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走到尉遲爵面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尉遲將軍,反正你這樣子也是很難活命了,不如我就死馬當成活馬醫吧。”她說着伸手一把拔出了尉遲爵腹部的長劍。
由於早就做好了止血的準備,在把劍拔出時,只流出少量的血來,上官嫣兒處理乾淨血液後,隨手拿起消過毒的小刀順着傷口劃出手術口。
“哇哇哇,小嫣兒,你這是要給尉遲爵開膛破肚嗎?我的天啊,你這是要搞啥子嘛,你確定是在救他而不是在害他嗎?你難道不知道在修士大陸上,修的就是神氣,而身體就如包裹着丹田氣海的氣囊。身體一旦受到破損都會對氣海造成很大的損害,會使得氣韻無法凝聚,你這樣徹底的開膛破肚,即便是把尉遲爵救過了,恐怕從此再無法修煉了。”烏參王無比驚訝的看着上官嫣兒很是怪異的救治方式,小嘴喋喋不休的說着。
上官嫣兒全神貫注的探查着腸子受傷的程度,想着如何實施這次的手術,完全不理會烏參王的聒噪。
“我說,小嫣兒,你到底在做什麼,快點住手吧,不然尉遲爵要被你玩死了……”
“閉嘴,你再說話我就割了你的舌頭,要不就給我滾出去。”上官嫣兒面色凝重而專注的處理着傷口,對烏參王說出的話極爲冰寒。
烏參王兩隻小胖手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那雙如黑曜石的大眼睛嘰裡咕嚕的看着,此時正在尉遲爵刨開的腹部翻來找去的上官嫣兒,她那樣子好象一個飢餓的魔鬼一樣。
烏參王讀過聖醫殿中所有的醫書,上官嫣兒如此救人的方法,他卻從未見過,就連聖醫殿的醫書也從不曾提到過。
而且古人都奉行於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是不可以輕易損傷的,特別是頭髮,更不可輕易的剪剃。而身體除非是受外力的傷害,不然是萬不可有損傷的,就象尉遲爵自刎的死法,都是極爲不孝的做爲。
當上官嫣兒切斷尉遲爵一斷腸子,扔在了一邊的盆子裡,看着那血糊糊的一長條,烏參王吞了吞口水,怯怯然的看着雙手滿是鮮血還在翻弄腸子的上官嫣兒,那雙捂着嘴巴的小手向上移動着,將他的小臉蛋全都捂上,卻又忍不住很想看,他便分開手指,從指縫中看着上官嫣兒如此殘忍的行醫方式。
幾個小時後,手術終於結束了,上官嫣兒做好消毒後,迅速做着縫合。
做完一切後,她又給尉遲爵仔細的號了下脈象,雖然微弱卻還穩定。她吩咐了春夏秋冬四個丫頭一些護理的注意事項後,便向外走去。
春夏秋冬四個丫頭以及烏參王都戰戰兢兢的看着她離開,然後互相對望了下後,又看向小盆中那段被劍刺斷的腸子。
烏參王給尉遲爵號着脈,驚訝的說:“天啊,小嫣兒是怎麼做到的,她把尉遲爵的肚子翻個底朝天,這尉遲爵怎麼可能還活着呢?真是神了,小嫣兒到底是何方神聖,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我剛纔被嚇的腿都軟了,不行我要坐一會兒,我竟然親眼看到開膛破肚,好可怕,真是太可怕了。”
“媽啊,我剛剛都經歷了什麼……”
“我們的小姐她,她剛剛好象被魔鬼符身了……”
“看你們這點膽量,小姐素來行事就與衆不同,但每件事都做得極爲精彩,別拿你們沒見識的頭腦來衡量小姐的鬼才醫術。”
“臭丫頭,你是在說我沒有見識嗎?”烏參王掐腰怒瞪着春桃,黑亮的眸子裡迸射着狠戾之光。
春桃得意與鄙夷的神情,聽到烏參王的話後,立時笑意盈盈的走到烏參身邊,蹲下身拉着他的小手,說:“師傅怎麼可能是沒見識的人呢,小姐的醫術可都是和您學的呢,你可說是無上神醫……”
“少擱這拍馬屁了,去去去一邊去。”烏參王狠狠瞪了眼春桃走到盛有一截腸子的小盆邊上,小手拖腮一臉疑惑的看着。
春桃也學着他的樣子看着那截腸子,皺着眉頭說:“師傅,您說這尉遲爵會不會活過來啊?”
“不清楚。”烏參王說。
“那他會不會死啊?”春桃又問。
“不好說。”烏參王說。
春桃聞言,撇了撇嘴向後退出幾步,小聲嘟囔說:“還說自己是小姐的師傅,一問三不知的。”
“滾,你們這幫臭丫頭,都給我滾出去。”烏參王一聲暴喝嚇得春夏秋冬四個丫頭閃退出急診室去,獨留下烏參王一個在那靜靜的觀察着尉遲爵與那截爛腸子。
幾天後的清晨,春桃風風火火的跑進了上官嫣兒的房間裡,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小,小姐,尉遲,爵他他他,醒了,醒了,他真的醒了,我的媽,呀,他竟然真的醒了。”
“哦,那就安排我交待的好好照顧他吧。”上官嫣兒淡然的說,尖尖十指拿起梳妝檯上的一朵絲質的絹花,向剛梳理好的髮髻上比了比,說:“這朵芍藥不錯,幫我帶上。”
“是,小姐。”夏荷應了聲便接過芍藥花,帶在了上官嫣兒如黑緞的髮髻上,看了看銅鏡笑着說:“小姐一項喜歡素雅的花色,今天卻選了豔麗的芍藥,看來您今天的心情不錯,不會是去約見司徒將軍吧?”
“夏荷,你說這話不要命了,你不知道小姐是冥王的人啊,要是讓冥王聽了去,準把你給嘎嘣了。”春桃誇張的比劃着掐脖子的動作,惡狠狠的說。
“春桃你平時看着又精又怪的,怎麼就看不出,冥王再厲害也是要看我家小姐臉色的,而且,我總感覺冥王太陰森可怕了,不如司徒將軍溫柔體貼又善解人意。”夏荷精心的整理着上官嫣兒的頭飾,看着銅鏡中傾國傾城的小姐,又道:“不過,小姐的未來的作爲必是要超越司徒將軍的,到是冥王的身體才能匹配我們小姐,要是冥王也能象司徒將軍那麼溫柔深情就好了。”
上官嫣兒瞟了眼夏荷,溫婉一笑,說:“你這丫頭,天下那有那麼完美的男人啊!司徒銘身爲人臣,忠臣的心是平和與忠誠,只要盡心盡力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只是有很多閒情逸致談情說愛。而爲王者的冥王,胸懷天下的野心,必須要殺伐果斷,這種人身上都會有一種攝人的凜冽與霸氣,而對於感情之事,多是放在次位上的。兩個人的心境與地位都不相同,自會有不一樣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