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其實有些賭氣了。
以白山也的地位本不該這麼說,但人就是這樣的。
他可以和手下端着,韓家卻是超過他的存在。
所以他也沒法端着。
人嘛,一旦沒法端着,是啥樣就是啥樣,所以他怨氣沖天直接流露。
但聽到此話韓奉武一笑,道:“白公,你想錯了,沒有人願意這樣,這件事情裡其實每個人都付出代價,而起因卻不在我方。”
這話狠,直接點出了白山也暗中和海勒勾結在先的事實。
嚴格意義來說,兩頭下注後來偏往海勒一方的白山也,其實是韓家角度的背叛者。
白山也頓時無言以對,而後道:“所以你學班超斬了匈奴人頭,那麼接下來你們準備怎麼對我呢?”
“再勳已經回來了,並且是他聯手和我做的這件事。”
白山也!!!
他驚訝的看着韓奉武。
韓奉武坐下,道:“白公你們這一代的關係,以及交往的方式我不懂,但我看到了我祖父一班弟兄和我父親那一輩弟兄,一旦聯盟就同生共死休慼與共的模式。”
“我,也是如此的,所以無論你做什麼,白再勳都是我的兄弟。”
“再說到家祖,縱橫天下一甲有餘的查理,豈會拿孫輩的好友做要挾?”
“所以再勳早在三日之前就回來,在爲白公做出補救。”
“與此同時,新羅馬在美的叔伯們也正式對海勒集團下手了,埃德加伯父和艾森豪威爾也都正對那位施壓。”
“光州濟州成爲韓國的香港,這是家祖的意志,也是符合大部分人述求的決定不可動搖。”
“家父坐鎮的琉球的軍隊將給予這種模式最大的保護。”
“至於自貿區的管理架構軍警力量等,依舊一切如故。”
“但是我不能欺騙我兄弟的父親。”
韓奉武說到這裡,他對面色鐵青的白山也道:“白家的一切將由再勳掌管,白公只能作爲幕後,另外還請白公儘快配合我方,抽走對張珉的支持。”
“你在教我做事?”
“不敢,但事情必須這麼做。不然,白公只會連累了再勳的未來。”
“呵,說到底還是要將白家一腳踢開。”
“如果白公非要這個理解,那在下無話可說。”韓奉武也徹底冷下臉來,他盯着白山也:“難道你真的不明白,連累再勳的意思嗎?一個明顯站錯隊的白家的二代,除非和家庭公然決裂,不然以後有什麼機會服衆?”
“這種污點,也將伴隨他一生。”
“放眼光州力量,一旦局勢有變,多少人將對白家生出取代之心,白公難道沒有明悟?”
“退一步說,韓國講究忠孝,再勳就算拿出決裂姿態,只怕以後也要揹負一個逼迫父親的罵名。”
“反而是白公可以改變這一切,再勳將是在白公的安排下做出這些事的。”
“如此,既成全你的名聲也讓再勳不被人說,這明明是兩全其美的事,我不知道您爲何認爲,我們要將白家踢開!”
白山也聽到這裡,低聲嘶吼道:“令祖不肯居於人下受制於人,我難道就願意嗎?我的選擇並不僅僅是爲自己。”
“但瓦坎達建國時,和南韓現在的周邊局勢是迥異的。”
“你。。。”
“說個不客氣點的,在地緣性政治生態中,邊緣國家從來都要看大陸主體國家的眼色行事。不然朝鮮爲何一直奉中原爲主,你們爲何穿戴漢家衣冠,爲何有日寇你們就會向我們求援!”
韓奉武一口氣說完以上接着又道:“再說到現在的冷戰模式,韓國作爲西方橋頭堡之一,本身立場難道有選擇嗎?別告訴我,白公你甘願爲西方棋子,和同胞打生打死!但你對此無能爲力。”
“那麼在這種架構的前提下,我問白公,西方陣營內也有陣營,一等是新羅馬集團,能給予你二等待遇。二等是海勒集團,畫餅說給你一等待遇。你是怎麼信他們的,他們又拿什麼保證,用他被我斬下的頭顱嗎?”
“投資失敗,看走眼,心中想着利用自己的勢力和智慧,在強者中游刃有餘的謀取最大利益,這無可厚非。家祖和我至今對於白公並無任何鄙視和敵視之心,因爲換位思考我們也會如此,但是你押注一方買定離手後,牌風變了,投資失敗你難道不要付出代價嗎?”
“輸了,起身,將剩餘籌碼交給後輩,換個手氣,這有什麼問題?”
“但是,肉,最終還是爛在白家的鍋裡,除非再勳不是你的兒子!”
韓奉武大聲說完這些之後,摸出煙來。
一直站在他身後的金敏成上前一步,爲他點火。
白山也的胸口劇烈起伏後指着金敏成:“他是誰?”
“金敏成,第二軍金永浩大校的人,我如今的副官。”
“。。。。。難怪面熟啊,呵呵。”白山也再問韓奉武:“如今你們有哪些人?”
“百分之八十的二代,以第二軍爲核心開始聚集,準備在恰當時候以白公爲旗號,公開張珉賣國罪證。”
“然後呢?”
“白公其實心中已經有數了,又何必問我呢?”韓奉武不想說了。
白山也猶豫半響:“張都映樸誌喜。”
“也許吧,因爲這又不是亂世,邊角落子揮師中庭是不現實的,因爲亂起來的韓國不是我們和美方願意看到的,所以最多隻是兵諫而已。”
“下一任是張都映?”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請白公幫忙一起成立光州濟州自貿區的事。”
天漸漸亮了。
外邊響起一陣喧譁。
白山也的衛隊似乎和來人發生衝突,然後白再勳怒吼起來:“全給我滾開。”
“讓這個逆子進來。”白山也轟隆一砸杯子。
韓奉武眼皮都沒眨的道:“白公此刻是將兒子當成李世民看嗎?”
“是啊,然後還有你這個王玄策。而這裡終究不是玄武門!”
“如果白公要對再勳耍父親的威風,容在下告退。”
“韓家連我怎麼管教兒子,也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