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的想要掙脫,奈何一條紅色的綢帶纏繞在我的手腕之處。
將我整個人呈大字狀綁在了不知名的地方,那雙冰冷的手指,劃過我的每一寸肌膚。
恍惚間,我看到了一位疑似男性的生物,剛要張口,那身影已經重重的壓了上來。
柔軟的脣瓣如同那雙手一般冰涼,在我哆嗦的一瞬間,便滑入了我的口腔內。
我的世界,從此天旋地轉...
...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從那夢中醒來。
身下已經是一片潮溼,一睜眼,便對上靈兒那滿是好奇的眼睛。
“孃親...你是想爹爹了麼?”
我一怔,怎麼好端端的會這麼問,聯想起昨天晚上那羞人的夢,我的臉瞬間升溫。
“靈兒說什麼呢...你也知道,孃親車禍把腦袋撞壞了,很多記憶都沒了...”
“可是孃親昨天晚上叫的好奇怪啊...靈兒覺得整個牀都在顫,可是看你的表情,好像還是很...”
“很什麼?”我只覺得自己的毛孔都要立起來了。
偏偏這是自己的兒子,當真是...難道是我叫...牀了麼?應該不會這麼遜吧,那母親今天見面不得說死我.....
“很...”靈兒歪着腦袋小臉鼓鼓的,淡淡的一層絨毛在陽光的照射下若隱若現。
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不着痕跡的把杯子撲在牀上,試圖蓋住那單子上的水漬。
“就是很好聽...孃親是在唱歌麼?不過就是聲音大了些。”
“恩恩,孃親做了個美夢,在唱歌。”我滿頭黑線的慌忙點頭,也不知道孩子是真的不懂還是故意幫我打的掩飾。
小傢伙倒也沒有再抓住這個問題不放,十分乖巧的自己就穿好了衣服,主動去洗漱了。
我看着那搖搖晃晃的小身板,紅着臉把單子給拽了下來。
幸得今天也是個晴天,這裡溫度高,倒是晚上就能幹了。
不料還未洗漱完畢,門外已經響起了有節奏的敲門聲。
母親和父親要上班走的早,靈兒正在那裡去夠門栓。
“安夫人,早上好,希望沒有打擾。”一開門,秦玉正站在門外,我楞了片刻,還是把他迎了進來,好在沒有再看到那嚇人的哈雷摩托,讓我着實鬆了口氣。
“你吃早飯了麼?若是不嫌棄的話,我們可以一起用。”
我見靈兒從廚房正端着碗往外走,便主動開口道。
秦玉展顏一笑,將一個木盒放在桌上:“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這是我們自家釀的果酒,度數不高,可以美容養顏。”
我怔怔的看着他,總歸有些不好意思。然而這男人似乎天生就是自帶王者光環,總是會有那種讓你忍不住想要膜拜他的感覺。
“多謝,不過我這裡只有粗茶淡飯,希望玉公子不要嫌棄。”
“不會,我的榮幸。”他說着話,主動去幫靈兒端了盤子,一大一小那標準的禮節,嚴肅的小臉,似乎那端得不是米粥,而是什麼天材地寶一般。
沉默的早餐過後,靈兒照例去收拾東西,而我則是拎着一個碩大的牛皮口袋,跟着他出了門。母親說這世上有種東西叫做芥子空間,我手中的戒指就是。
奈何三年前我不光是失去了記憶,還失去了這打開戒指的方法,因此每次不管去哪都得扛着箱子,若是再背一個白色的招牌,那就真的是全套了。
出門口,我本以爲,在我的暗示下,就算是不開車,起碼走路也是可以。
奈何人家從拐角處直接推出來了一輛自行車,還是老式的鳳凰牌黑色二八。
在我目瞪口呆中拍了拍那粉色的坐墊,在霞光中笑得無比燦爛。
“安夫人,我們出發吧?”他接過我的大牛皮口袋,背在自己的身上。
我怔怔的看着他,在隔壁老奶奶那紅撲撲的笑臉中上了自行車。
一路上,伴隨着那動聽的風鈴聲,我只覺得自己像是穿越到了六七十年代,滿滿的都是文藝的氣息。
奈何這傢伙還喜歡故意,明明大路十分的平坦,他卻非得騎着車往哪一個個坑裡面去。
我若是不扶着他,便就要面臨着從自行車上掉下去的風險,可若是扶他,那邊真是坐實了我倆有着關係...
畢竟這小城太小...不管成不成,我都不希望靈兒會因爲的名聲問題,而受到任何傷害。
在我胡思亂想之中,車子穩當當的停了下來。
那是和我家類似的獨門小院子,依舊保留着上個世紀的建築風格。黑色的木頭經歷了太多的考驗,被賦予了時間的痕跡,一圈圈年輪在那裡譜寫着。
我下意識的擡手摸了上去,想象中的冰涼並未出現。
而是一種光滑的溫熱,似乎是在吸收陽光一般,這倒是很新奇。
“怎麼?喜歡麼?這些木頭雖然不是很好看,但是在防蟲和防潮方面還是很好的。”秦玉將自己的自行車交給了門衛,此刻正拿着一方白手帕在那裡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明明已經帶了手套,還能如此強調幹淨的,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早上是怎麼在我家擁着那公用碗筷,吃下那麼多。
“不用了,我只是覺得這些木材很漂亮...”說話間,他終於完成了對自己手部的清潔,引領者我進了大門。
與外面那古樸看上去不同,一走進院子,迎面而來便是那厚重的氣息。
明明那些個穿着大褂子的管家們,看上去都是人畜無害的樣子,可擦肩而過時,卻能感受到那一股股暗自流動的靈力。
不能說全部都是世外高人,但是比起一般那些個保鏢,只強不弱。
古冰看樣子在這裡還睡的的不錯,那一頭髒辮又重新換上了五顏六色的小皮筋。
看起來似乎還洗了澡,只是那眉宇間的黑氣,卻是藏不住的。
“安大師早,這麼一大早就把你叫來,真的是不好意思。”
“沒事的,都是我應該做的,對了,你有那位孫先生和鄭先生的生辰八字麼?”
“有的有的,我們三個的證件一般都是小鄭負責保管,我這人比較癡,一旦進入角色就會忘乎所以。”
他說着話,從房間裡拿出了一個公文包,裡面裝着幾個人的護照和身份證。
可惜了沒有具體的生辰時間,推演難免要麻煩一些。“那他們的家人那邊...”我開口。
古冰皺了皺眉頭,嘆了口氣道:“他們兩個都是孤兒...小鄭是從小跟姐姐長大的,然後姐姐也在幾千年得了癌症去世了,至於小孫,他是在孤兒院裡長大的,從小被人欺負慣了,所以...”
所以那天才會表現的如此市儈麼?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許這就是人的命吧。
不過那天看他的眉心,並沒有被侵蝕的樣子,難道他是無意間撞破了什麼,纔會這樣麼...
我看了一眼日頭,此刻太陽正朝着最高的位置靠近,這個時候陰差大抵是不會出現,便拿着東西,又來到了酒店。
客人基本上已經撤的差不多了,酒店方便也對外貼了告示,宣佈了暫時不營業的通告。
按理說發生這種事情,於情於理酒店的老闆都應該出現一下,奈何從昨天到現在,在那大廳裡穩定大局的,都是一位酒店的高級經理人。
一個濃眉大眼會說多國語言的帥哥。
“可有什麼進展麼?”
他搖了搖頭,臉色有些蒼白。
“監控視頻和住宿信息我們都排查清楚了,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員,屍檢報告再有一個多小時便會出來了。”他看了一眼手錶,輕聲道。
我正要開口,昨天那位鄭先生的前女友前臺姐姐,又異常激動的冒了出來。
鬼鬼祟祟的把我拉到了一邊,輕聲道:“我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
女廁內,她鬼鬼祟祟的道。
我的眼中閃過一道微光,一邊捏住她不住顫抖的手,一邊看向她的眼睛。
“彆着急,慢慢說,他們聽不見的。”
前臺姐姐看着我,那塗着厚厚粉脂的臉冒起了汗水,整個廁所的溫度開是不停的升高。
我伸手去推門,那門卻像是被人焊得死死的,明明沒有上鎖,卻是怎麼也拉不開。
我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那張年輕的面孔扭曲着,眼睛被白色所充斥着。
我冷冷一笑,並不着急出手,卻也沒有鬆開她的手腕。
“你怎麼不怕?”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那本就尖利的聲音,像是電鑽一般,衝擊着我的耳膜。
“怕什麼?”我笑着,十分淡定的看向鏡子。
果然,在我身後,已經密密麻麻的圍了一大圈子的鬼。
其中兩個,就有着那剛剛死去的鄭先生和孫助理。
只是他們似乎已經被控制住了,空洞的眼睛裡沒有焦距,正在緩慢卻又堅定的朝着我靠近。
“這人都是你殺的?”
女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掙扎,很快卻又恢復了那妖冶的紅。
“是有怎樣,不是有怎樣,敢壞我的好事,那你就去死好了!”
她忽然大叫起來,那身子變得僵硬無比。
像是被人操作的提線木偶,手腕之處忽然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量,震的我連連後退幾步。
在我的註釋中,她發身體忽然彎了下去,兩隻手像是倉鼠一般舉在胸前。
腦袋上,又生出了一雙奇怪的耳朵...
這是...
老鼠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