動作,都跟着狂笑了起來。
“我覺得……”楊開咳嗽了一聲:“我們還是快點過去吧,雨薇,你快點過去!”楊開一邊說着,一邊走上去,將從旁邊岸上見過來的一隻棍子遞給了劉雨薇道:“用這根棍子掌握平衡。”
一邊說着,一邊用匕首刷刷刷的在那根手腕粗細的棍子根除開始削了起來,沒幾下,便將棍子的一端給削出了一個尖銳的尖尖來,這樣在平靜的冰面上,可以被牢固的固定在冰面上,讓人支撐平衡。
“恩,多謝楊大哥了。”劉雨薇俏臉一紅,便接過這個細心男人遞給自己的棍子,輕輕的握在手中,然後小心翼翼的試探了一下冰面,確認這根棍子能牢固的穩固在冰面之上,這才小心翼翼的邁出了第一步。
而趙勇德則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在冰面上穩定走過來的劉雨薇,再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有些**的衣服,滿心怨恨的罵了起來:“嘿,俺說指戰員,你可不能這麼重女輕男重色輕友啊,憑啥給這妮子棍子,不給俺老趙一個棍子?回去之後俺給戴笠打你小報告啊,說你一碗水不端平,到時候看戴笠怎麼懲罰你。”
趙勇德的眼睛鼓起來,活脫脫就是一死魚眼。的確有些嚇人。
“你這個死人,你說乾爹會聽你的話呢,還是會聽我的話呢?”說話間,劉雨薇已經成功的走到了對岸,她將手中的棍子丟給了趙勇德,然後用戲謔的語氣講道:“如果你喜歡用這根棍子的話,現在也可以用啊!”
“俺呸!”趙勇德罵了一句:“你這個妮子,可真是不識好歹,俺趙勇德不跟你一般見識。”
一邊說着,一邊將手中的木棍丟到了對面,扔給了對面的楊開道:“重色輕友的傢伙,會有人懲罰你的。”
楊開則是一臉無奈的衝衆人聳聳肩,衆人再次爆發出一陣善意的笑聲。
“九筒,你過去吧。”楊開將手中的木棍丟給了九筒道。
九筒點了點頭,接過被楊開丟過來的木棍,然後目光在冰面上看了一眼之後,猛然大跑了起來。
他這是做什麼?“衆人都好奇的看着九筒,不明白這小子究竟搞什麼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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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身體距離冰面還有幾公分的時候,他忽然將手中的木棍的一端給用力的丟到了冰面上,而另外一隻手,則是用力的按壓住木棍。
木棍尖銳的一頭,竟然將冰面給刺出了一個小型的坑洞,濺起了一層的碎冰。
而木棍尖銳的一頭,也陷入了碎冰中,固定好了位置。趁着這個機會,九筒的身體高高的躍起,然後接着木棍傳給自己的力量,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之後,”飛“到了對岸,最後一個牢固的接地之後,便安安靜靜的站在了地上,凍土層都被濺起了一連串的土層,四處飛濺。
看着九筒這甚至於比特技表演還要精彩的表現,張鶴生竟然不由自主的拍起了巴掌,一臉的崇尚神色:“傳說中的特種部隊,果真是不同凡響啊。”
石頭卻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後接過九筒丟過來的木棍,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冰面之後,直接將冰棍丟給了獨眼龍:“過河,還用的着木棍輔助?”
一邊說着,一邊後退幾步,然後猛跑起來。
再然後,在他的身體距離河岸只有幾公分的時候,他的身體忽然躍起,不過並不是很高。
接着身體的慣性,他的身體繼續前行,在雙腳觸碰到冰面的時候,他迅速的扭擺雙臂控制身體的平衡,而身體,依舊藉着強大的力量,持續的向前滑行,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專業的滑冰運動員。
沒幾秒鐘,他的身體便劃過了寬寬的冰層,順利的來到了對岸。
張鶴生這次是真的傻眼了,甚至把巴掌拍得生疼,也已經顧不上了。
別看剛纔他做起來簡單,可是要想在河面上保持住身體的平衡,談何容易?
獨眼龍看到兩人都成功渡江,臉上也有一絲渴望的神色,他也有種躍躍欲試的想法。
看了看手中的木棍,他笑了笑,然後將木棍遞給了旁邊的華伯濤道:“華教授,這個您來用吧。”
華伯濤有些搞不明白的看着獨眼龍,心中震撼:“難道這小子也不用棍子了嗎?”
獨眼龍鎮定自若的走到冰層前,沒有絲毫遲疑,直接下腳踩了上去。
走到冰面上之後,他的速度依舊不減,身體也保持相當的平衡,簡直和在地面上行走沒有任何的區別。
衆人都驚詫的看着沉穩鎮定的走過冰面的獨眼龍,感覺這小子可真夠牛逼的。
甚至連楊開都情不自禁的在心中讚歎,這小子可真夠有一手的。以前怎麼沒注意到這小子身體平衡能力這麼強大呢?
“咦?那是什麼?”就在他爲獨眼龍的精彩表演而在內心喝彩的時候,忽然在河水下面出現的一道紅色的線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急忙將目光集中過去。
可是,那條紅色的線條已經從冰面下面消失不見了。就好像……剛纔看到的紅線,只是幻覺而已。
他有些苦澀的搖搖頭,還以爲是自己勞累過度而真的產生幻覺了吧,便不準備繼續追究。而是將目光投向獨眼龍。
等到他上了岸之後,則好像沒事兒人一樣的站在同樣一臉驚詫的九筒旁邊,坦然自若,好像過冰之行,對他來說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楊開衝獨眼龍豎起了大拇指。
他平時是很少用大拇指來讚美人的,可是獨眼龍的這麼強大的身體掌控力,還是不由得讓他咂舌。
可是,在他伸出拇指的瞬間,又是一道紅色的東西,忽然闖入他的視線,不過很快的,紅色的魚兒再次的消失,就好像剛纔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驚訝的立刻撤回了伸出去的手指,然後死死的盯着冰面看。剛纔那道紅線好像是一條霓虹燈般在自己眼前閃爍。他這次有種錯覺,感覺那道紅線,根本就不是他的幻覺。
“奇怪了,這是怎麼回事?”他的眼睛迥然的盯着冰面,期待那條紅線能再次的出現,可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那條紅線卻始終未曾出現,好像是在故意躲着他一樣。
不過,一道黑色的身影,卻是進入了自己的視線。不知什麼時候,華伯濤教授已經進入了冰面,正一點一點的扶着棍子,快速的往對岸走去。
不知爲何,他心中竟然升起了一道不祥的預感,就好像……好像華伯濤教授會遇到危險一樣。
正想着,一道突然出現的紅線,讓他原本便充滿疑惑的心神,瞬間緊繃起來。
砰!
忽然,一聲破冰之音鑽入楊開的耳朵,他的大腦瞬間緊張起來。
一道紅色的身影,衝破了冰層的束縛,從下面鑽上來,迅速的將冰層給撞出了一個大洞。紅色的軀體在上升了足有一米之後,便哐噹一聲,再次跌入了冰層,消失在衆人的視線。
“不好!”楊開暗叫一聲不好,快速的衝了上去,顧不上冰層破碎的漏洞,對着華伯濤教授的身子便是猛撲過去。
接着身體快速的助跑,他的身子快速的橫飛了起來,然後身子在半空擺出一道拋物線的形狀,最後正好落到瞠目結舌望着破冰洞發呆的華伯濤教授身上。
他伸開雙臂,將華伯濤教授給緊緊的抱在懷中,不斷的在冰層上滾動起來。
獨眼龍和九筒也反應了過來,迅速的走上去,伸出手,一把拉住了楊開的手臂,然後藉着他們強大的慣性,用力的一扯。
兩人的身體竟然被九筒和獨眼龍強大的拉力給拉得飛了起來,然後飛了起來。
在他們的身體離開冰面的瞬間,冰層竟然咔嚓一聲碎裂了,破碎的碎冰好像是一隻只的船隻,在水流湍急的水流作用下,快速而且穩重的衝着前方疾馳而去,發出隆隆的響聲,甚至濺起了一層層的浪花。
噗通,噗通!
華伯濤和楊開的身子,相繼落在了河岸上,雖然硬土層摔得他們全身上下都一陣發痛。可是這個時候也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倖免於難的興奮神情,早就已經讓他感覺到喜形於色了。
他艱難的從地面上站起來,看了一眼滿臉痛苦神色的華伯濤教授,走上去,關切的問道:“華教授,您沒事兒吧。”
華伯濤用力的點了點頭,躺在地上,用了很長時間來調整氣息,才總算是恢復了正常的呼吸。
劉雨薇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對他來說,隊員每一次受傷,她的肩膀上便會扛上一個重重的擔子。隊員的傷口復原的時候,肩膀上的擔子便會重新被卸下,那種感覺,奇妙不可言。
“這些厚厚的冰層,怎麼會在瞬間崩潰?”陳天頂滿臉疑惑神色的走上去,目光迥然的盯着水流湍急的大河,臉上掛着吃驚神色的開口問道。
“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張鶴生咳嗽了一聲,然後將右手放在了下巴上,託着下巴沉思道:“我覺得,這次的崩潰,肯定和難道紅色的影子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