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驚訝的看了他一眼:“不會。”
“好吧。這玩意可以浸水嗎?”
“密封好就沒有問題。這可是柯達牌的。”
“前面拐角停車,然後你立刻開車前往外灘人多的地方,將車丟了走進一家酒吧,接着從後門去另外一家酒吧,路上不要慌張不要奔跑,要是能遇到朋友就和他聊聊天或者跟他一起走明白嗎?我會吸引他們的。”
“那你怎麼辦,你真準備游過去?”
“是的,你們的士兵攔不住我。”
“嗨,我是美國人!”
“都一個鳥樣。”謝苗對他晃了晃拳頭警告他:“我不懂相機這玩意,你最好沒騙我,要是壞了老闆的事情。。。”
“我特麼是你老闆的兄弟,你這個婊.子養的白俄雜碎。”傑森瘋了,但他這樣謝苗反而笑了:“小心點,菇涼。”
謝苗說完拍拍傑森的臉,傑森頓時有些迷茫,熊掌,好溫暖。。。
接着他就找個靠外灘方向的路口下車躲在了黑暗裡。
不多久幾輛車呼嘯而過。
謝苗沒有膨脹的去吸引士兵的注意,他等追兵過去後一溜煙跑去南河邊,但他在下水之前將槍內的子彈一掃而空。
劇烈的槍聲很快引起了騷動。
接着謝苗還缺德冒煙的大喊:“我不是德維門的父親難道你是?!”
“我要殺了你這個混蛋!”
然後他才跳進七月下旬的河水中,對於毛子來說這水一點都不冷。
在遠處聽到他這些屁話的人都面面相覷,看來似乎是一個叫德維門的先生家庭的悲劇引發的槍聲?得,趕緊報警吧。
而此時777的車已經瘋狂的開到了外灘。
因爲車的性能優越,追兵還在後面,所以留給傑森的時間還很充裕。
但這裡並不是什麼酒吧門口。
這是條巷子。
就在美豐的對面。
熟悉這裡地形的傑森急轉彎丟下車便從巷子那頭竄了出去,然後他竄入另外條巷子直接爬牆進入一棟裝修還不錯的平房內。
這是他前天才租下的。
因爲查理又要了一輛車,他手頭寬裕了些,就想過的舒服些。
至於爲什麼爬牆,他爬上來纔想起自己可以走門,真怪那種熊掌啊摸的老子都亂了。
傑森鑽進被窩時碎碎念:“查理應該不會怪我丟了車和相機的吧。”
這會兒幾個英軍和德維門正圍着777的車,摸着汽車溫熱的發動機德維門的臉比夜色還黑,尤其當他看到777的車後座上的相機時。
他粗魯的砸開車玻璃,將相機取出,膠捲果然已經沒了。
“SHIT!”德維門重重的將相機砸在地上,又狠狠的踹了汽車一腳。
就在他徒勞的要進行其實已經沒什麼意義的搜查時,有人過來告訴他剛剛河邊發生了槍戰。
德維門又踹了汽車一腳才趕去河邊,等他抵達時巡捕已經將彈殼都找到了,另外還完成了對周圍的目擊者的調查。
當然了,大家只是聽見槍聲並沒人目睹“交戰雙方”。
如果說有目睹的話,也僅僅是看到槍口的火光而已。
而等德維門看到那份調查之後。。我爸。。身世坎坷的他被觸動了心事。
隔離帶是最有效的防禦手段。
前提是你捨得放棄其中的一切。
此時此刻,火災現場已經只餘殘煙,也許是老天幫助,忽然還下起雨來。
韓懷義隨着全部撤出的災民抵達水手培訓基地後不久,法租界的其他幾個公董也都來到了這裡,包括頂着張花臉的寶昌。
公董們正就這次事情進行討論。
寶昌針對慘狀,他怒斥貧民區的管理混亂是導致這次火災的主要原因。
總董費沃力卻一反常態的沒和他吵,而是去忙着親自指揮賑災安撫工作。
看着費沃力那副憔悴焦躁還必須強自鎮定的模樣,寶昌繼續大放厥詞:“先生們,我早就說過貧民區的管理應該跟進,這些該死的中國人是遲早會惹出大亂子的!”
他說的法語,不遠處的韓懷義沒聽懂也懶得問,因爲他這會兒正在聽黑着眼眶的嚴九齡的密報呢。
結果寶昌居然找上了他。
寶昌忽然用英文喊道:“韓查理。”
“什麼事雜碎。”韓懷義心神大定的拍拍嚴九齡的肩膀以示嘉許,然後轉過身來冷冷的看着他。
寶昌。。。
布維爾和金河以及博斯曼都愣住了。
這次火災的財物損失目前無法估算,但幾千個中國貧民已流離失所。
另外還有上百人葬身火海,有老人有孩子有婦女!
韓懷義的心很冷,他能想象在火災發生時,那些人丁興旺的家庭不顧一切的奪路而逃,人單勢孤的老弱病殘就成爲了犧牲品,所以纔會出現這樣的傷亡比例。
這些傢伙值得鄙視,但比起這些只管自己活命的人來說,造成這場慘劇的人則更加該死!
所以他一點都不想看到寶昌的嘴臉,但是那個混蛋居然主動找上了他,而證據已經找到!
寶昌不敢置信的問他:“你剛剛說什麼?”
韓懷義輕蔑的對他一笑,留一手的說道:“我的人已經在蒐集縱火的證據,很快就會結果了,希望和你無關。”
“縱火?”布維爾驚訝的道。
“是的,人爲的縱火。”韓懷義斬釘截鐵的道。
寶昌一跳三丈高:“你放屁,怎麼可能是縱火。還有你說和我有關是什麼意思!”
韓懷義厲聲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老子第一時間在這裡指揮和參與救火,自然有我的判斷和依據!我告訴你,寶昌.德維門。這裡死了上百個無辜的人,害死他們的人是會下地獄的,如果上帝不做安排,那麼我就來做安排!”
韓查理的話擲地有聲。
在場的法軍,公董局成員,巡捕等但凡聽得懂英文的都震驚的看着他和寶昌的對持。
更讓他們震驚的是韓查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