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的號十二點整?”
那不是正是我單獨上的第一個夜班麼?本來就無力的手此刻連紙杯都無法握住,滾燙的水散在身上,讓我不由得一哆嗦。
對面的東哥似乎早就料到我會有如此的反映,不慌不忙的從一旁拿過抽紙,遞了過來。
“是的,我本來想着,有小羅在,兩個年輕人,沒想到,竟然還是出事了。”
“您知道那天我.......”我的臉突然發燙起來,那天正好是我和某人的第一次,儘管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到他的名字,可是那個影像,就像是生了根一般,在我的腦海裡久久盤旋,揮之不去。
“我不知道你具體看到什麼了!但是肯定是有事。”
東哥出言打斷了我,緩解了尷尬。
“不過這些事情,並不是我們人力所能解決的,你只要記着一點,不管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不要去理會就好。”
“就像是今天的事情,你站的那個位置正好是監控的死角,要不是我下來巡邏,你就要被小姑娘給帶走了!”
“啊?不會那麼嚴重吧。”
我苦笑一聲,怎麼突然間自己好像成了香餑餑,小羅的奶奶想要帶走我,現在冒出來的一個小姑娘也想帶走我。
“這個。”東哥沉吟了片刻,推了推自己的眼睛。
“說來也奇怪,按理說,那個小姑娘起碼是個紅色的厲鬼級別了,因爲都有實體了,可是她卻只是在你身上加了一個印子。而且看得出來,她其實內心還是害怕你的,只是想要試探你一下。”
“安之,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麼護身的東西?”
“護身符麼?”我拿出自己掛在脖子上的吊墜。
正要解下來,卻被他阻止了。
“血玉!別拿下來,那種東西都是有靈氣的,除了你別人碰都不好。”
“哦。”
“好啦,既然你有護身符,我就放心了,去找那個給你玉石的人吧,他會解決你手上的問題的,或者上七寶山,你就說你是山下地鐵站的,便會有人領你去見方丈。”
不知道是不是我脖子上的玉石起了作用,東哥竟然一掃剛纔的陰霾笑了起來。
把資料堆到我面前就離開了。
我一邊抄着,一邊回想着他剛纔說的話。
難道在地鐵站當員工,還有上寺可以見大師的特權麼?
帶着這種疑惑,一直熬到了下班,等待着母親安排的相親對象。
因爲白天的事情給了我刺激,換好工裝之後,我並沒有再下去,而是站在車控室門口等待着。
可是沒想到,這次人倒是見到了,可是卻是已經昏迷了。
說起來這哥們也挺點背的。
明明已經平安下車了,可沒想到因爲上樓梯走太快,竟然一腳踩空又下去了。
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可卻不醒人事了。
不過不得不說白小姐是我的親媽。
雖然不知道這人人品怎麼樣,看起來是挺帥氣的。
只是我們註定以後沒有交集了,因爲他的母親大人,一口咬定我是一個不吉利的人,他兒子就是因爲要和我相親,纔會出事的。
雖然他到醫院就醒過來了。
第三次相親失敗,我只好一個人回家,順便想去找爺爺,看看能不能解決一下自己手上的事情。
可是沒想到,裁縫鋪的大門依舊是關着的。
母親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快到12點了,才拖着一身疲憊回了家。
只是疲憊的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明天晚上的相親取消。”
心裡總是掛念着那個小女孩,以至於整個晚上我都睡的很輕。
總是隱隱約約的聽見有人在叫我媽媽。
早上正刷牙呢,便感覺胃裡不停的翻滾。
牙膏還沒衝乾淨,便對着水池嘔個不停。
可是我並未吐出來什麼東西,只是單純的覺得噁心。
片刻之後,一個荒謬的念頭浮上心頭,難道我是有了麼?
可是鏡子裡的那張臉,依舊還是稚嫩的。
好在這噁心來的快,去的也快。
簡單收拾了一下,我便拎着包出了大門。
早晨的七寶山是安靜的,靜立在白色的霧裡,倒是頗有那種仙山隔世之感。
陵園之中大多埋的不是烈士,就是官員和有一定社會地位的富商。爲了讓更多人的去懷念他們,山上有兩條道,一條是土豪版,坐個纜車就上去了。
而另一條,則是十分陡峭的山路,是山上那些和尚們和香客們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