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寒狠瞪了上官嫣兒一眼,想要說什麼,可是看了看一臉欣然看着他們的溫靜蘭,他莞爾一笑低下頭又繼續喝湯。
上官嫣兒知他十分窘迫也不再逗他,拉着母親坐於軟榻上,貼心的詢問着溫靜蘭一切可安好。
溫靜蘭眸中盈動着對女兒滿滿的寵愛,笑着與她訴說她進神境這幾年她周遭的一切事,小芙蹲跪於溫靜蘭身邊,爲她輕捶着腿,時爾歡喜的插着話。
獨孤寒幾口喝下湯後,把精緻的白玉碗放在桌几上,看着上官嫣兒與母親說話。
他看着上官嫣兒與溫靜蘭相處得那麼的親密,他有些詫異,若說以前,他不知上官嫣兒是從另一個世間穿越而來的人,看着這對母女其樂融融的相處他不會有任何異議。而現在,她並非真正的上官嫣兒,竟真的似溫靜蘭如親生母親一般的相處,雖然他聽她說過,在另一世間母親的病逝一直是她心中的隱痛,她定是把溫靜蘭當成離世母親的化身。
只是,他從小沒有過親情,更別說母愛,冷情冷性的他無法完全理解上官嫣兒的作法。
想到此,他俊美絕倫的面容上泛現一絲苦澀,低垂下了眼眸。
“哦,對了,小芙,快去把我給嫣兒寒兒做的衣裳拿來。”溫靜蘭笑着拉了拉身邊的小芙說,小芙機靈的應了聲,便站起身跑向了內殿去。
上官嫣兒聞言,微有埋怨的說:“宮中有尚衣房,您幹嘛親自做衣服給我們呢,多累多傷眼睛啊。”
“不傷,更不累,我在宮中閒着無事,總得做些事來打發時間,想想我這一生也就是一手女紅,能讓我感覺自豪的。在爲你們做衣裳時,心中有着美好的期盼,想着這衣裳穿在你們的身上,我就十分的開心,母后也就只能爲你們做這些了。”溫靜蘭充滿的慈愛的面容上盡是欣然的笑意。這些來,她經過女兒身死,到女兒迴歸成爲這個國度的女帝,這大起大落的過程讓她無比珍惜今天的幸福,她知自己的女兒是成就大業者,她無力幫襯女兒什麼,卻在儘可能的爲她做着微不足道的事。
而現在,女兒又有了夫婿,她更爲之開心之餘,對於這位面上總是冰冷的女婿,她也是疼愛到了骨子裡,真正的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一般的待着。
小芙很快手中捧着幾件極品錦緞華袍回來,小心的放在遞到溫靜蘭的手上,笑着說:“公主,您是不知道,太后在做這幾件裙袍時,一直都自顧自的笑,有一度嚇得我還以爲太后是思念您過重,得了什麼不好的怪病呢。”
“你這丫頭,又胡說什麼,我就是高興開心而已。”溫靜蘭輕打了下小芙,嗔怪的瞪了她一眼,拿起一件水藍色的羅裙對上官嫣兒說:“這一件是北峰進貢來的冰絲錦做的,夏日穿在身上極爲清爽,是十一來看我時,看我在爲你們做衣裳,便讓內官給我送來了幾匹上好的絲錦與綢緞人,我最喜歡這一件了,小芙啊,快幫五公主試一下。”
“哎。”小芙清脆的應了聲,便走到上官嫣兒面前侍候她寬衣。
溫靜蘭從衣袍中拿出一件紫色綢緞衣袍,走到正品茶的獨孤寒面前,笑意盈盈的說:“寒兒啊,我看你平時就愛穿玄色的衣袍,我做了一件玄色的,一件紫色的,還有兩件的顏色較淺一些,也不知你喜不喜歡,尺寸呢我也是自己估計的,不過以我多年女紅的經驗,想來應該不會差,來,讓母親幫你試一下可否合身。”
獨孤寒看溫靜蘭拿着衣服走來時,他便禮貌的站起了身,見她要爲他寬衣,他立刻笑着退後一步說:“很感謝您一番苦心,我自己試就好了。”他說着快速脫去外面的衣袍,見溫靜蘭已經拿好衣袍等着爲他試穿,他立刻穿上。
看着一臉慈祥的溫靜蘭爲自己繫着衣帶,獨孤寒雖然有些不自在,心中卻涌起一種莫名的暖意,他的大手輕撫着身上瑩亮柔滑的極品綢緞,領口與袖口繡着極爲精巧的亮銀色花紋,爲有些暗沉的紫袍增亮不少,也更顯貴氣。
他有生以來所得的東西,可說盡是掠奪而來。這一件錦袍卻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人饋贈的,而且還是飽含着滿滿親情愛意的,讓他這位冷血冥王倍感溫暖的同時心中竟有些澎湃。
“嗯,不錯,正合適,看來我這眼力還算準。”溫靜蘭看着爲女婿做的衣袍很是合身,她面上的笑意更深,伸手又拿起一條銀亮色嵌玉片的腰帶,又帶獨孤寒系在腰間,對衣袍穩做整理後,退後一步看着風華絕代又不失霸氣的獨孤寒,拍手稱讚着說:“哎喲,我們寒兒這身形真是穿什麼都無可挑剔,又如此俊美絕倫,真真是完美的無懈可擊。”
獨孤寒被岳母大人豪不吝嗇的誇讚,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看着身上的衣袍,笑着說:“您的手藝高妙可稱巧奪天工。”
“哈哈,寒兒還真是會夸人,巧奪天工可稱不上,不過,在這皇宮中到是極少有人勝過我的。我就是一再平常不過的女子,也就這女紅還能讓我感覺到存在感。”溫靜蘭聽着女婿的誇讚很是開心,也不枉她的一番心意。
獨孤寒又伸手拿起另外幾件衣袍,手藝都是精巧得沒話說,而且樣式大氣而不浮誇,是他喜歡的風格,他笑着說:“您做的衣裳我很喜歡,如果可以的話,您再爲我做幾件吧,哦,我不急着穿,您可不要累到身子,只是閒着無聊時做就好。”
“好好好,看着你們穿上我做的衣裳,我可是高興的不行,那以後寒兒的衣裳就由我來做,我會在樣式上再花些心思,定把我的寒兒打扮得更帥氣。”溫靜蘭笑着說。
上官嫣兒換好水藍色羅裙,象一隻翩翩起舞的彩蝶飛撲向溫靜蘭,嬌柔的依在她的懷中,美麗的面容上呈現一絲哀怨,嘟着紅脣說:“母后是不是有點偏心啊,怎麼感覺您待他比我還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