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研究員說道這裡的時候使勁的嚥了口吐沫,調整了一下思緒,繼續講道。
“據說,那隻怪物具有很強大的物理攻擊性能,都是用精鋼打造的鐵籠子,用純水泥製造的牢籠來束縛它的行動,可是儘管如此,它還是經常性的造成整個基地的不安寧,一聲怒吼,都能將基地震得上下躍動,好像地震一般。”
講到這裡的時候,他的目光重新變得迥然惶恐不安起來:“你們來這裡的目的,是不是也是爲了那隻怪物?”
楊開的目光唰的一聲,射向了老研究員,本想說點什麼惡毒的話,不過到最後,卻是搖搖頭:“不該問的,你還是不要問。”
老研究員立刻緘口不語。
“你們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楊開犀利的目光望向人羣道。
“據說,這隻怪物是基地的內部研究團研究出來的。而不是從野外捕獲的。”
“它的飯量驚人,每頓飯都能吃上成百隻的家禽,因爲我們每天都看到不少的家禽被運輸到關押怪物的牢籠裡面。”
“……”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着,他們所講的這一切,都指向了一個方向,那就是神龍。
楊開心中的震撼,簡直超越了用語言來形容的地步,他閉目凝思了片刻,然後望着華伯濤道:“華教授,您覺得,那個怪物是不是我們所說的龍?他們的描述,是不是證明龍已經從鐵籠子裡面逃出來了?”
華伯濤毫不猶豫的點頭,表情激動無比:“楊開,就是了,肯定是了,不會有錯,不會有錯。龍,竟然真的存在。”
因爲過度激動,華伯濤全身上下都開始顫抖起來,連聲音也有些沙啞起來,目光中充滿了憧憬的神色,期待看到被中國人視爲千年,卻從未出現在世人面前的圖騰,神龍。
“我覺得華教授的話有道理。”他們的言辭,都表明關押在基地裡面的,就是他們要尋找的神龍,所以他們都興奮的有些難以抑鬱,陳天頂也不例外:“楊開,咱們還是趕緊整頓一番,出發吧。”
他的拳頭彼此握着,發出咔嚓咔嚓關節摩擦的聲音,嫣然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楊開的身子探出這個山窩,朝着外面望了一眼,最後並沒有發現基地裡面有任何人員追蹤出來之後,這才目光迥然的望着研究員道:“如果我發現你們的話有半句虛言,我就會把你們的腦袋爆掉。好了,廢話少說,快點把你們身上的制服脫下來。”
他這麼一說,那幾名日本研究員立刻慌了神,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小聲的交談着什麼,卻並沒有行動脫衣服。
“快點,否則老子崩了你們。”對日本人有強大怨念的陳天頂拿起槍,對着資質最老的研究員的腦袋便是用力的頂了一下,他的身子傾斜歪倒在地,好半天沒有站起來。
看着這倒在地上撞死的老研究員,陳天頂的怒氣被徹底的激發,兩隻手掌握住他的衣領,硬生生的將他從地上給提了起來,讓他的身體懸空,雙腳不接觸地面,目光又看了一眼人羣,罵了一句:“還愣着幹什麼?再不行動就是這幅下場。”
陳天頂用力的推搡了一下老研究員,他的身體便是橫飛出去,砸落在了堅硬冰冷的雪地上,瞬間便被地面上的雪層給完全的覆蓋。
那羣研究員都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有句古話說得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他們沒有心思和楊開他們講理,畢竟勝者爲王,身爲俘虜的他們,根本沒有資格多說話。
很快,十幾件研究員的標誌外套便散亂的擺放在他們面前。楊開看了一眼衆人道:“大家快換上這些人的衣服,咱們闖進去。”講完之後,便是匆匆忙忙的撿起了一件外套,傳到了身上,戴上了面罩和護目鏡,竟然看不出有絲毫的異樣。
“你們也別閒着了。”楊開瞪了一眼正望着楊開入神的衆人道。
“指戰員,你穿上這身行頭,簡直和一個老教授沒啥區別,嘖嘖。”九筒語氣戲謔的講到,目光不老實的將他全身上下都打量了個遍。
“行了,別廢話了,快穿上,咱們可沒多少時間。”楊開再次望了望那個方向,發現基地的外圍似乎有人影晃動,慌張的模樣,好像是遭遇了什麼不安全,當下便催促着衆人。
半分鐘的時間,衆人便是完全的包裝完畢,只是他們又遇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槍支存放的問題。
這個,該怎麼辦呢?楊開有些不解的看着手中的武器,有些鬱悶的望了望身上的這身緊身行頭。
“對了,就這麼辦。”楊開忽然急中生智,快速的將自己的卡賓槍用之前脫下來的日軍服裝給包裹起來,揣在懷中,這樣基地的防守問的話,就可以說是從採購來的一些必備物品。
楊開將自己的想法向衆人說了之後,他們也是很樂意奉陪楊開玩這套演技派的東西,幾秒鐘的時間,武器便是完全被他們隱藏了起來,放眼望去,看不出這支隊伍有任何的異樣。
“華教授,他們的一些盤問,你能應付過去嗎?”楊開有些迫切的望着華伯濤問道。
“放心”華伯濤點頭,咳嗽一聲,目光望向基地:“糊弄這些小鬼子還是不在話下的。”
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楊開便是和華伯濤走在前方,走向了基地。
而那幫研究員,爲了防止他們走入基地裡面向小鬼子通風報信,楊開用爬山的纜繩將他們一個個的反手綁住,排成了一條直線豎立在了山壁上,這樣他們就不能彼此之間解開繩索了。
爲了防止從大壩趕來的救援兵發現他們,楊開還在用雪將他們給埋了起來,雪可以保溫,這樣就不會凍死,而且還能防止被日軍發現,一舉兩得。
倒不是他不想殺死他們給同胞報仇,也不是他有“冤冤相報何時了”這種高層次的覺悟,而是因爲這些研究員的價值遠遠超出自己的估算,若是能將他們爲我所用,那麼他們創造出的價值是楊開所不能想象的。
呼嘯的狂風有如一把尖銳的刀子,在他們臉上劃過,讓他們感覺臉一陣陣的生疼,連呼吸都有些急促不安。
很快,他們再次接近了填滿屍體的護城河,看着那些渾濁的血水,以及密密麻麻的克氏螯蝦在分解着同伴的屍體,他的心再次痛了一下,兩隻眼睛裡面,不自覺的流露出辛酸的淚水。
九筒獨眼龍石頭他們也和自己同樣心痛吧,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了。
“都不要看了,快點走。”楊開深呼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之後,語氣堅毅的對九筒石頭等人講到:“這樣看也是毫無意義,倒不如拿出點行動,給我們的軍友同胞報仇。”
“報仇,哼,這個仇,一定要報。”九筒的拳頭我的咔嚓咔嚓響,敬了個軍禮道:“兄弟姐妹們,你們等着,我一定會給你們報仇,狗日的小日本,實在是欺人太甚。”
雖然九筒平日裡嘻嘻哈哈,有些沒心沒肺,不過他卻是一個感情豐富的傢伙,更是將正義和邪惡分的一清二楚,自己的同胞受苦受難,其實他的心理是最痛苦的。
楊開帶着他們走上了那座鐵板橋,走到了對面,簡單的試探了一下電網沒有帶電,便順着鐵絲網爬了過去,安安穩穩的着地了。
這裡是一座空曠的地區。和日本建立在這個國家的所有無人區一樣,荒涼悽慘,步入其中,甚至給人一種驚悚的感覺,用活死人之地形容此地,實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寸草不生,沒有任何植被,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腥臭的味道,讓人是一陣噁心乾嘔。
楊開看了一眼其餘人,別的還好,就是劉雨薇似乎有些忍受不了屍臭味,臉色蠟黃,冷汗直流。
楊開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輕輕的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衝她誠懇的點頭。
她鼓足勇氣,衝楊開點點頭,示意自己會照顧自己的,讓楊開放心。
一個眼神,足以表達出他們深藏在心中的複雜感情。
他們離開電網一公里的範圍之後,這纔看到前方的一座座低矮的建築。當然,說建築低矮,是相對來說的,他們距離那些建築實在是太遠,所以看到的建築才低矮。若是他們靠近了,纔會發現,這些建築的佔地面積以及魁梧高聳是他們所不能想象的。
“喂,大家都自然點,左邊有一隊巡邏隊,都不要說話,我幫你們解圍便可。”
華伯濤講完之後,便是帶着衆人繼續前行。楊開望了一眼左邊方向,果然發現一支全副武裝的部隊,正小步快跑的朝着他們的方向走過來,看起來是要盤問他們。
不過,爲了不露餡,他還是調整好了自己的思緒,極其自然的朝着前面走,反正有面罩和護目鏡,他們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面孔。
幾分鐘之後,他們已經追到了面前,將隊伍橫亙在原地,其中一個隊長模樣的傢伙走上來,用日語嘰裡呱啦的問了一大通。
華伯濤也是走了上去,和那個小隊長嘰裡呱啦的對話了一番,楊開等人也不知華伯濤到底在說些什麼,心裡不自覺的緊張起來,手心都握出汗了。
仔細的盤問了一通之後,那隻巡邏隊的隊長看了一眼他們,最後終於是收起了兇惡的表情,衝他們鞠了一躬之後,便是帶着隊伍往前行,繼續巡邏。
等到他們離開之後,華伯濤竟然四肢痠軟,身子要往地上倒,幸虧楊開及時上前攙扶住了他,他纔沒有摔倒在地。
華伯濤嚥了一口吐沫,然後努力的衝楊開笑了笑:“你知道他剛纔問了什麼嗎?”
“恩,問了什麼?”楊開看華伯濤這表情,就知道那幫小日本肯定問了敏感的問題。
“他問我們的隊伍怎麼少了兩個人?你們是不是基地的叛匪?”
“我靠,早知道他懷疑咱們,老子就直接崩了他了。”九筒將早就抓在手中的手槍收了起來,罵罵咧咧的補充了一句。
“那您是怎麼說的?”楊開饒有興趣的問道。
“我說那兩個同伴在拉屎。”華伯濤無奈的聳聳肩:“我實在是找不到別的理由了。”
聽到華伯濤竟然用這麼荒誕的理由來糊弄那隻隊伍,楊開不禁捏了一把汗,這華伯濤可真看得開,這種玩笑也能開。
看着離去的日軍巡邏隊,他的心裡充滿了鄙夷,這幫小日本連這麼荒誕的理由也相信?真的是沒腦子。
這應該是外圍的巡邏隊吧,裡面的巡邏隊應該更嚴實了,爲了能讓華伯濤順利的回答他們,楊開便和衆人商議,將他們所有可能要問的問題,答案都提前想好了。
比如說,你們怎麼少了兩個人?回答就說那兩個人在基地外圍處理屍體。
處理屍體的事物應該是研究員的功課,那幫大兵管不了吧。
果然,他們再往前行走了一段時間,又遇到了更多的大兵,這些大兵對他們是百般刁難,不過都被華伯濤輕易的化解。
這個時間,他們已經接近了基地了,從這個方向看那些建築,他才感覺到那些建築的宏偉壯闊,和在遠處看到的,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建築外觀雖然不美妙,不過堅固程度卻是不容小覷的,非但外表用了純水泥,甚至於連地基也是打了足有十幾米深,更有甚者爲了增強牆壁的穩固性,更是在裡面和外面豎立了數不清的石柱,即便是遭遇到地震,也絕對不會有倒塌的危險。
楊開看着每個建築的門口都有重兵把守,心裡就有些發毛了,這裡面肯定隱藏着重大秘密,這點從外面看守的士兵手中的火力便可以看得出來。
可是,如果讓他們闖進去的話,難度可想而知了。他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華教授,你看看我們的部門在什麼地方?我覺得不如先到我們所屬的部門裡面稍事休息,調整一下戰略,就這樣胡闖亂闖可不行啊。”楊開小聲的對華伯濤講到。
華伯濤點了點頭,回答楊開到:“我知道,可是這裡的實驗室門口都掛着中心研究室,而那幫研究員說他們屬於外圍研究室,所以我們的研究室應該沒有在這裡。而是在這些實驗室的外圍。”
楊開的目光順着這一條幽深的由實驗室組成的街道往遠處望了一眼,心跳加速,血液上涌,這裡到外圍實驗室還有差不多千米的距離,他有些害怕了,這麼長的路途,他們會不會露餡?
不過,就算再困難在危險,他們也得闖一闖,畢竟現在若是後退的話,肯定只有死路一條。
終於,他們的怪異終於是引來的質疑,一小隊巡邏隊很快的從後面追了上來,重新將他們攔截了下來,一臉兇狠態度的望着他們,幾乎用逼問的態度,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他這麼一問,華伯濤臉色驟變,冷汗直流,竟然不知該怎麼回答了。
看到這幅場景,那一隊巡邏隊竟然有些懷疑,快速的舉起了各自的武器,瞄準了衆人,而帶頭的那個人則是用冷酷的咆哮再次問了一句。
華伯濤想解釋什麼,可是最後卻一臉無奈的衝楊開搖了搖頭。
雖然楊開不明白他們到底問了什麼,不過他明白,肯定是什麼棘手的問題,棘手到連華伯濤教授都沒辦法回答。
現在怎麼辦?現在怎麼辦?馬上就要露餡了。楊開這樣想到。
忽然,他想起了什麼,立刻伸出手,一巴掌打在了那研究員的腦袋上,大聲咆哮了一句:“八嘎!”
這一巴掌來的太突然,那個被打的士兵竟然一個沒忍住,重重的摔落到了地上,臉上留下了一個紅色的掌印。
“八嘎,八嘎,八嘎!”楊開並未停手,而是繼續用腳使勁的踹着那個傢伙,將那傢伙從自己腳下給踹到了遠處。
那些巡邏隊的人都嚇傻了,莫名其妙的看着楊開,而被面罩籠罩下的楊開的隊伍,更是每個人都留下了大把大把的汗水,那是驚訝和害怕的汗水,楊開,到底搞什麼鬼?連華伯濤也是滿臉不解的盯着他看。
“華教授,麻煩你告訴他們,我是大日本帝國派來的生化專員,直接服務於天皇陛下。”楊開看着從地上掙扎着站起來的那個傢伙,小聲的對華伯濤講到。
華伯濤立刻明白過來,昂首挺胸一臉傲然的衝那個小分隊罵了一通,最後才轉變了態度,衝楊開小聲的嘀咕了兩句日語。
被他們這麼一糊弄,那隻日本隊伍竟然乖巧了不少,尤其是那個隊長,更是在醜陋不堪的臉上綻放出了一朵微笑的菊花,衝楊開鞠躬之後,便是命令隊伍快速離去,給楊開讓開了一條路。
楊開苦澀的看着他們離去的方向,暗暗感慨:“看來,武力能解決一切問題。”
楊開伸出自己的拳頭,然後很牛逼的吹了一下。
“指戰員,沒想到你還有這麼聰明,急中生智呢。”九筒一臉恭維的笑容,輕輕的拍打着楊開的肩膀。
“一般一般。”他淡淡的笑了笑,然後帶着隊伍繼續前行。
在接下來的一段路途中,雖然衆人內心忐忑不安,不過並沒有什麼異常發生,他們順利的走出了着一排排堅固的實驗室,來到了一處算是比較低矮但是佔地面積十分廣闊的實驗室。
華伯濤仔細的看了一眼實驗室外面門上懸掛着的牌子,確定了此地是外圍實驗室之後,便是帶着楊開等人鑽了進去。
這裡同樣有重兵把守,不過他們身上象徵着他們身份的名牌,傳遞給外面的士兵他們就是這裡工作人員的信息,所以他們並沒有阻攔。
楊開剛剛邁進大門,便被裡面的場景給鎮住了,不說這用透明的鋼玻璃阻隔開的一個個小小的實驗室,也不說這個實驗室面積的廣闊,單單是這裡面密密麻麻繁瑣的各種實驗儀器,就是讓他們瞠目結舌,目瞪口呆。
“楊開,我們實驗室的編號在前面。”華伯濤拉扯了一下有些愣住的楊開,講了一句。
楊開這才醒悟過來,點點頭,跟在華伯濤的身後,朝着前方走去。
胸口上銘牌的編號果然和那一個小小的實驗室的編號相同,所以他們便打開麼走了進去。
走進去之後,才發現辦公室裡面亂糟糟的一團,地面上,桌子上的東西都被打翻在地,實驗瓶裡面的藥物水分也是都流了一地。
進入裡面之後,他們才發現這裡的玻璃是半透明的,可以從外滿看到裡面,但是卻不能從裡面看到外面。
這裡就好像是一個完全密封的房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