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那人的叫聲,紫色玄龍呼嘯而下,帶着狂頸的旋風將那些身着孝衣的人們衝散,獨孤寒站起居高昨下俯瞰着惶然無措的衆人,現出桀驁的笑意,心道一羣鼠靠沒一點擔當,還敢來叫囂。此刻他只需要讓紫色玄龍大吼一聲,定會把這些人魂都嚇得沒了。但事情還是要解決的,他還得耐着性子應付這些無謂之人。
紫色玄龍俯首,獨孤寒邁步走下,傲慢悠然走向金絲楠木大棺前,瞳眸立現金光穿透棺木,看到臥於棺中一身錦衣華服臉色暗紅的延長老。
昨天獨孤寒之所以與延長老動手,一是延長老以老賣老,又仗着有拓跋隆在背後撐腰,便想欺他一頭。獨孤寒正好拿他殺雞儆猴,只是使出三成的神力就把延長老打得吐血。
然獨孤寒出手很有分寸,他當然知道此時立威是必然的,卻無需要了人命。延長老的內傷只需要養上幾天便可好起來。
不想也知道,他與延長老的爭執讓有心人利用了。身體中的魔元有一絲躁動,那是感應到了延長老身體中的毒素。
獨孤寒緩緩擡手輕推棺蓋,突感一道強風襲來,他一甩袍袖擋下那道神力,轉頭看向發力的方向。
就見一年輕人怒目而視擡手指着他,說:“拓跋曜,你欺人太甚,你傷我家主,到此一言發就要動棺槨,你是想我家主死也不得安寧嗎?你心是何其惡毒。”
“拓跋曜,殺我家主,償命來……”
“拓跋曜,爲我屈死家主償命……”
那年輕人話落,立刻引來衆人憤恨的咆哮之聲。
獨孤寒對衆人的吵鬧聲不耐的蹙了蹙劍眉,挖了挖耳朵,眸現陰鷙環視了一圈,那駭然的目光讓衆人心慌不已,都下意識的退去。
“你們憑什麼說延長老是我殺死的,我是與延長老動過手,如果想殺他當時就可取他性命,還需要讓他回到家再死嗎?你們想爲延長老報仇卻是要找對了人才好,不關我事,我可不能背這黑鍋。”獨孤寒說。
“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你雖然承得龍族真龍神境傳承,可如此無德無行之人怎可讓你做家主,我延氏一族堅決反對,你必須爲我家主償命,不然,我族上下必誓死與你決一死戰。”年輕人憤然指着獨孤寒說,他身後的人又燃起怒火,手中都現出武器,擺開了要戰鬥的架式。
“與我決一死戰,你即知我已經受神龍傳承,你一族與我交戰也就是送死的份。本公子行事向來不會在乎別人的想法,可現在我若不說清楚,不但戴定了殺你家主的罪名,還讓在暗中做怪的人偷笑,這到讓本公子頗爲氣惱,那就開棺驗屍吧。”獨孤寒傲然的說着,擡手凝聚神力就要擊向棺槨。
“住手,拓跋曜,你之冷血殘忍真是讓我忍無可忍。”年輕人大叫一聲,縱身躍起以全力打向獨孤寒。
“吼!”
一聲震天動地的龍嘯,紫色玄龍瞬間出現,張口噴出驚濤駭浪衝擊向衆人,年輕人大驚立現護身法器,飛縱向高空。
地上衆人,修爲好些的都以自己的法器抵禦着玄龍的狂肆,卻苦了那些修爲低淺的人,被狂浪席捲驚恐之極的大呼救命。
“曜兒,不可啊,不可再殺戮了。”
姍姍來遲的拓跋隆帶着一縱族人,看到總堂前變成汪洋怒海,眸現陰毒,脣角邊揚起欣喜的笑意,裝作驚恐的大叫着。
“二叔,我們一起出發,你這來的還真是快啊!”獨孤寒看着飛縱而下的拓跋隆冷冷的笑着說。
“曜兒,快讓玄龍停下來,你怎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族人下此狠手,你若不聽二叔勸說,二叔只能爲全族的平安大意滅親了。”拓跋隆憤然指着獨孤寒說。
“呵,好一個大意滅親,好,我聽二叔的。”說罷他看向施虐的玄龍叫道:“紫龍回來。”
狂風巨浪中的紫色玄龍立收了洶涌的狂潮,巨大的身體飛行間迅速變小,鑽進了獨孤寒的袍袖中。
被怒海狂浪洗禮過的衆人,個個都如落湯雞一般綿軟無力的趴在地上,恐怖着族中神龍的強悍神力,他們就似螻蟻般渺小,柔弱得還一絲連手之力都沒有。
飛衝於空中的族人紛紛落於地上,見族長拓跋隆到此,他們有了底氣,再現盛怒瞪向獨孤寒。
拓跋隆一落於地面上,就去查看癱軟在地上的族人,然後瞪向獨孤寒,大聲喝斥:“曜兒,你太過份了,你身具神龍之力,那是讓你抵禦外敵的,你怎可對自己的族人這般狠絕。”
獨孤寒冷冷瞟了眼拓跋隆,身形瞬移到延長老的棺槨之上,張開雙臂狂嘯道:“九龍現!”
剎時間晴朗的蒼穹,立現滾滾黑沉沉的烏雲,雲層間閃現道道粗壯的雷霆,轟隆隆震耳欲聾的雷聲連綿起伏不絕。
衆人看着漸漸壓下的黑沉雷雲,雲層間時隱時現的九條顏色各異張揚兇猛的神龍,聲聲清亮如雷鳴的龍吟響徹雲霄。
“銀色玄龍……,還,還有,金,金金色玄龍!!”
族人們瞠目結舌看着空中翻騰着的九色巨龍,特別是看到金銀兩色玄龍,剛被狂浪怒海席捲的頹萎之極的族人,立刻無比振奮的站起身,極度亢奮的歡呼着:“九龍之力,九龍之力……”
所謂龍族,就是有可駕馭龍之能力的修行之人,龍之能力分爲九階,分別是赤橙黃綠青藍紫銀金九色龍階。
銀與金玄龍爲上古神龍,得是可承襲上古神龍血纔可擁有神龍之力,而神龍挑選龍主是極爲苛刻的,極少有人受此傳承。
能駕馭九龍的只有龍族始祖至尊龍神一人,此後有出現過聊聊幾人銀龍級別,萬年來再沒出現過可擁有九龍之力的龍神。
拓跋曜可駕馭紫色玄龍,這在龍族中已然是最高的等級。而現在,衆族人竟然看到了雲層間叱詫狂嘯的九色巨龍,立時黑壓壓跪了一地五體投地的叩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