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教授,你看這嬰兒的背後寫的是什麼?”楊開陡然色變,顫抖的舉起了手,滿是不可思議的樣子。
“嬰兒的背後……”華伯濤緩過神來,眯着了那雙老花眼,這樣的話,可以讓他看東西看的更爲清晰一些。
他發現,楊開所言不虛,在嬰兒的後背肌膚上,的確有一個巨大的繁體字,這個繁體字的大小,剛好覆蓋了嬰兒的整個後背,一點兒不多,一點兒不少。而且是用某種黑色的顏料寫就的,遠遠看去,那濃墨重彩的黑色比劃,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黑蜘蛛,趴在了這個小孩子的身上,讓觀者一陣揪心。
“這是壹,阿拉伯字母中的第一位數。”華伯濤依稀辨認道:“只不過奇怪了,日本人爲什麼會在這個嬰兒的背後,寫了箇中國字。如果只是爲了區分的話,在玻璃罐上貼個標籤不就行了嗎?沒必要這麼麻煩。”
華伯濤這番自言自語,讓在場諸人連連點頭。
經他這一點撥,楊開還真發現,這嬰兒標本的背上,的確是中國繁體字裡的‘壹’。
但隨即楊開也和華伯濤產生了同樣的疑問。
一個歸屬於小鬼子的標本上,爲何會出現中國字,而且這個字,看起來並不像做標記那麼簡單。
最關鍵的是,擁有中國字的嬰兒,還是活着的!
一想到這,楊開就覺得房間裡有一道冷氣直接從他的腳底板升到了天靈蓋。
“楊開,你能稍微讓一下嗎?”劉雨薇的聲音打斷了楊開的沉思。
“我想湊近看一下這個中國字。”劉雨薇說道。
“哦,好。”楊開點了點頭,往旁邊挪了一步,讓劉雨薇那嬌小的身軀擠到了櫥櫃面前。不愧是學醫的人,經過了短暫的調整,她的那張臉就恢復了常態,此刻,劉雨薇正睜大那雙水靈靈的眼睛,仔細端詳着嬰兒背後的繁體字。
很快,劉雨薇就發現了至關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嬰兒背後的肌膚,雖然還保持了出身時滑嫩的牛奶色,但毛孔已經開始不規律的排列了。
按道理說,如果這個繁體字是用特殊的防水塗料寫就的,在黑色的比劃中,應該能看到輕微的舒張毛孔纔對。但這個嬰兒背後的繁體字,卻是一黑到底,在黑色覆蓋的範圍內,根本就沒有了毛孔的存在,稍微多看幾眼,就會讓人目眩神迷,產生一種墜入黑洞深淵的錯覺。
一切只有一個可能。
片刻,劉雨薇緊咬住貝齒說道:“楊開,華教授。這個嬰兒背上的繁體字,根本就不是用特殊墨水寫的。”
“不是墨水?”聽了這句話,華伯濤眉頭一挑:“那是什麼?”
“是紋身。”劉雨薇肯定的說道。
“而且我斷定,這個嬰兒在剛生下不久,就落到了日本人的手裡,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日本人在他的背後刺下了這個黑色刺青。隨即,這個可憐的嬰兒被裝進盛滿福爾馬林的玻璃罐,活活做成了供人觀賞的標本。繁體字周圍,那些被破壞的毛孔,就是最好的佐證。”劉雨薇娓娓道來。
“但泡在一個完全隔絕空氣的福爾馬林罐子裡,爲什麼還會表現出生命的體徵,甚至……甚至還能對我做鬼臉,這個問題恕我才疏學淺,無從回答。要知道,甲醛可是有劇毒的。”說到這,劉雨薇無奈的攤了攤手。
“或許又是731部隊的開發項目。”楊開苦笑着搖搖頭:“這羣變態,已經夠讓我們目瞪口呆的了。”
華伯濤沒說話,大概是累了,抓了把椅子坐在一邊,用手託着下巴,做着思考的模樣。
“紋身,紋身……”華伯濤喃喃。
“日本人難道吃飽了撐得,如此大費周折的找來這麼多未出生的嬰兒,累死累活的他們紋身,然後又盡數殺死,裝進了防腐的玻璃罐裡。”
“凡事都要將求個目的吧?”華伯濤說道。
這個問題的確很難繞,既繞不過去,也繞不回來。
就好像是一個永遠走不到盡頭的迷宮,任你想白了頭髮,也得老死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