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開等人竟然瞬間變成了一隻只的穿山甲,將張鶴生給緊緊的圍繞在中間。
而剛纔被打翻在地的趙勇德,則是變成了一隻黃鼠狼。
剛纔一直被他們圍在中間的黃鼠狼,竟然變成了楊開。
楊開大聲的衝自己嚷嚷着:“快殺了他們,快殺了他們,他們殺死了我們的人,快把他們殺死!”
張鶴生的心頓時被一股憤怒的感情充斥着,一把擡起了草雉劍,衝着其中一隻體型最大的穿山甲便是刺了過去。
可是沒想到的是,那隻穿山甲的力量着實巨大,在他的草雉劍刺上去的時候,他竟然舞動着它的爪子將草雉劍給擋住了。
他更加瘋狂用力的用草雉劍砸了過去。
旁邊的幾隻穿山甲也是快速的上來,將他圍在中間,一副要將他給活活弄死的兇險氣勢。
他知道自己生命危在旦夕,更加賣力的舞動着身體,要從他們的包圍圈中走出去。
奇怪的是,他們把自己給擁在中間,卻並不傷害自己,只是把自己給壓在身下,不讓自己動彈。
他疑惑了一下,心想難道這些穿山甲是好的?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楊開再次開口了:“還不快點行動?他們剛剛纔殺死了我們的同伴,殺死了所有人,你不殺了他,那麼我們的同伴就會白死,你希望他們就這樣死在這些穿山甲的手上嗎?”
張鶴生聽它這麼一說,全身的力氣更加的巨大了,瘋了一般的從人羣中掙扎了出來,然後抓着草雉劍刺向坐在地上一愣一愣的黃鼠狼。
而這個時候,真正的楊開等人則是徹底的被鎮住了,他們萬萬沒想到張道長竟然擁有如此的力道,剛纔他們幾個人好容易將張鶴生給壓倒在地上,他竟然一個咬牙,從地上翻滾了起來,讓他看上去十分的恐怖,好像是擁有着強大力道的大力士一般。
“我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上前抓住張道長?”楊開眼睜睜的看着張鶴生攻擊傻在原地的趙勇德,立刻命令着衆人去保護她。
趙勇德一個驢打滾,從地上站起來,準備逃開張鶴生的攻擊。
在他的印象中,張鶴生都是用技巧來取勝的,沒有多大的蠻力。
可是,剛纔的戰鬥徹底的打翻了趙勇德對張鶴生的印象,沒想到他竟然有着如此一般的力道,輕輕鬆鬆的便將這麼多人給掀翻在地,並且似乎還有着無窮力道,刺向自己。
“張道長,你瘋了。”趙勇德一邊夾着尾巴逃跑,一邊大聲的叫罵着:“張鶴生,別給臉不要臉,別以爲我老趙好欺負就追着我一個人撒氣啊。”
楊開卻並沒有追上去,只是冷冷的看着那隻蜷縮成一團,好像死物的黃鼠狼,手中的卡賓槍已然對準了那隻黃鼠狼。
他已經猜出來了,罪魁禍首其實是這隻黃鼠狼。
小的時候便聽說過,黃鼠狼很邪性,甚至能控制得住人的思維。
現在看來,應該是黃鼠狼控制住了張鶴生的思維吧,所以他纔會這般的瘋狂。
解決了這隻黃鼠狼,張鶴生自然就會恢復正常。
而黃鼠狼此刻卻用可憐巴巴的目光看着楊開,滿臉充滿期待,期望他能放過他一面。
在楊開遲疑的瞬間,一束光亮,瞬間從黃鼠狼的眼睛裡面射出來,然後快速的鑽入了自己的眼睛裡面。
刷刷刷!
周圍的空間瞬間變化了,原本狹窄封閉的石室,竟然變成了一處荒野,周圍都冒着厚厚的黑煙,地面上凌亂的躺着幾具屍體,屍橫遍野,流血很多,濃濃的血腥味猶如一條張牙舞爪的狂龍,不斷的鑽入自己的鼻孔中。
而在他的手中,則是抓着一隻軍刺,他的對面,窩着一個男人,污穢不堪,上半身的衣服都被猩紅色的鮮血打溼,臉也是被鮮血染成紅色,蓬頭垢面,表情痛苦,萎靡不振,看上去似乎要睡過去一般,奄奄一息。
“楊開,不要殺我,我是……我是你的……哥哥,不要殺我……”他的哥哥可憐巴巴的伸出一隻手,抓住自己的手臂:“你忘了,從小我就疼你,什麼都讓着你,保護你,別人欺負你也是我出面幫你化解,哪怕是被人給揍一頓,也絕對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這些,你都忘記了嗎?”
楊開的記憶,就停在這個時刻,他忘記了石室,忘記了穿山甲,忘記了黃鼠狼,忘記了所有的一切,
現在,他在面臨一個重要的抉擇。
是選擇親人,還是選擇任務。
“我不會……將秘密……說出去的,我……我還要活着……保護你,還要……活着,報答咱的父母,哥哥……我……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不要殺了我……我……我會保密的。”
他的心,比匕首紮了一下還要痛苦,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兩滴熱淚,從眼眶裡面流出來,跪拜着他的哥哥。
“這纔是我的好弟弟。呵呵。”他的大哥,很愉快的笑了起來:“可是,楊開,我們的任務十分的機密,如果我們活着的話,肯定會熬不住他們的酷刑,到時候勢必會將我們的任務說出來,所以我覺得,我們不要被他們活捉,我們一塊去一個沒有硝煙沒有戰爭,安靜平和的世界去好嗎?在那裡我們可以安靜的生活,以後就可以不受任何人控制,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耕田種地,和我們的家人一塊,好嗎?”
他的每一句話都充滿了無限的誘惑,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讓楊開憧憬嚮往,他所描述的世界,簡直就是他的理想世界,那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世外桃源。
他的話,實在是太具有誘惑性了,現在他真的有種和大哥一塊去往那個神奇世界的想法。
大哥將手中的匕首遞給了楊開:“弟弟,我們走吧,你聽到了嗎?我們的父母在召喚我們。”
楊開茫然的看着大哥,最後終於點了點頭。
不過,在他的手掌在觸碰匕首的瞬間,心頭卻忽然掠過一絲不正常的感覺。
哥哥不是奄奄一息了嗎?怎麼會忽然說話這麼利索起來了呢?還有手中的這把匕首,明明應該是涼的,怎麼會忽然之間有了溫度?這溫度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
他的心頭一驚,一幅幅的畫面瘋狂的涌入自己的腦海中,之前所有的記憶一股腦的被他想了起來,他想起哥哥早就已經被殺死,現在他在執行另外一個任務。這個哥哥,不是真的。
是黃鼠狼勾魂了,所以自己纔會有幻覺產生。
他立刻咬着牙齒,用力晃了晃腦袋,周圍的情況迅速的變化着。
最後,他重新站在石室中,神情變得清醒起來,那隻黃鼠狼和他面對面的站着,而他手中抓着的,根本不是什麼匕首,而是黃鼠狼的爪子。
他在衝楊開微微笑着,嘴角上翹的弧度很奇怪,給人一種充滿心機的感覺。
“不好。”楊開幾乎在瞬間反應過來,扯住黃鼠狼的前爪,將他的屍體朝着它後面的牆壁狠狠的摔了去。
黃鼠狼原本狡黠的眼睛,忽然閃爍出一絲不安和惶恐,它應該是沒想到,楊開竟然有這麼變態的速度和力量吧。
咚咚!
黃鼠狼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子便已經被楊開給丟到了牆壁上,腦袋一陣轟鳴之後,便是沒有了任何意識。
它的腦殼碎裂成了七八半,黏糊糊的腦漿好像是一顆爆炸的西瓜瓤,到處亂飛,四周的石壁上都被染上了黏糊糊的腦殼。看上去恐怖至極。
“我靠!”剛剛一直追着楊開的趙勇德立刻剎住了腳掌,吃驚不已的盯着楊開:“指戰員夠牛逼的啊,竟然能自己掙脫黃鼠狼的幻象。”
楊開的心依舊在痛,剛纔將之前發生的悲痛事情想起來,心被重新劃開了一道口子,他怎麼能不心痛?
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衝趙勇德笑了笑:“行了,大家收拾一下傢伙,咱們繼續前進吧。”
這個洞穴基本上已經被濃濃的煙霧給充滿了,他不敢保證繼續待下去大家都會平安無事。
他們走到洞口的時候,才發現剛纔那個洞口已經恢復了之前那般黑洞洞,之前堵住洞口的那塊大石頭,也已經不見了蹤影。
“看來,剛纔這個洞穴也根本沒有被堵住,只是黃鼠狼用幻象,讓我們產生了幻覺而已。”趙勇德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給衆人分析着。
“傻子才猜不出來。”九筒嘲諷的罵了一句。
楊開沒有讓他們兩人繼續鬥嘴,而是命令他們打頭陣,順着洞往上爬。
剛纔他的所有精力都用在和黃鼠狼的精神進行戰鬥上,十分的疲勞,尤其是腦力,更是不支,現在他的反應能力很差,他不能保證待會兒能保證大家的安全。
在隊伍裡面,他和九筒相處時間較長,知道他的能力足以應付接下來的事,便讓他打頭陣。
這是一個傾斜度很大的通道,所以如果不用手攀住洞穴的兩邊的話,他們就會順着洞穴滑落下來。
他們前行的很慢,主要是半路上,九筒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這一個問題向他們傳達了危險的信號。
“你說剛纔我們往洞穴裡面放煙的時候,黃鼠狼幹嘛不順着通道往上面走呢?那樣不是更容易逃出洞穴嗎??”
“只有一種可能。”楊開冷靜的分析着:“和下面可能面臨死亡威脅的情況相比,上面的情況會更糟糕一些。”
“什麼?還有什麼會比死亡更糟糕的呢?”九筒滿臉的質疑。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楊開說着的時候,目光還朝着洞穴往上面走。
上面都是黑乎乎的,沒有任何聲音,他的心有些突突狂跳,懷疑這個洞穴到底是不是通往上面的?究竟有多長。
他們爬行了沒多久,洞穴便忽然改變了一個方向,然後在接下來的路程中,洞穴都是彎彎曲曲的向上蔓延的,這更加證實了這條通道是龍開通的一般。
也不知爬行了多久,總之他們是在體力透支的時候才找了一個相對平緩的地方坐了下來,休息一下。
這些洞穴上下左右的攀援彎曲,爬起來相當的費勁,他們的體力透支也屬於正常情況。
不過,他們的呼吸倒是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說明洞穴裡面的氧氣量還是足夠的,肯定有什麼地方源源不斷的朝着洞穴裡面供養,這條通道,也肯定通往外面。
他們簡單的休息了一下,補充了一下水分和食物之後,調整隊形繼續前進。
接下來的一段路程相對比較平緩,楊開懷疑他們距離出口越來越近了,果然,他們爬行了沒多久,竟然真的聽到有輕微的腳步聲順着洞穴傳下來,而且聽那聲音,不是一個人的腳步聲,應該有好幾個人的腳步。
楊開迅速的命令隊伍停下來,而他則是豎起耳朵仔細的聽着,先要判斷出上面的大致情形,知己知彼,做好了準備,取勝的把我才能更大一點。
他命令衆人都停在原地,而他則是順着洞穴爬了上去,爬了沒多久之後,竟然發現有一道如匕首般細窄的亮光從洞穴的上方射下來,看的楊開是心花怒放,他知道,前方再爬不了多久,就可以離開這個洞穴了。
洞穴中的黑暗和缺氧,讓他有些撐不下去了。
他繼續往上爬了幾米之後,便將耳朵貼在了石頭壁上,仔細的聽着。
腳步聲源源不斷的傳來,鑽入他的耳朵中,聽上去好像有些慌亂急促。
還有一些虛弱的人聲,通過石頭壁鑽入自己的耳朵中,嘰裡呱啦的講的什麼,他也聽不清楚,也不明白什麼意思。
就在他有些躊躇的時候,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稀稀拉拉的聲音,立刻警覺的回頭,發現一個黑影正朝着自己爬過來,動作怪異,行動緩慢。
楊開的腦袋一下子就大了,舉着槍對着黑影,也不敢說話,只是調整好呼吸,準備下面的怪物一有任何怪異的行動,自己就開槍射擊。
等到黑影徐徐接近了之後,他才發現身影有些熟悉,定睛細看之下,才發現是華伯濤教授。
“華教授,怎麼是您?”楊開驚詫的小聲問道。
華伯濤擡起腦袋看了一眼楊開,原本無神的眼睛裡面釋放出一團亮光來:“總算追上來了。”
他大氣喘息着,好半天時間才終於蠕動到了楊開對面,支撐他身子的只有一小塊的地方,所以他呆在半空也是十分的艱難:“你走之後,我們害怕你聽不懂日本話,我就自告奮勇來跟着你,當你的翻譯。”
華伯濤衝楊開笑了笑:“怎麼,你聽懂他們在講些什麼了嗎?”
“聽懂了,他們在辱罵自己是一羣狗孃養的,不應該來中國的地盤放肆撒野,簡直就是一羣畜生。不,甚至連畜生都不如。”
楊開和華伯濤相視而笑,都從彼此的微笑中讀懂了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上面已經安靜了很長時間,華伯濤教授感到有些好奇,小聲問道:“楊開,怎麼,他們一句話都沒說嗎?紀律夠嚴明的啊。”
楊開搖搖頭:“剛纔他們講了一些鳥語,我不知道說的什麼意思。”
“那咱們再等等。”華伯濤教授挪動了一下身子,讓自己保持一個更舒服的姿勢,目光迥然的盯着洞穴上方,那一道裂縫從木質地板上面刺透下來,讓他們有一種驚悚的感覺,好像呆在這裡隨時都可能遇到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