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赫連羽的算計
夜深人靜,幾個亡命之徒還未踏入慕王府,就已經被收拾掉了。
“小姐,這幾個人能將費禕應付過去嗎?”畫魅站在慕淺畫身後問道,那些亡命之徒還未踏入慕王府,就已經被收拾掉了,這水平比起獄門的殺手,也太次了些。
“應不能應付過去不重要,我們能說的只是他自己捨不得花錢,你說呢?”慕淺畫看向畫魅道,畫魅貪錢的本色,絕不會放過這條掙錢的途徑,不過,她的命才值五千兩黃金,的確是低了些。
“也是,要不要敲打一下。”畫魅提議道。
若將費禕敲打一下,或許還能榨出很多油水,畫魅十分期待。
“隨你,最近有君家的消息嗎?”慕淺畫看向北方,開口問道。
君墨言是個極其聰慧之人,加上有些才能,若是能爲己所用,必定是如虎添翼,赫連殤雖有安排,但北冥終究是北冥皇室的天下,想要悄無聲息的離開,的確還得多費些功夫才行。
“北冥羽派出暗衛監視着君家的一切,如今,就算是一個下人離開君家,也有人跟隨,君墨言想要君家的人安全離開,怕是沒那麼簡單,畢竟人不可能憑空消失。”畫魅也派人去君家四周查過,只是還未進入君家的範圍,就被人擋了回來,北冥一族怕是動真格的了。
君家在北冥又特殊的地位,北冥一族有豈會放君家人安然離開。
夜空中,星星一閃一閃的眨動着眼睛,雲朵飄過,將星星隱藏起來,慕淺畫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畫魅一直留心注意着慕淺畫的一舉一動,看着慕淺畫的笑意,畫魅的心安定了不少。
“憑空消失嗎?”聲音幽遠,彷彿在自言自語的說道。
畫魅雖有疑問,但並未開口詢問。
憑空消失的方法,她有很多,雖然不是真正的消失,但定可以瞞過北冥羽,雖然或許不能太久,但一時還是可以的,只要有一剎那的時間,君墨言全家定可安全脫離。
“畫魅,我寫一封信,你派人交到君墨言的手中,可否能辦到。”如今北冥國大雪封山,要到來年春季,大雪纔會融化,雪景很美,但雪中行走,定會留下痕跡,要瞞過北冥羽的耳目,的確困難了些。
“可以,爲了應對北冥的冬天,獄門特意培養了一種獨特傳信的鳥,北冥人稱之爲雪鳥,三日之內,定可將信送到君墨言的手上。”畫魅立即點了點道,只是傳信,倒是簡單了許多。
“最近有云錦的消息嗎?”慕淺畫救雲錦,從開始便存了爲己所用的心思,只是她前腳離開羽城,雲錦隨後也離開了,雲錦離開後,至今全無下落。
綠蕊和巫賢在苗疆吃了虧,兩日昨天請辭去了巫家,希望能找到些新的方法,不至於到苗疆後,任人宰割。
“沒有,屬下一直在派人追查雲錦的下落,至今毫無收穫。”畫魅立即回道,傾盡獄門之力,居然找不到雲錦的下落,畫魅覺得,獄門的勢力,還遠遠不夠。
“不用查了。”慕淺畫沉默片刻後吩咐道。
雲錦離開羽城後,便全無消息,她就有了幾分猜測,如今連獄門都找不到,不過是肯定了她的猜測。
這盤棋以天下爲棋盤,以人爲棋子,誰勝誰負,尚未可知。
中間存在着多少意外,她早已不驚訝了。
與此同時,遠在邊城的赫連羽,已經用盡權力,將軍中不少人納入自己麾下。
“殿下,您已有了北定王府的支持,爲何還要在軍中安插自己的親信,軍隊的兵符如今的赫連殤手上,殿下如此明目張膽,怕是會引起赫連殤的注意。”景風不止一次勸說赫連羽,均一無所獲,北冥羽從不聽他所言,但身爲赫連羽的心腹,景風又無法置之不理。
“我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將他的人收爲己用,就算他知道又如何,難不成還敢殺了所有人。”赫連羽笑道。景風所言,的確有一部分道理,但在赫連羽看來,所謂的兵權,只有我在自己的手中,他才能放心。
如今兵符在赫連殤手中,他雖能調動一部分兵力,但始終沒有兵權,他要做的就是將兵權握在自己的手中,在這之前,他要培養自己的親信,爲己所用。
“殿下是要將兵權握在手中,微臣倒是有一計,不知殿下是否願意聽一聽。”站在赫連羽身側的謀士姜維說道,眼神中,透着一抹算計。
前有云家的壓制,朝中雖有些暗中支持赫連羽,但此次也有不少人因雲家之事,被牽連其中,好在還剩下些暗棋,北定王蕭敬在扶赫連羽登基爲帝之前,首先要做的便是保全北定王府的勢力。
現如今蕭娉婷已經被毀掉了清白,以蕭娉婷的心性,留在羽城,勢必有一份自己的謀劃,而蕭敬所考慮的則是提升北定王府的同時又要保全北定王府,他不是一個冒險家。
在姜維看來,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唯有讓赫連羽將兵權握在手中,方能有勝算。
“先生請說。”赫連羽立即詢問道。
如今邊境,日曜尚未出兵,他無法建立軍功,唯有建立軍功,他才能獲取兵權,至此,他一直處於被動,束手無策。
“此法有些冒險,殿下可否願意一試。”姜維開口道。
“先生但說無妨。”
“戰爭,殿下要想立下軍功,唯有在戰爭方面下功夫。”姜維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隨後道。
“可如今日曜並未開戰,何來戰事。”赫連羽道,其實,赫連羽心中並不渴望真的有戰事,他雖想立功,可終究並未親身經歷過戰事,一旦失敗,他的名聲怕是會就此一落千丈。
“殿下可知道日曜如今的守城將領是何人?”姜維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道。唯有經過血的洗禮,才瞭解戰場的殘酷,若兩國真的權力開戰,他也會擔心赫連羽是否有能力應付,所以,他要的是有戰事,有軍功,一切又要順理成章。
“如今日曜的守城將領是秦子卿的心腹趙毅,不過,秦子卿此人向來心機深沉,趙毅又是他的心腹,怕是不好對付。”赫連羽略微擔憂的說道。
“殿下,我們不是要對付趙毅,而是要讓趙毅陪我們演一場好戲。”
“好戲?”赫連羽心中滿是疑問。
“不錯,好戲。趙毅雖是秦子卿的心腹,但終究沒有建功,在日曜軍營中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而日曜的不少士兵,都是戰王一脈親自培養,若能給趙毅一個機會,收復戰王培養的士兵,而殿下又可建立軍功,這筆交易,殿下覺得,趙毅會不會答應。”
姜維的提議是雙贏,想來趙毅也不會拒絕。
“不錯,不知先生以爲,拍何人去與趙毅達成協議。”赫連羽看向姜維道。此事既然是姜維提議,理應有姜維去見趙毅,只是赫連羽並未明說。
“殿下,在下親自請求前往。”姜維立即道。
“好,既如此,此行就幸苦你了,我會派出兩名羽衛,保護先生的安全。”
姜維是赫連羽的謀士,自然不會讓姜維陷入危險,危及姜維的生命,人不宜太過,又要保證姜維安全,羽衛是不二人選。
“多謝殿下。”姜維感激道。
羽衛向來只是負責皇室子弟安全,能得赫連羽如此相護,姜維豈會不感激。
暗一回到豐城,立即稟報了羽城中的事宜,赫連殤眉頭微鎖。慕淺畫回到羽城,無疑是陷入敵人腹地,唯一的好處,只有慕淺畫在羽城,明面上,就不會有人敢輕易動手。
“暗一,你去一趟鳳城,將淺淺送入紅樓的人給我帶回羽城,吊在城北的城樓上。”赫連殤眼神中閃過一抹殺意,吩咐道。
北靜候之事,赫連殤已經知曉,如今的情況,唯有惹怒幕後之人,既然那人在豐城無法除掉他,自然會想辦法讓他會羽城,此事若他自己提議,勢必會惹來各方猜測,如今他差的就是一個正大光明的理由,而這個理由,不是他自己找出來的。
“是,主子。”暗一行禮後,立即退了出去。
暗夜不自覺的摸了摸額頭,慕淺畫的行爲是打對方的臉,不過,無人知曉,赫連殤此舉則是當衆給了幕後之人一個響亮的耳光,若是對方還能沉默,他也就真的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赫連羽那邊可有什麼消息。”赫連羽舉動衆人皆知目的爲何,赫連殤也一直放任自流,因爲他要藉助赫連羽,整肅軍紀,赫連羽便是最好的棋子。
“暫時還未有什麼重要的消息,不過,姜維出現在軍中。”
“姜維,赫連羽藏得很緊的那麼謀士嗎?”赫連殤目光看向遠方道。
“是,曾有人說,姜維有相王之才,赫連羽此舉,怕是爲了兵權,主子可要派人監視姜維的一舉一動。”姜維的目的,就算不說,也能猜測出來,只是要怎麼做,卻要派人暗中查證後才能知曉。
“派人暗中監視姜維,注意他的一舉一動,無論他做什麼,都不要干涉。”赫連殤目光深邃,像是被黑暗包圍着一般,心思難測,讓人捉摸不透。
既然對方想要挖個坑,他就讓對方將自己埋在坑中。
“是。”
羽城中,慕王府的刺殺,並未迭起任何波瀾,費禕派出的人只查到慕王府趁着黑夜,丟了幾具屍體到亂葬崗,其他的一無所獲。
“小姐,太后派人,宣小姐進宮。”慕淺畫剛用過早膳,雲瑤的懿旨就傳到了慕王府。
“太后,有說什麼事情嗎?”慕淺畫一手捏着萌萌的爪子,慢慢玩弄着,一邊問道。
某萌則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樣,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舒服。
“剛剛傳旨的太監說,太后同樣傳旨讓水碧蓮進宮,此行怕是與水碧蓮有關,如小姐不想進宮,我這就去找理由回稟太后。”初晴立即回道,心想,這些天,水碧蓮可沒少討好太后,難不成這就是人們所說的心誠所致,金石爲開,太后想做和事老。
“不用了,該來的面不了,能免的也就不會來了。”慕淺畫依舊毫無動作,只是淡淡的說道。
心中卻明白,太后的目的,怕是並不簡單,若單是爲了讓水碧蓮進入宸王府,太后不會做出這麼大的動作,怕是一邊安撫北靜候,一邊抱着其他的目的才讓她進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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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想要如何應付。”宮中的爾虞我詐,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初晴不禁有些擔心,於是問道。
“想辦法告知赫連斐,讓赫連斐以爲太后有意爲難水碧蓮即刻。”慕淺畫微微一笑,院中梅花,萬花失色。
“是。”
赫連斐既然有心要拉攏水碧蓮,她就給他這個機會,進了宮,就算她不出手,自然會有人出手,赫連羽不在羽城,蕭貴妃怕是急得不行了,有戲可看,若是有機會,她還可以參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