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他們所在的地兒,實在是有很大的漏洞,別說是長着那麼大眼珠子的燭九陰了,就算是一下子經過,也能聽到他們劇烈的喘息聲啊。
不過楊開已經警告過衆人,待會兒待得燭九陰走過來的時候,衆人都要屏住呼吸,萬萬不可呼吸,免得被發現了。
此刻的衆人狼狽不堪,渾身上下都是傷口和被撕扯破爛的衣服,臉上身上更是沾染上了大量的塵土,看上去就跟一穿着現代裝備的兵馬俑一樣。
等到外面的動靜越來越大,燭九陰逐漸靠近的時候,楊開就知道,決定他們生死存亡的時候到了,隱秘的很好,能生存,被發現了,變成一堆屎。
想明白了這些之後,楊開便是警告衆人深呼吸一口氣兒,然後,屏住呼吸。
剛纔還氣喘吁吁,回聲不斷的隱蔽角落的空間,徹底安靜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當外面的聲音如雷聲般大小的時候,燭九陰的腦袋總算是遊蕩到了角落洞口的外面,不過看起來他碩大的個頭並沒有感覺到楊開等人,或許是因爲鼻子被打破了一半,嗅覺功能喪失大半的原因吧。
燭九陰的似乎清新了不少,速度很快,白駒過隙間,燭九陰的大腦袋便是消失,轉而是肥碩壯實的身子,圓滾滾的,捲動着地面上的石頭,來回的翻滾,發出哐當哐當猶如燒煤炭的火車前進的聲音吧。
足足有兩三分鐘的時間,燭九陰巨大的蛇體,竟都沒有徹底的走完,足見這條蛇的蛇體之長。
最出乎人意料的事發生了,燭九陰或許是失去了幾人的信息,竟停在原地一動不動了,透過那窄小的縫隙,他們能看到碩大的蛇體在地上來回的翻滾……濺起了一塊塊的大石頭,堆積在門口,快要把門口給堵死了。
“我草他娘啊。”楊開狠狠咒罵了一句:“這是要把我們幾個活埋了,這燭九陰忒他孃的狠毒了。”
想完之後,燭九陰的行動是越來越厲害,猶如盤龍蹈海一般迅速翻滾身子……等等!
楊開終於發現了一點不正常,在燭九陰的肚皮朝上的時候,他似乎發現,肚皮上有一個非常大,幾乎橫貫整個身體的大裂縫,在那大裂縫上,似乎有類似於牙齒的堅硬物質。
這個認知,讓他倒吸一口涼氣,差點沒把憋在肺中的那口氣兒給吐出來,奶奶的,那該不會是燭九陰的嘴吧。
燭九陰的嘴,竟和自己的身體一樣長,在燭九陰的肚皮腹部。這也說明,即便他們不走到燭九陰的腦袋瓜子上,只要他稍微動動身子,就能立刻把它們捲到身體裡面去。
衆人是目瞪口呆啊,這狗日的,實在是太邪門了,他連想一想都覺得心有餘悸。
衆人都是小口的呼吸,雖然不至於招惹到燭九陰的主意,可是他們也把持不住了,一個個都是憋得臉通紅。要是再不大口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的話,恐怕都得把腦袋給憋壞。
九筒衝楊開眨巴一下眼睛,徵詢楊開的意見,不行咱就撤吧,這狗孃養的是要大埋活人啊。
楊開看看外面,燭九陰安靜下來了,石頭翻滾的也是安靜了不少,大量的石頭摻雜着泥土,將他們所在的小洞穴出口給埋住了一半,要想爬出去並不困難,困難的是如何不驚擾到燭九陰。
楊開小心翼翼的攀住堵着門口的石頭碎屑,走了上去看着外面,除了黑漆漆的山洞外,其餘的什麼都看不到。
楊開小心的撿起了一小塊石頭,朝着遠處丟了一下,良久之後發出啪嗒一聲清脆的響聲,而燭九陰卻如同死物一般毫無動靜,他這才喘了一口粗氣,看來這邊的小動靜,是驚擾不到燭九陰的。
他第一個順着出口攀爬了出去,別看只是一個小小的陡坡,可是楊開的這攀爬動作也是讓的衆人快把心臟給揪出來了,這隻要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變成燭九陰的蛇糞便啊……
所幸,燭九陰似乎睡着了,楊開半路上不小心踩掉了一塊石頭,砸在燭九陰的身上,那玩意兒竟也沒有反應。
九筒小聲說,這燭九陰的臉皮真他孃的厚。
楊開出去後便找了個小角落獨自帶着,靜等了一會兒,燭九陰沒動靜,這才吩咐其餘的人都順着小坡爬出來。
他們又得重新聞着這燭九陰身上散發出來的腥臭味道,劉雨薇更是是被這龐然大物給嚇得花容失色,要是這燭九陰甦醒過來,他們隨時都會分屍。
有了上次的經驗,他們很快便順着長長的蛇體走到了燭九陰的腦袋上。燭九陰的眼睛已經閉上了,猩紅色的光芒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皮膚泛着綠色的熒光來,看的衆人是心驚膽戰。
他的鼻子縮了回去,地上還有一攤污血,看來是燭九陰的了,沒錯。
這次燭九陰也不知哪來的善心,竟給他們留下了一條狹窄的小縫隙來,他們可以順着小縫隙夾着身子走過去.
想明白了這點,衆人便是開始行動起來,身子貼着縫隙緩緩爬過去,沒多長時間,便是全部都走到了燭九陰的前面。
但是,往前走了沒兩步,他們就驚詫的發現,他們的前方,是一大峽谷。峽谷下面是深不見底的黑霧,對面的懸崖峭壁距離這邊至少也得有十幾米的距離,他們要想過去,簡直是難上加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衆人爲此感到頭疼的時候,身後卻忽然是一道寒光射出,衆人猛然扭頭,卻見兩隻燈籠大小的紅色眼珠子,正緩慢的朝着他們的方向挪動而來。
你奶奶個腳丫子!
九筒一下子彈跳起來,憤憤的叫罵着:“咱們中計了,這玩意兒是故意把我們引到這兒來的。”
衆人皆驚,萬萬沒想到,生存於地下的這龐然大物,竟然也有這等堪比人類的智慧,這老天忒他孃的不公平了,爲啥給這玩意兒這麼高的智慧,既然已經給了他龐大的身子。
這個時候哭爹喊娘都沒用了,楊開也快速的從緊張狀態中抽出神來,目光死死的盯着白波道:“白隊長,您怎麼看。”
白波也是急的抓耳撓腮,蹦上蹦下:“我覺得,咱們爬下去吧,實在是幹不過這玩意兒啊。”
看着那稍微挪動身子,整個山洞都跟着顫抖的龐然大物,白波的腦子都被抽空了,實在是想不出別的想法來。
“日他奶奶,白隊長您這是害死咱哥幾個啊,這玩意兒攀巖山峰的手法可比咱們嫺熟多了,若是沒猜錯的話,這兒就是燭九陰到外面呼吸新鮮空氣和打獵的通道吧。咱們爬到山峰上去,無疑是給燭九陰當食物給吃了。”
九筒看着越來越近的燭九陰,肝顫肝顫,眼珠子都綠了。
“武器……還有多少武器。”劉雨薇忽然想起了什麼,舉起了勃朗寧手槍,對準身後,隨時準備開槍。
“武器!”楊開恍然大悟,使勁拍了一下腦門,剛纔實在是太緊張,竟然忘了武器的存在,這一想起來,立馬拍了拍腦袋瓜子:“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咱們的武器能不能幹掉這燭九陰。”
話音剛落,趴在一個角落裡狙擊的獨眼龍,便是朝着燭九陰的眼珠子開了一槍。
只是剎那間,那紅色的眼珠子,便是變得暗淡了下來,燭九陰的身子,顫抖了一下,似乎是吃痛不過了。衆人都充滿期待的盯着燭九陰,希望是獨眼龍的子彈打破了他的眼睛,而不是這該死的閉上了眼睛。
當石頭看到,那眼珠子重新紅潤起來,並且正瘋狂的朝着他們的方向涌動而來的時候,倒吸了一口涼氣兒,感情剛纔不是子彈打到眼珠子裡面,而是打在了閉上的眼皮上。
連眼皮都他孃的這麼厚這麼堅硬,看來要想用武器打爆這玩意兒的腦袋,還真是奢侈啊。
“依我看,咱趕緊滾蛋吧。”石頭大聲的叫喊着:“老子就算想被摔死,也不想變成這玩意兒的囊中之物。想想都噁心。”石頭擦拭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驚慌失措的喊着。
陳天頂也是扯着嗓子,瘋了一般的喊叫着:“他奶奶的,老子寧願一頭撞死,也不願爬山,我這人有懼高症,往下走還行,往上走那等同於自殺啊。”
轟隆隆的聲音越來越大,幾乎是眨眼瞬間,便是攻到了眼前,下一秒,便可能攻擊到他們。
而那受傷,依舊在流血的蛇鼻子,也是探了出來,嗅來嗅去,跟着氣味前行。
“拼了,拼了!”楊開扛着卡賓M1,對着燭九陰的腦袋瓜子便是突突起來,話說這燭九陰生活在地下,體型如此巨大,經常不小心會和堅硬的石頭玩親密接觸,這麼碰來碰去,身上的皮膚堪比石頭,子彈射上去,對燭九陰造成的傷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即便是子彈打進燭九陰的皮膚,可是這玩意兒的皮覆蓋着厚厚的脂肪,根本沒辦法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指戰員,你知道這燭九陰在想什麼嗎?”九筒一邊突突着散彈槍,一邊大聲的喊着。
楊開罵了句:“老子怎麼知道。”
“這玩意兒在想,哎,奇怪了哎,這些傢伙是咋回事兒,爲啥要給我撓癢癢按摩啊?他孃的還挺舒服。”
胖子噗嗤一聲就樂了:“我說小哥,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你越這麼說,我就越覺得死得不值,臨死之前還給人撓癢癢按摩……真沒想到您倒是挺樂觀的。”
九筒卻是連連搖頭:“你管他呢,反正咱們覺得是射他就成了。”
燭九陰起初似乎是被槍聲的聲音給震懾住了,並不敢明目張膽的往前走,在原地安靜了片刻之後,這纔開始緩緩的朝着前方走來,楊開等人的位置是越來越短,三米,兩米一米……
在距離楊開等人只有一米左右的時候,燭九陰卻是忽然爆發出一陣低沉吼聲,聲音從肚皮下發出,濺起了不少的灰燼,在蛇體周圍圍繞開來,讓燭九陰猶如騰雲駕霧而來的神仙。
那股來自燭九陰肚皮下的狂風,也是吹向楊開。楊開都站立不穩了,搖搖晃晃的站在懸崖邊緣上,若不是抓住懸崖上的一根藤蔓的話,恐怕這會兒他們早就已經摔下去了。
吼!又是一聲低沉怒吼聲傳來,燭九陰的碩大腦袋竟然掀了起來,朝着楊開等人便是張開。
在燭九陰的腦袋高昂起來的瞬間,衆人全都嚇傻了,瞠目結舌,全身痙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