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於人羣中,素面朝天但卻不失美麗顏面的少女,稍微怔了一下,繼而是滿目惶恐不安的盯着那小日本,腳步匆忙後退兩步。
而一男子壯漢,卻是在少女後退的時候,一腳踏出,站於少女前方,丹鳳大眼怒視小日本,怒吼一聲:“你們這幫狗日的小日本,少他娘在我面前放肆。”
“八嘎。”那田溪君聽罷,卻是憤怒叫罵一聲,而後是一刺刀拼出,直接將男子的肚子挑破,猩紅色的腸子,自其體內凋零而出,看上去頗爲的恐怖,就好像一朵盛開的蓮花。
女子見狀,竟直接暈眩過去,瘦削身體癱軟在地,幸虧被鄉親們攙扶住,才終於站穩腳跟,不過眉目間卻是淚水縱橫,哀聲遍野。
那個爲了他拼出性命的男子,是他的未婚夫,眼瞅着就要結婚了,卻不曾想,竟鬧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
“八嘎。”見女子泣不成聲,田溪君卻是依舊不依不饒,手中砍刀,竟湊到了姑娘給白嫩勃頸處:“你的,山頭的幹活。”
女子忽然仰頭,血紅雙目盯着田溪君,忽然尖叫一身,張大嘴巴,對着田溪君的手腕,便是狠狠咬了下去。
而那田溪君是受過訓練的軍人,怎會對一個女人沒有提防,當下便是怒罵一聲,一腳踹出,將女子給踹的遠遠的,手中砍刀,也是對着女子揮砍而去。
一聲淒厲的慘叫,以及一朵血花的迸濺而起,聽得楊開等人內心狂顫,都是鬱悶無比。
“這他孃的到底是什麼情況。”聽得山上傳來慘叫聲,胖子也終於是壓制不住內心的窩火了,一個彈跳便是從地上站了起來,目光憤怒的盯着前方。
楊開擔心胖子會暴露他們的行蹤,忙一把將胖子按倒在地,同時安慰道:“胖子,我跟你怎麼說的,他孃的給老子閉嘴。”
胖子嘴巴輕微的一張一合,聲音變得悽慘嘶啞起來,兩行熱淚,也是順着眼角流了出來:“我日他媽,他孃的那個聲音,是老子的老相好的。”
聽罷胖子此言,楊開也是愣了愣,沒想到這胖子和人搞破鞋,竟搞出真感情來了,一時間對胖子也是無比同情。
不過,同情歸同情,他可不願因爲同情胖子,而把衆人的小命給搭進去。
胖子在地上流了一會兒眼淚兒,情緒總算是有所緩和,看着楊開道:“指戰員,以後您就是我的指戰員,我胖子就他孃的跟着你混了,只要能讓我胖子打鬼子,他孃的我願意爲你去送死。”
看胖子這模樣,倒不像是開玩笑,當下便是點了點頭:“恩,不錯。以後跟着我們,定然能將小日本給驅趕出中國,爲你的女人報仇。”
再看山頂上的時候,卻是已然站着一位中國老百姓。那看上去應是一風燭殘年的老人,眉毛鬍子花白,一臉的慈祥表情,在威風吹來的時候,他的眉毛鬍子都是隨風飄蕩,讓他看上去好像一仙風道骨的老者。
不過,小日本卻對他沒有絲毫的尊重,田溪君直接將砍刀架在了那老者的脖子上,朝着山下便是怒吼了一聲:“你們,通通出來的幹活,否則,他們就要死啦死啦滴。”
而位於山丘上的楊開等人,聽到小日本這麼喊,也都是一個比一個憤怒,不過他們知道,那根本就是一個圈套,若是他們這會兒暴露了身形的話,小日本完全可以憑藉着地理的優勢,將他們的腦殼崩掉……這可不是楊開所看到的場面。
所以他們也只能是忍着心頭的憤怒,趴倒在地上。
田溪君稍等了片刻,竟都沒能等到楊開等人暴露蹤跡,滿腔怒火,再次自胸腔中迸射而出,猶如是一顆子彈。
咔嚓!
隨着咔嚓聲的響起,田溪君手中的刺刀,重重落了下去,直接將那老者的脖頸,給砍斷了,一朵血花,再次從老者的脖頸上噴涌而出。
從始至終,那老者的眉目,都是未曾有所微皺。
“支那人,果然是有血性。”田溪君用嘲諷的語氣道:“不過,這會兒你們有血性的話,只能是送死,你們的政府,不管你們的死活,所以,你們最好還是告訴我們,那幫國民黨,到底在哪兒。”
田溪君對最基本的中國話,還是有所領教的,當下便是將他的意思,說了出來。
而那些老百姓,則都是冷哼一聲,而後將目光,集體投向了山下:“我們都是國民黨的人。”
聽到此,那田溪君憤怒起來,手中砍刀揮舞起來,衝入了人羣中,刀落血起,不少人,都是在瞬間,喪命於小日本的刀下。
“鄉親們,反正橫豎都是一死,咱們就算是死,也得拉一個小日本墊背。”
一個看起來頗有些威信的老者,怒吼了起來,而後是目光凶神惡煞地盯着小日本的隊伍,撿起了一塊大石頭,便是憤然朝着小日本的方向丟了過去。
山田蕙野看到有人竟敢光明正大的襲擊自己,當下是氣得滿腔怒火,扛起了槍,便是將那位老者給突突了。
老者倒在地上,鮮血將他的身體,都給染成了紅色。
“我日他娘。”一個模樣年輕的人,看到老者倒在地上,狠狠罵了一句,不過並未撲倒在老者的身上哭泣,而是地上濺起了一塊大石頭,奮不顧身的朝着山田蕙野的方向衝去。
其餘的鄉親,看到則年輕人首先發動了襲擊,也都是開始有了作戰的勇氣,一聲口號聲過後,便是集體大行動,猶如一窩驚窩的馬蜂般,衝向了那羣小日本。
“巴嘎雅路。”山田蕙野憤怒的叫喊了一聲,而後是快速的下命令,命令隊伍對不從者開槍。
田溪君,卻是並未有絲毫的憤怒,反倒是滿目興奮起來,他將手中王八盒子收起來了之後,手中砍刀便是一刻不停的揮砍了起來,每一刀砍下去,都是活生生奪走一條人命。
這人命收割機如此的囂張,鄉親們自然是再也忍受不了,撿起了各種石頭和樹枝當武器,和小日本混戰在了一塊。
小日本和人拼刺刀的時候,倒是挺有信譽,並沒有開槍,反倒是認認真真的施展着在日本所學到的專業的軍體拳,以及各種各樣的拳法。
他們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所以真的操練起來,倒是威力無窮,除了個別的幾個被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給暴揍了一頓,其餘的倒是挺專業。
看到山頭山上亂作一團,並且有憤怒的叫喊聲鑽入衆人耳畔,楊開是再也忍受不住了,用手支撐着身子,快速的彈了起來,而後壓低聲音對衆人說:“都他孃的給老子聽着,趁着這會兒小日本沒注意到咱們,咱們趕緊衝上去啊。”
喊完了之後,原本便是壓抑無比的衆人,也都是猛然從地上跳將起來,扛起了自己的武器和裝備,朝着混戰的山頭,衝撞而去。
可是,在他們往前衝了沒多久,便是忽聽山上的混戰聲,消失的無影無蹤,楊開等人迅速的將目光焦點匯聚到了山頭上,卻是見得山頭空蕩蕩的,哪有半個人影。
“我草。”胖子驚的從地上跳了起來,而後目光驚悚的盯着山頭,滿目的不可思議:“他孃的這到底是啥情況,我的鄉親們呢?去哪兒了?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
胖子的叫罵聲,也是引得衆人好奇,忙將目光聚焦在了山頭,並未見得鄉親們以及小日本。他們就好像真的憑空消失了。
“不對頭。”張寒山的腳步聲戛然而止,滿目不可思議的盯着山頭,疑惑的搔了搔腦袋。
“是啊。”陳天頂也是倒吸一口涼氣:“你說,這大活人,怎麼可能眨眼間就消失不見呢?這其中定然有蹊蹺。”
就在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商量着什麼的時候,刀疤臉卻是怒吼了一聲:“我說,兄弟們,咱們還在這兒愣着幹啥,咱趕緊衝上去吧,一定得把小日本給他孃的辦了,別管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是上去看看再說。”
楊開猶豫道:“話雖這麼說,可若是貿然衝上去的話,很可能會遭到伏擊,因爲我們不確定,這是不是小日本的伎倆。”
白波這個時候也開口了:“我倒是覺得,是小日本埋伏的可能性,倒不是很大。如果真是他們埋伏的話,怕是早就派人監視着我們的動靜了。我們這會兒定然是暴漏了行蹤,小日本的炮彈,早就已經對咱們開炮了。”
白波一席話,說的楊開心服口服,儘管他的邏輯思維能力已然很強大,不過竟都沒白波分析的明朗。
當下便是伸手,衝白波豎起了大拇指:“白隊長果然好邏輯,那好,咱們就聽白隊長的,上去看看。”楊開講完之後,便是快速轉身,衝在了第一位。
這座山倒並不是很陡峭,所以楊開等人的速度很快,沒多久,便是已然衝到了距離山頂不遠的一個大石頭後面,目光躲躲閃閃的盯着前方。
接着這個機會,衆人正好可以將山頂上的場景盡收眼底,除了有幾個穿着日本軍裝的小日本,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朝着山頂上一座比較大的山洞大聲喊叫之外,其餘並沒有任何一個鄉親。
胖子頭腦一熱,認爲是鄉親們遭遇了不測,被丟到了山的另一邊,憤怒的罵了一聲,而後是擡起槍,對着幾個撅着屁股的小日本,便是開了幾槍。
子彈就跟他孃的一玫瑰花一般,在打到小日本肥碩屁股上的時候,愣是綻放出了一朵火紅色的玫瑰花來,而幾個中彈的小日本,被子彈強大的衝擊力給衝擊的,直接朝着山洞中跌落了下去,發出一聲慘叫。
不過,這胖子也不是用腳趾頭思考的傢伙,他還知道留下一個傢伙,逼供。
楊開等人先發制人,匆忙從石頭後面竄出來,將槍都對準了一個被嚇傻了,愣在原地的年輕人腦殼上。
那年輕人顯然是沒經歷過如此事端,所以在良久的時間內,都沒有反應過來,好像木偶一般。
等到他終於反應過來的時候,竟是撲倒在地,語氣帶着哭腔,不斷朝着楊開等人磕頭,看那模樣,是相當的害怕。
“哼,一羣懦夫。”九筒皺皺眉頭,罵了一句,便是走了上去,而後趾高氣揚的站在那傢伙面前,罵了一句:“快說,那些鄉親們去哪兒了。”
話音剛落,那原本倒在地山,哭爹喊孃的小日本,卻是猛然站起了身子,手中的匕首,硬是朝着九筒的身子紮了下來。
“你娘。”九筒心一驚,而後罵了一句,本想躲閃的,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小日本手中的匕首,已經在眼前閃爍,相信只消片刻,便是可能刺入自己體內。
就在他不知所措愣在原地的時候,一聲子彈爆破聲,猛然在耳畔響起,接着他便是看到一顆子彈,貼着耳朵飛了過去,眨眼間便是鑽入了小日本的腦殼中。
不得不說,這卡賓槍威力,果然是巨大,子彈飛上去之後,竟是直接將那傢伙的腦袋給打了個稀巴爛,而並不是鑽出一個血洞來。
腦漿和鮮血,就好像綻放開來的噴泉,瞬間便是將九筒的腦袋瓜子染成了紅色,繼而是噗通一聲,屍體硬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楊開深呼吸一口氣,心想總算是救了九筒一命。九筒在路上,可是出手救了自己好幾次,這次有機會報答,他心中自然是舒爽。
“哎喲,我的娘。”看到那傢伙的腦袋,被楊開給爆掉了,九筒的心猛然鬆弛了下來,身體也是不受控制的跌落在了地上,氣喘吁吁:“哎喲,我的娘啊,那狗日的小日本,真他孃的會耍詐,我九筒差一點就相信他們了。”
楊開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將卡賓槍收了起來,冷哼一聲:“這幫狗日的小日本,可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將士,畢竟這次的任務可是很重要的,怎麼可能會選擇膽小鬼?”
九筒連連點頭稱是,他怎麼把這一點給疏忽了,剛纔一時大意,盡差點斷送了性命。他衝着倒在地上,腦袋已經亂成一團的小日本吐了一口口水,而後道:“我說指戰員,咱們現在該怎麼辦,那小日本都被解決掉了,想找到一個人逼供都沒辦法。”
而一直將注意力,集中在山頂上,哪一個裂開大坑的張寒山,卻是開口講話了:“我說,兄弟們,咱們都去看看那個大坑吧,以我的經驗判斷,這個大坑,是新的,必然是剛剛斷裂了沒多久。”
張寒山的言外之意很明顯,他懷疑小日本和鄉親們正是跌落在了大坑中。
想明白了這一點,衆人便是匆忙湊了上去,然後仔細的盯着大坑中的場景看。可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這山洞極其的深,深處是黑乎乎的,根本就看不到裡面的場景。
楊開深呼吸了一口氣兒,要是鄉親們和小日本真的跌落下去的話,他們很可能會沒命,這洞穴,實在是太他孃的深了。
“指戰員,要不要朝着裡面喊一聲?”九筒不確定的看着楊開道,而胖子卻早就已經等不及了,直接朝着山洞中,便是怒吼了一聲:“鄉親們,你們還活着嗎,我是胖子啊。”
回答他的,是從山洞深處飛出來的一顆子彈,正貼着胖子的耳朵擦了過去,嚇得胖子慘叫一聲,而後是縮了回來,滿目惶恐的站在遠處,氣喘吁吁,一邊喘氣還一邊叫罵:“我日你奶奶,狗日的小日本,你他孃的最好給我收斂點,老子一定不會饒了你們。”
說着便是從地上撿起了一塊大石頭,就要朝着山頂中丟去。
刀疤臉一個跨步,走了上去,攔下了胖子的動作道:“胖子,你難道不擔心這麼一石塊丟下去,會直接要了衆鄉親的性命嗎?”
胖子這才忽然想了起來,山洞中不僅僅有小日本,更是有他的父老鄉親,大概下便是丟掉了手中的石頭,連連點頭,嘆了口氣道:“哎,差點忘了。不過,你說小日本是怎麼跌落下去的?而且這麼深,竟都沒能摔死?”
“咱們是到地獄了嗎?”山洞下方,卻是忽然傳來一個人的聲音。
胖子微微一怔,便是認出那聲音,正是村中一村民,而且,他從老傢伙話語上,也是聽明白了大致意思,他們肯定當自己是死人了,所以纔會有這樣的一個誤會。
當下胖子便會大聲的叫喊了起來:“我說鄉親們,你們都放心好了,我胖子還說大活人,根本就沒死,你們就不要擔心了。”
可是,並沒有人迴應胖子,只有一點石頭碰撞的聲音從下面傳來,繼而是一番更爲厲害的聲音,在衆人耳畔迴盪着,就好像是發生了一場戰爭一般。
楊開心想,肯定是鄉親們和小日本安生了戰爭。不過這樣也好,這樣能讓鄉親們和小日本分開,到時候他們要和小日本戰鬥,就沒有了那麼多的忌諱。
楊開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深不可測的山洞,心中卻是突突的狂跳着,一股股的恐懼感,逐漸的在心頭瀰漫,看那模樣,隨時都可能佔據自己的理智。
“指戰員,你說咱們咋辦?”九筒實在是被這很不可測的深洞,給驚的頭皮發麻,一時間有些無語起來。
楊開稍微愣了片刻,便是咬着牙,盯着山洞裡的場景看了好長時間,最後牙齒緩緩鬆開,道:“孃的,爲了鄉親們,咱們這次拼了。”
刀疤臉拍了拍楊開的肩膀,笑了起來:“哈哈,這纔是我眼中的楊開,好啊。”
楊開卻是沒時間和刀疤臉來這些沒有實質意義上的廢話了,當下便是思考着,應當如何順着洞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