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欄杆上,看着流淌着明月的脂粉河中自己的倒影,程仲將最後一杯酒撒在河水中,彷彿是想與後世的自己痛飲。
“傾我一生一世念
來如飛花散似煙
夢縈雲荒第幾篇
風沙滾滾去天邊
醉裡不知年華限
當時月下舞連翩
又見海上花如雪
幾輪**葬枯顏
清風不解語
翻開發黃書卷
夢中身朝生暮死一夕戀
一樣花開一千年
獨看滄海化桑田
一笑望穿一千年
幾回知君到人間
千載相逢如初見”
程仲如同呢喃的輕哼,醉意讓他忘記了身在何處,不知不覺中,眼前的景物已經朦朧,但是他卻不想去打破這份孤單的寧靜,一任淚水像無人約束的情緒肆意縱橫!
程仲口中哼的是什麼,謝思存聽不真切,雖然與程仲對面而立,但是她卻覺得自己與他隔着一個世界!
他看起來大大咧咧,看起來什麼都不在意,但是內心的悽苦卻遠甚於自己,謝思存甚至覺得和程仲相比,自己的哀傷就彷彿是爲賦新詞強說愁的無聊與造作。
他有苦、有痛、有傷,但是自己卻觸摸不到,安慰不了,這讓謝思存生出幾許無奈和傷感。
她伸出手,想替程仲擦去眼角滲出的淚水,卻又猶豫着不敢觸碰。
恍惚中,程仲似乎看到面前有一隻握着錦帕的手,就彷彿一個即將溺死的人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抓住了!
程仲的舉動將謝思存嚇了一跳,小手掙了一下,卻沒有掙脫,也就只能任他握着,一張俏臉別過去,不敢看面前瘦削的男人。
入手的滑膩讓程仲的心中一蕩,他猛的一拉,謝思存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拉入懷中,暖玉溫香,程仲徹底的迷失!
但是他本已酒醉,身體早已經站立不穩,此時再一受力,頓時承受不住,帶着謝思存一起摔倒在地。
謝思存趴在程仲的身上,兩人以及不雅的姿態面面相覷。
謝思存已頗具規模的雙峰緊緊的頂在程仲的胸前!而她的人早被這瞬間發生的一起驚呆了。
她掙扎着想要站起身來,這個動作更加劇了兩人的接觸,程仲舒服的都呻&吟出聲了,胯下更有一根東西悄悄的挺立起來頂在謝思存豐盈的腿根。
謝思存羞憤欲死!
正在這時,呆立當場的小翠,難以置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吶吶的叫了一句:“小姐——”
本來小翠見到謝思存和程仲結伴出去,也沒有在意。但是等了一會還不見他們回來,心中還是有一些擔心,便出來找尋,卻見到了讓她意想不到的一幕——謝思存趴在程仲的身上,正在激烈的運動,似乎下一刻就要……
小翠幾乎不敢想下去了。
“剛剛發生的一切不準對任何人說,知道嗎?!”謝思存咬牙切齒的說道,她怎麼會想到自己好心的舉動會招致如此的輕薄,心情激盪之下,酒也醒了幾分。
看着面前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程仲,謝思存氣也不是,恨也不是,只能讓小翠去招呼人將他擡了回去。
程仲是真的醉的不省人事嗎?
當然不是,他確實有幾分酒醉,但是和謝思存磨蹭了一會他已經醒酒了,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剛剛荒唐的舉動,也避免謝思存尷尬,便裝作酒醉未醒,卻就這麼真的睡了去。
第二天一早醒來,程仲還有宿醉的頭暈,喝了劉氏熬的粥,感覺到舒服了很多。
在他的記憶中,昨天晚上曾經和謝思存一起出去在河邊飲酒,但是後來發生什麼事情就不記得了。
對於謝思存,程仲雖然覺得很美,但是也只是很美而已。她的心中裝着一個盧多勳,同時還被紀英苦苦單戀着,已經夠亂的了,程仲不想再插上一腳!但是昨天自己好像對她動手動腳了,身上還似乎留有伊人的餘香,這……不要緊吧?
身體還有些痠軟和無禮,程仲隨後翻開枕邊的一本薄薄的小冊子,上面用草書寫着兩個字:拳經。
這本書是唐順之送的。
當日程仲向戚繼光求字,戚繼光寫下“封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這樣的詩句,自然是勉勵程仲以後抗擊倭寇,保家衛國。
因此唐順之也便將自己編寫的拳經上半部送給程仲。拳經分爲上下兩部,下部是記述鴛鴦陣的陣法,自然是送給了戚繼光,而上部則記述的是唐順之的技擊之法!
本來程仲見唐順之是一個乾癟的老頭子,對於他寫的拳經還是有些不以爲然的,所以拿回來之後就這麼隨手放在一邊了。今天也是沒事了纔拿起來看看。
但是程仲並沒有練過武功,對上面的練習方法也是似是而非。唐順之將這樣一本書送給他也真是明珠投暗了。如果這本書很一般也就算了,如果真的是一本高深的武學典籍的話,那可就太浪費了。
程仲搖了搖頭,便將拳經放在了一邊。
正在這時,院門外一人高聲叫道:“程仲!你聽到沒有?聽到的話吱一聲。”
程仲不由苦笑,他聽出了這個說話的人就是紀英!他怎麼來了?但是轉念一想程仲便明白了,這個紀英呀八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衝謝思存來的。只是他這性格也太粗魯了,總是這樣不改的話怎麼可能和盧多勳相比?謝思存又怎麼可能會喜歡他?
“紀兄弟,稀客呀。”程仲連忙將紀英迎了進來。
“怎麼?你不會纔剛起牀吧?”紀英看了一眼程仲睡意初醒的雙眼說道:“一日之計在於晨,你怎麼可以如此懶惰?!看看,你眼角還有眼屎呢。”
紀英說着便要替程仲去擦。
幽香撲鼻,程仲連忙退了兩步:“紀兄弟,我自己來。”
紀英也發現自己剛剛的舉動有些不妥,訕訕的縮回手,說道:“誰要給你去擦?想得倒美。”
程仲連連點頭稱是。
“看不出來你這地方倒是滿不錯的嘛!”紀英繞着院子看了一圈,點了點說道。
接着,她又注意到隔壁謝思存的院子,問道:“對面住的是誰?怎麼格局如此相似。”
程仲一陣心虛,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頭皮說道:“隔壁住着的是謝思存,謝小姐。”
“什麼?!”紀英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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