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戴維森也覺得身邊的這個傢伙實在太莫名其妙了。
這個傢伙從昨天回去到今天來時都在罵罵咧咧查理的種種,他知道根本原因就在於查理沒有讓他“參股”。
世界應該圍着你轉,你是有病嗎?
急於成事的戴維森因此也火了,他道:“費奧多羅夫先生,我們是生意人,和您不一樣,不過您的權勢照耀不到上海,坐在你面前的人才是法租界的管理層!我麻煩您就事論事的進行生意可以嗎?”
“我。。。”
這個時候門被推開,韓懷義走了進來。
看到室內的氣氛他問:“怎麼了?合同有問題?”
“這個蠢貨似乎一直對你有些意見,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生意人。”梅洛毫不遮掩的道,韓懷義回頭說:“哦?”
他看向臉色尷尬的費奧多羅夫:“是嗎?”
沒等費奧多羅夫說話,他忽然一拳將這廝砸倒,然後輪起桌上的菸灰缸劈頭蓋臉的砸去。
費奧多羅夫被打的頭破血流,他都傻眼了。
韓懷義接過梅洛遞來的毛巾擦拭了下濺在手上的鮮血,招呼伊萬:“等會把他抓起來。”
然後他蹲在他面前:“鑑於你的表現和人品,爲完成這項業務我決定加上份保險,你留在上海!這不是商議而是通知,合同簽署完畢後電報旅順方面你的助手,通知他負責和我接洽。如果不,那麼生意我不做了,你,死!”
說完韓懷義揪起他問:“需要報警嗎?我可以爲你叫來一百個巡捕,再當着他們的面活活打死你。”
“我。。。”費奧多羅夫終於驚恐了。
狗仗人勢的傢伙經不起真正的風浪,他恐懼的看着韓懷義,和漠視這種事的梅洛。
他這會兒才醒悟過來,這裡確實不是旅順。
“這個蠢貨昨天還試圖參股大世界。似乎他能決定我們的生死。”韓懷義和梅洛講了個笑話。
其實今天沒有梅洛的告狀他也會找茬扣押這廝的。
他豈能放一個籌碼回去,尤其這個籌碼還對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的敵意。
“沙俄國師走狗的優越感?”
韓懷義拍着他的臉問他:“在拉斯普京心中,你並沒有這單貨物值錢。”
律師並不管這種事情,他們研究後認爲條款都沒有問題,韓懷義就直接簽了字,又命令蔣文武去找魚兒打款。
趕來的費沃力簽字公正後,兩名雙方律師也簽下了字。
“簽字吧,傻鳥。”韓懷義最後將筆一丟,被伊萬等押在那裡的費奧多羅夫總算低聲下氣起來,他低聲下氣的道:“查理先生,一切都是誤會。”
“別說這些沒用意義的話,我會放你回去針對我嗎?那不是勇敢,你覺得我像你一樣愚蠢?”
伊萬直接給他兩腦瓜子:“簽字。”
明明是合法合理的生意,出貨方還給逼着簽字,這種古怪的場面讓兩位律師都感到不適。
杜威特和提前抵達興業銀行的沙俄銀行的人持着票據和銀行的協議來到這裡時,瞭解前後發生的事情後,就連沙俄的那位銀行人員也不由覺得這廝真的活該。
便是俄國人也無法爲他說話。
他們只能眼睜睜看着這個前倨後恭傢伙,給同樣是俄國人的伊娃抓出去,在梅洛和馬莫耶的親自監督下往旅順發電報去了。
當三井成得到這個消息時也很無語。
好吧,韓查理果然是個土匪,他似乎將保險做到了極致。
只不過。。。
他並不知道,當日晚上韓懷義就去了趟安保公司。
被關在這裡的費奧多羅夫顯然吃夠了伊萬的苦頭,韓懷義看到他時他還像個耶穌似的給毛子同胞掛在牆壁上呢。
這個蠢貨見到韓懷義時眼淚都下來了。
“查理先生。我真不是有意冒犯您的,我不會說話,求您放了我吧。”這貨哀求着。
被伊萬逼的只穿條短褲的他身上鞭痕和拳腳的淤青醒目的不得了。
他那副樣子就好像只給獵犬撕扯了半天的浣熊。
韓懷義捧着茶杯示意伊萬先給這個瑟瑟發抖的蠢貨一件棉衣,然後道:“我和你有筆生意要做。”
“我做,我做。”
見他這麼乖,伊萬很自信的看看自己的拳頭,他估計老闆現在要這個傻逼吃屎他也會吃的。
“我收到絕密的消息,日本人要根據這筆生意做些文章。他們試圖放縱我爲你們運輸,然後在大海上扣押我們的船隻和人以及龐大的貨物。然後他們會沒收這筆貨物也許還要針對我本人。”
韓懷義自顧自的說着,但注意到“浣熊”的眼睛變得滾圓。
“今天給你的苦頭是真的,但也有做給日本人看的原因。”
韓懷義丟給他一根菸卻沒給他打火機:“我要和你做的生意就是,給我帶份信給拉斯普京,我會鞏固他的地位,代價是這批永遠無法送達海參崴的貨。”
“好,我答應你。”費奧多羅夫現在什麼都答應,只要能脫身。
反正,先脫身再說。
韓懷義卻沒給他任何機會:“安心在這裡等着我耍完日本人回來後,我會安排人護送你去你該去的地方,當然在這之前你必須給我一張收到貨款的收條,如果你沒有盡心完成任務或者和日本人溝通的話,這份收條和私買協議會出現在拉斯普京的面前,你知道後果。”
韓懷義說完招呼伊萬:“給我把這個傢伙所有家人的信息都拷打出來。”
然後他對費奧多羅夫說:“這個遊戲就是,不聽我的,你就家破人亡。我會抓住你在旅順的同伴驗證你的交代的,假如你告知的信息是錯誤的,那麼他就會成爲我的合作伙伴,而你會死。”
費奧多羅夫聽的直接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