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將計就計
衆人的議論,宸妃心底一陣冷笑,歐陽淺淺不過是初出茅廬,敢和她鬥,就要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娘娘,臣婦剛剛看到戰王妃往哪個方向去了,不然我們一起去找找看。”一位身着華服,大約四十來歲的婦人說道。
在場的人,大多數都明白,宸妃能坐穩後宮,靠的可不是聰明與善良,其中的狠辣,多少人心知肚明,不過,宸妃做事,向來不會留下任何把柄。
“我說着御花園中怎麼這麼熱鬧,原來是妹妹邀請衆位賞花。”身着鳳袍的唐敏緩緩走來說道。
“參見皇后。”衆夫人立即給唐敏行禮道。
“臣妾拜見皇后。”宸妃立即微微笑着請安道,心中卻一冷,唐敏倒真會抓時機,到現在來攪局,不過正好,她真愁不知道該如何將唐敏引過來呢?
“你我姐妹多年,早就跟妹妹說了,無須多禮,妹妹請起。”唐敏微笑道。
後宮中這些年,宸妃在暗中總是處處壓制她,在明處倒是表現的一副尊重她的樣子,既然宸妃好面子,她也不妨多出現在宸妃面前。
“皇后把我當妹妹看,但臣妾也不能不顧禮儀。”宸妃微微笑道,放佛再說,你是皇后,可以不重視禮儀,但她卻不能不顧宮中利益,反將唐敏一軍。
“妹妹說的是,倒是我這個做姐姐的不是了,不知妹妹剛剛在討論些什麼,本宮可否能幫上忙。”唐敏心中氣急,可卻不得不維持着皇后的顏面,立即轉移話題道。
“臣妾邀請了戰王妃進宮賞花,一轉眼,不知道戰王妃去了哪裡,臣妾正想四處找找呢?”宸妃笑着說道,心中冷笑,皇后,你等下就笑不出來了。
“既如此,本宮也隨你們一同四處找找吧。”唐敏隨即說道,她就知道,宸妃不會輕易放過歐陽淺淺,果然如此,昨夜歐陽淺淺纔給了睿王妃一個下馬威,讓睿王顏面丟盡,今天宸妃就開始報復了,想起歐陽淺淺,唐敏一副看戲的樣子。
“皇后請。”宸妃立即行禮說道,這些年,她暗中處處壓制唐敏,可在公共場合,她不得不作出一副尊重唐敏的樣子,想想她就覺得生氣。
衆人各懷心思,歐陽淺淺和王瑩萱則在涼亭中靜靜的欣賞着院中的景緻,就在這時,一個宮女走過來,在王瑩萱耳邊小聲說了幾句,王瑩萱隨即對歐陽淺淺說道:“戰王妃,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太子妃是個聰明的人,不怪我利用你嗎?”歐陽淺淺感覺有些口渴,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皺了皺眉,隨即放下茶杯說道。
她早覺得王瑩萱是個聰明人,果然如此,畢竟沒有百分之百的巧遇,若換個立場,她也會做此想。
“能有片刻安寧,我已經很高興了,在這宮中,戰王妃這點,不算是利用。”王瑩萱苦笑道,她剛入東宮的時候,受了多少算計,從最初的善良,到如今的算計自保,她已經習慣了。
“太子妃倒是個例外,如這皇宮,可惜了。”歐陽淺淺看着王瑩萱道。
王瑩萱有一個嚮往自由的靈魂,可惜深宮中的女子,最不能擁有的便是自由的靈魂,王瑩萱就算聰明,卻不狠辣,或許在這宮中,最終會淪爲犧牲品。
“身爲女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君王之命,又豈能違抗,談何可惜。”王瑩萱苦笑道,她曾經也盼望過自由,可最終卻成了太子妃,自由,她這輩子只是奢望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僅此而已。
“任何事請,不過是看其本心而已,有時候隨心而行,或許太子妃會更加自由些。”歐陽淺淺小聲說道。
“或許吧,我們走吧。”太子妃看了一眼天空,神情中有一絲迷茫,從進宮的時候,她就知道,這輩子,怕是跨不出着宮牆了。
歐陽淺淺沒再說話,只是走在王瑩萱身側,看王瑩萱的樣子,臉色蒼白,除了沒有休息好之外,可能還有些中毒的跡象,最重要的應該是心病。
在這個深宮中,多少女子心中沒有心病,不過是個人的表現形式不同而已。
“既然太子妃甘願被我利用,我也不能讓太子妃做白工,看太子妃臉色蒼白,我這裡剛好有王爺讓人給我配置的人蔘丸,太子妃可否願意服下一顆。”歐陽淺淺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藥丸,遞給王瑩萱道。
“多謝。”王瑩萱有些羨慕的看了歐陽淺淺一眼,隨即拿過歐陽淺淺手上的藥丸,直接服下,隨行在王瑩萱身邊的宮女並未制止。
“你不怕有毒嗎?”歐陽淺淺笑着問道,若是常人,都會有此懷疑,王瑩萱倒好,直接服下,看來,王瑩萱倒是個角色。
“以戰王妃的爲人,下毒不會用如此粗略的手段。”王瑩萱淡淡一笑說道。
“太子妃倒是個難得的聰明人。”歐陽淺淺微微一笑,心中十分欣賞王瑩萱,看來,現在的王瑩萱纔是真實的吧。
王瑩萱微微一笑,並未答話,聰明人嗎?她到寧願做一個糊塗人,這張面具帶了太久,不知爲何,今天,在歐陽淺淺面前,她卻不想帶上面具。
片刻後,王瑩萱頓時感覺身體輕鬆了很多,側眼看了一眼身側的歐陽淺淺,心想,戰王果然心疼戰王妃,這藥,怕不是普通的藥丸吧。
兩人遠遠的跟隨着衆人的腳步,一行只有三人,前面的人並未特別注意,宸妃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帶着衆人饒了兩個圈子後,終於到了院內。
剛進入院子,就聽見屋內傳來一陣靡靡之音,在場有不少都是婦人,有又豈會不知道屋內發生了何事。
衆人立即閉嘴,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等着看戲,屋內恩恩…啊啊…的聲音,讓不少人臉紅耳赤。
“屋內何人,竟敢在宮內行這等污穢之事,來人,給本宮將門打開。”宸妃立即大聲吩咐道,眼底深處,還帶着淡淡的笑意。
“是,娘娘。”宸妃身邊的兩個嬤嬤,立即上前,將門推開。
眼前的一幕,不少未婚少女立即轉身,不少看戲的婦人,看着無奈,一對男女正在躺在地上交合,長髮遮住的面容,根本看不清是何人,衣服散落一地,衆人的出現,對屋內的人絲毫沒有影響。
“還不讓人給我拿來。”宸妃立即對站在門口的嬤嬤說道。
這些人,是她早就暗中安排好的,四個膀大腰圓的嬤嬤,立即衝上前,將兩人拉開,架起來,或許是感受到力道,或許是屋內傳入了新鮮的空氣,兩人瞬間清醒過來。
“啊……”被嬤嬤架起的女子立即發出了一陣尖叫,兩個嬤嬤立即撥開女子的頭髮,衆人看清了女子的面容。
宸妃直接給嚇傻了,她不是讓人將歐陽淺淺引了過來,怎麼會變成秦錦安
“這不是錦安嗎?怎麼能在宮中,行這等污穢之事。”唐敏看清秦錦安後,立即大聲說道,衆人的目光立即移向秦錦安,兩個架着秦錦安的嬤嬤,立即拿起身側的披風,爲秦錦安遮上。
“那個男子不是武昌侯世子王允嗎?”這是一個婦人也看清了王允的樣子,立即說出來道。
王允是京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仗着是武昌侯世子,又有個太子妃的妹妹,在京城吃喝嫖賭,無惡不作。
婦人的聲音,唐敏也看清了王爺的面目,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武昌侯一直是支持太子,而王瑩萱又是太子妃,她和宸妃一向是死對頭,如今秦錦安和王允發生了這等事情,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歐陽淺淺和王瑩萱緩緩來遲,剛好聽到衆人的話,王瑩萱一個蒼步,若非身邊的宮女及時扶住王瑩萱,王瑩萱就差點跌倒在地。
“母妃,是他,是他挾持我來的,母妃,救救我。”秦錦安看清宸妃後,立即大聲叫道。
“閉嘴。宸妃看來一眼秦錦安,隨後又對嬤嬤說道:“將兩人穿上衣服,給我壓起來。”事情到了這一步,宸妃不得不秉公處理,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想要息事寧人,根本不可能。
“微臣冤枉,請皇后娘娘明察。”王允立即跪下來,對皇后說道,他雖然花天酒地,可卻不笨,若落到宸妃的手中,他必死無疑。
“將武昌侯世子壓起來。”宸妃已經秉公處理了,唐敏無奈,只得隨即吩咐道。
四位嬤嬤立即將人帶到屋內,地上的衣服已經不能穿了,只能隨便找一身衣服爲兩人穿上,屋內滿是歡愛後的氣息,衆人只得在院中等着。
“你很擔心王允。”歐陽淺淺見王瑩萱的神情緊張,小聲的開口問道。
“與公主苟合,一旦處理不好,會連累整個武昌侯府,到時候母親肯定會受累。”王瑩萱緊握住手,像是在自言自語的說道。
王瑩萱心中知道,唐敏鬥不過宸妃,這局唯有贏,纔不會連累武昌侯府,可此刻,她大腦卻是一片空白。
“若想解此局,不難,鬧得越大越好。”歐陽淺淺輕聲說道,或許是王瑩萱甘願被她利用,讓她動了一絲惻隱之心。
“王妃的意思是……”王瑩萱瞬間明白歐陽淺淺的意思,臉色也好了稍許。
“錦瑟,你想辦法讓皇上知道此事,引皇上儘快過來。”王瑩萱立即對身邊的宮女吩咐道,聲音中帶着一縷急促。
“是,小姐。”錦瑟立即說道。
說完飛快的離開院中,看其身形,竟然是習武之人,歐陽淺淺到有一絲意外,對王瑩萱的稱呼不是太子妃,而是小姐,看來,王瑩萱身上,也有很多秘密。
“多謝王妃。”錦瑟離開後,王瑩萱小聲說道。
“我再幫你一個忙,解你武昌侯府的困局,讓王允安然無恙的離開皇宮,你欠我一個人情,如何?”歐陽淺淺看向王瑩萱說道,王允的命,對她而言,可有可無,但王瑩萱是個聰明人,聰明人的人情,價值會更高。
“王妃何意。”王瑩萱看不透歐陽淺淺,她的情緒總是淡淡的,放佛任何事情都跌不起一絲波浪,卻又是自由的。
當初京城中沒有女子願意加入戰王府,她不僅嫁了,還得到戰王的疼愛,本就不是一般女子能夠做到的,昨夜宴席上,歐陽淺淺如此放肆,戰王絲毫沒有阻止,反倒寵溺的隨歐陽淺淺的心意,她的人情,她真的還得起嗎?
“就算陛下能來,你覺得王允是宸妃的對手嗎?秦錦安怕也不是好對付之人,你覺得,陛下是處理秦錦安,還是處理王允。”歐陽淺淺淡淡說道,四國峰會,天下必亂,她不過是想暗中幫南宮殤一把,王瑩萱是最好的人選。
歐陽淺淺的話說得十分露骨,王瑩萱卻十分明白,歐陽淺淺所說,均是實情,就算秦景浩來了,王允怕也是九死一生,要想安然無恙,怕是不可能。
“好,我答應王妃,若我力所能及,願爲王妃辦一件事。”王瑩萱思慮一下後,隨即說道。
“成交。”歐陽淺淺說完,不遠處的一個宮女悄悄離開,這一幕沒有任何察覺到。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嬤嬤已經爲王允和秦錦安梳洗好,看着秦錦安脖子上的淡淡紅痕,宸妃格外心疼。
衆人正在等着看宸妃和皇后如何處理之際,一個聲音傳來:“皇上駕到。”
“參加皇上。”衆人立即跪下,隨即請安道。
歐陽淺淺也跟着跪了下來,不過仔細看,歐陽淺淺不過是用一種不引人注意的方式,蹲了下來,沒有人察覺到任何異常。
秦景浩的到來,宸妃和皇后心中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她們正愁事情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可秦景浩的到來,更多的卻是變故。
“父皇,救救兒臣,是他,將兒臣綁來,強要了兒臣。”秦錦安立即跪在秦景浩的跟前,哭訴道。
“王允,你可知罪。”秦景浩估計皇后的顏面,不得不問,而且他剛剛路過御花園,恰巧聽到此事,也來的太過於巧合了。
“陛下,微臣冤枉了,微臣和公主相識已久,早已兩心相許,今日公主送來書信,微臣和公主見面,一時意亂情迷,纔會失控,還請陛下降罪。”王允立即跪下說道,言語間,調理清晰,連王瑩萱都嚇了一跳。
王允的話,宸妃心中一冷。
“你胡說,我明明在御花園中,你派人將我綁來,你我從未有過交集,談何兩心相許,父皇,您別聽他胡說。”秦錦安立即反駁道。
“皇上,微臣是真心愛慕公主,一時情亂意迷纔會做出如此糊塗之事,還請陛下降罪微臣,不要責怪公主。”王允一副神情的看着秦錦安,自己擔下了所有的罪名。
“王允,你說公主書信約你前來,可有證據。”武昌侯和宸妃一脈,從來都是對頭,王允更是一個花花公子,油頭粉面的小生模樣,他不信秦錦安真的會喜歡王允,若不是如此,王允又爲何振振有詞。
“皇上,這是公主送給未曾的書信,約公主在此處見面,請皇上過目。”王允立即從懷中掏出一副皺巴巴的信,遞上來說道。
秦景浩接過書信,立即打開,他熟悉秦錦安的字,信的確是秦錦安所書,看不出任何破綻,王允也說得振振有詞,不像是在撒謊。
“父皇,兒臣從未寫過任何書信給他,請父皇換兒臣一個清白。”看到王允拿出書信,秦錦安心立即冷了幾分,王允是她最討厭的人,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皇上,錦安是您從小看着長大,絕不會做出與人私通,這等糊塗之事,定是王允私自將錦安綁架過來,行此糊塗之事,請皇上明察。”宸妃見情況不利,立即走到秦景浩面前,跪下說道,剛剛說完,眼淚劃出眼眶,樣子好不惹人憐愛。
宸妃的話,秦景浩微微點頭,秦錦安向來眼高於頂,王允油頭粉面,以秦錦安的眼光,的確看不上王允,可是,發生此事,就算秦錦安不嫁給王允,在京城,怕也是沒有那個人家願意娶她。
“宸妃,你說此話,可有證據。”這些年秦景浩十分疼愛宸妃,若非如此,宸妃也不會有在後宮一人之下的地位。
在秦景浩的心中,宸妃的地位,怕是遠超唐敏這個皇后。
“皇上,臣妾雖然久居深宮,可也聽說過武昌侯世子的爲人,常年流連於各大煙花之地,若真是武昌侯世子將錦安綁來,怕是會用上藥物,還請皇上明察。”宸妃想起屋內的催情香,正好藉此嫁禍給王允,還秦錦安清白。
宸妃心中想到,就算秦錦安毀了清白,但絕不能嫁給王允,若王允是一個有才華的男子,當然是另當別論,偏偏王允就是一個常年流連於煙花之地的花花公子。
宸妃的話,王瑩萱頓時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立即看向身邊歐陽淺淺,發現歐陽淺淺只是淡淡的看着一切,沒有任何表情,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心中倒是放心了許多。
“皇上,臣妾也請皇上明察,武昌侯世子雖然流連於煙花之地,可日曜流連於煙花之地的有豈只有武昌侯世子,前段時間,臣妾聽聞,二皇子也曾經出現在煙花柳巷,武昌侯世子雖然流連於煙花之地,卻也一個一諾千金的男兒。”見宸妃要細察,唐敏立即將秦子睿搬出來,秦子睿在藏春樓和王允爭執之事,衆人皆知,並且王允還將藏春樓的花魁珺瑤買下送給秦子睿。
不過這件事是暗夜所謂,王允這個當事人倒是一點兒不清楚,不過,事後別人問起,他也沒有否認,反倒在武昌侯哪裡的了好大一頓誇獎。
“皇后也認爲此事該查。”秦景浩看向唐敏,開口問道。
“是,皇上,既然兩人各執一詞,當然應該查清楚,不能隨意冤枉了任何一個人。”唐敏立即說道,心中卻在打鼓,可眼前的情況,他不得不賭一把,不然,只能被宸妃吃的死死的。
“趙德,傳許林。”秦景浩說道,許林是太醫院首席御醫,也是秦景浩的心腹。
趙德離開期間,宸妃暗中給了貼身宮女一個眼神,宮女立即悄悄退了出去,這一幕,作爲旁觀者的歐陽淺淺卻看得十分清楚,不過,卻沒有任何動作,像是沒看到一般。
“是,陛下。”趙德說完,立即快步走向太醫院,將許林找來。
這期間,王允一直恭敬的跪着,與之前相比,氣質也發生很大的變化,簡直是判若兩人,不過,衆人都是來看熱鬧,除了王瑩萱,無人察覺。
“微臣拜見陛下。”
“許林,給錦安檢查一下身體後,再去屋內查查,看是否有任何藥物。”秦景浩立即吩咐道。
“是,陛下。”
許林立即領命,上前爲秦錦安把脈,把脈後,立即走到秦景浩身邊稟報道:“回陛下,公主體內沒有任何藥物,不過……”
許林有一絲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說。”
“公主初行房事,傷到了身體。”許林小聲說道,低着頭,不敢看向秦景浩,畢竟,此事並不光彩,公主身上散發出淡淡歡愉後的味道,王允常年流連於煙花之地,對公主更是沒有絲毫的憐惜,若不好好休養,怕是會影響公主的身體,他不得不稟報。
“來人,將公主扶起來,許林,你去檢查一下屋內。”秦景浩看來一眼臉色蒼白的秦錦安,立即說道。
許林立即領命,將屋內細細查證了一遍,包括牀下都沒有遺漏,沒有察覺到任何用藥的氣息,許林不放心,有重新查證了一遍,依舊沒有任何用藥的痕跡。
“回陛下,沒有任何用藥的痕跡。”許林硬着頭皮說道,在秦景浩身邊多年,他有豈會不知道,秦景浩想要知道什麼答案,可若撒謊,便是欺君之罪,他擔不起。
“不…不可能。”聽到許林的話,宸妃立即自言自語的說道,許林是太醫院最好的太醫,他的檢查,自然不會出錯,可是藥是她親自讓人下的,就算是再好的催情藥,也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跡,更何況她讓人用的不過是普通的催情藥。
“宸妃…”宸妃的自言自語,秦景浩立即問道。
秦景浩的話,宸妃立即回過神來,這些年來,她一直能控制要自己的情緒,今天怎麼在不知不覺中,做出如此失禮的事情。
“回陛下,臣妾自幼看着安兒長大,安兒絕不會做出此等私通之事,請陛下明見。”宸妃壓制住自己的情緒,迴應道。
沒有任何證據,唐敏卻鬆了一口氣,若武昌侯府有難,勢必會影響到太子,她決不能讓此事發生,此刻,她只希望王允能一口咬定與秦錦安私通之事,到時候就算要處置,秦錦安也脫不了身。
宸妃的話,秦景浩緊握手中的信,信的確是秦錦安的字跡,不會出錯,可若說秦錦安與王允私通,秦景浩絕對不信,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秦景浩的沉默,衆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今日之事,無論好壞,涉及的朝中兩個派系,怕是都不好解決。
“陛下,奴婢有話要說。”衆人沉默之際,一個宮女慌慌張張的衝到秦景浩面前,跪下說道。
熟悉的聲音,歐陽淺淺立即聽了出來,此人正是引她來此的宮女,看來,宸妃是打算放手一搏了,可她卻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輩。
“何事?”秦景浩冷眼看着眼前的宮女,但心中也明白,這個宮女,定是和此事有關。
“啓稟陛下,在武昌侯世子過來之前,奴婢曾經看到戰王妃來過此處,此事涉及到宮錦公主和武昌侯世子,奴婢不敢隱瞞。”宮女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宮女的話,所有人立即看着站在不遠處的歐陽淺淺,面對衆人的目光,歐陽淺淺本人倒像是毫不在意,依舊靜靜的站着,沒有任何情緒。
“戰王妃,宮婢所言,是否屬實。”秦景浩立即開口問道。
“我從未來過此處,我剛她一定是看錯了,或許是她其他人看錯我了也不一定。“歐陽淺淺冷靜的說道,沒有對秦景浩行禮,只是淡淡回答這秦景浩的話。
“陛下,奴婢絕對不會認錯,請陛下明鑑。”宮女沒有想到,歐陽淺淺竟會矢口否認,可帶歐陽淺淺來的途中,本就事先安排好了一切,遣散了附近所有的宮婢,出她之位,根本不可能有人看到。
“戰王妃,宮婢如此確定,你有何話說。”秦景浩立即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昨夜的宴席,歐陽淺淺的做法,讓歐陽雪丟盡了顏面,同樣讓日曜在天聖使者面前丟盡了顏面,他本就打算處置歐陽淺淺,此刻,正好是機會。
“我想在場不少人心中一定在想,錦公主和武昌侯世子之事,是否是我所爲,既然如此,我不妨給各位一個肯定的答案,武昌侯世子之事,與我無關,我從未來過這個院子。”歐陽淺淺直接否定道,言語之間,告訴秦景浩,妄想將此等罪名栽贓給她,同時有巧妙的說,武昌侯世子的事與她無關,但卻沒有說秦錦安的事情,不算是說謊。
“戰王妃,你們二人各執一詞,可宮中宮婢,是從未不會認錯人的,依你之意,是朕冤枉你不成。”秦景浩沒想到歐陽淺淺竟然好不給他面子,直接反駁,頓時氣急道。
“我並未說過,不過,她既然說認識我,我到要有幾個問題,不知可否問一問她。”歐陽淺淺向前走了幾步,淡淡的說道,王瑩萱卻爲歐陽淺淺捏了一把冷汗。
她坐上太子妃之位三年,對秦景浩還是有幾分瞭解,表面上是個寬宏大度之人,實際上卻心狠手辣,昨夜,歐陽淺淺的舉動得罪了秦景浩,今日,秦景浩怕是會藉此對歐陽淺淺發難。
“好。”秦景浩倒想看看,歐陽淺淺要如何辯白。
“我問你,你見過我,又何人爲證。”歐陽淺淺看着跪着的宮女,眼神中沒有任何情緒,微風吹過,歐陽淺淺長髮微微吹起,可宮女卻感覺到幾分冷意。
“只有奴婢一人。”御花園之事,絕對不能說出來,一路上,出了御花園,沒有遇見過任何人。
“這座宮殿距離御花園要穿過幾條長廊。”歐陽淺淺依舊淡定的問道,像是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六條長廊。”宮女立即回答道,可心中隱約卻有一絲不安,但這個問題,宮中的宮婢都十分清楚,並不是什麼重要的問題。
“你是在什麼地方見到我的。”歐陽淺淺的問題,終於到了正點上,衆人立即仔細等着宮婢的回答。
“奴婢見到王妃時,王妃剛好從院子裡面出來,奴婢是在門口遇到王妃的。”宮女稍微停頓了一下,想起嬤嬤反而吩咐,立即按吩咐說道。
“你可上來向我行禮問安。”
突如其來,偏離話題的問題,引起不少人的側目。
“奴婢與王妃擦肩而過,自然是給王妃問過安。”作爲宮婢,處處的遵循宮中禮儀,雖然嬤嬤沒有交代,她只得按照常理說道。
“請問皇后娘娘,宮中若有宮婢欺主,該如何處置。”歐陽淺淺沒有繼續問宮婢,而是微微行禮後,對唐敏問道。
“王妃甚少入宮,自然不懂宮中規矩,宮婢凡是有欺主行爲,輕則杖責五十,重載絞刑。”唐敏立即迴應道。
“請問陛下,欺君之罪,該當何罪。”唐敏說完後,歐陽淺淺立即看向秦景浩問道。
“欺君之罪,論罪當株連九族。”秦景浩一時間也不知道歐陽淺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得應道。
“那麼請陛下將此等欺主、欺君之人,杖責五十後,誅滅九族。”歐陽淺淺指着跪在地上的宮女,冷聲說道。
歐陽淺淺急轉直下,在場所有人都蒙了,歐陽淺淺的大膽,卻嚇得王瑩萱除了一身冷汗。
“大膽,戰王妃,宮中之事,豈有你來發號施令,你可知,該當何罪。”秦景浩立即發難道。
“陛下,我不過是按照陛下所言,宮中規矩和日曜律令照實直說,何來發號施令,又有何罪責,請陛下明言。”她不過就是多轉了幾道彎彎,怎麼一個個都反應不過來,真失望。
歐陽淺淺直接反擊秦景浩,這早朝中都從未有過,秦雅婷、秦蓉等人,以及坡迫不及待的看着歐陽淺淺的下場,遲遲趕來的秦可心也死死盯着歐陽淺淺,唯有王瑩萱眼神中帶着一縷擔憂。
“戰王妃倒是口齒伶俐,朕倒想聽聽你的解釋。”秦景浩將問題又丟會給了歐陽淺淺,他倒要看看,歐陽淺淺接下來如何辯解。
“既如此,我就給衆位解釋一下,除了昨夜之外,我從未經過皇宮,昨夜進宮,也只到了御花園,從未離開過宴席,御花園距離此處,需要經過六條長廊,我從未來過,就算迷路,也不會走到如此遠的地方,今日宸妃娘娘邀請衆人賞花,隨行侍奉的宮女和太監自然不少,走過六條長廊,只遇見此宮婢一人,請問陛下,這種情況,可能嗎?”歐陽淺淺一解釋,所有人瞬間明白過來。
宮中戒備森嚴,如走六條長廊,沒有遇到一個人,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有人遣散了附近的宮女和太監,另一種是此宮婢說謊。
第一種可能,就算所有人心中都明白,但無論是誰,都不會承認,照現在情況看來,此事怕是第一種可能。
既然第一種可能行不通,那就只有第二種可能,宮婢在說謊,一旦宮婢承認說謊,不僅是欺主,更是欺君,歐陽淺淺挖了一個陷阱,無論哪種可能,陷阱都會讓她置身事外。
“大膽宮婢,竟敢撒謊。”趙德見秦景浩神情冷了幾分,立即呵斥宮女道。
“回陛下,奴婢沒有撒謊,奴婢的確在此處見過戰王妃。”宮女不死心的反駁道,可卻又不能說出實情,否則,她全家也難逃一死,言語間,顯得如此無力。
就算她想說,怕也是沒有說出來的機會。
“陛下,進宮後,我一直和太子妃在御花園涼亭中品茶,太子妃可以爲我作證,來往上茶的宮女也可作證。”歐陽淺淺立即拋出了一個重磅。
此刻,宸妃心中明白,她這招棋從宮婢出來的那一開始就輸了,或許從開頭就輸了,她設計了歐陽淺淺,卻被歐陽淺淺反過來設計,這些年來,宸妃第一次嚐到了失敗的滋味,微微低頭,眼底深處,無盡的狠毒。
“太子妃,戰王妃所言,可否屬實。”秦景浩立即問道。
“回父皇,戰王妃今日身體有些不適,兒媳見戰王妃一個人坐在涼亭,便坐下同戰王妃一同品茶。”王瑩萱向來得人心,王瑩萱的話,秦景浩自然不會懷疑,更何況還有衆多宮婢作證。
“來人,此等欺主的宮婢拖下去,杖責一百。”聽過王瑩萱的話,秦景浩立即冷聲說道。
“是,陛下。”立即上來兩個太監,拿出一塊布,堵住宮女的嘴,宮女連叫救命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被拖了出去。
杖責一百,無疑是要了宮女的命,讓其再無開口的機會。
“父皇,兒媳有話要說。”三年來,王瑩萱已經見慣了死亡和宮中刑罰,帶宮女被拖下去之後,王瑩萱立即跪下說道。
“說。”
“父皇,如今兒媳愚弟和錦公主已是米已成炊,而愚弟和錦公主早已兩心相許,請父皇成全愚弟和錦公主之事,再次四國峰會來臨之際,也是一樁喜事。”
王瑩萱話中之意,四國峰會即將來臨,是在不應該在節外生枝,無論處理王允還是秦錦安,都會引起秦子謙和秦子睿兄弟見的爭鬥,再次局勢之下,應該一致對外,方是上策。
雖未明說,秦景浩爲帝多年,又豈會不明王瑩萱話中之意,可真要將秦錦安許配給王允,秦景浩心中卻十分不願,若王允是個向上之人,他也樂見其成,偏偏王允常年流連於煙花柳巷。
“陛下,微臣早就仰慕錦公主,而且經常和錦公主以書信想通,若陛下要罰,罰我一人就好,一切都是微臣的錯。”王允見秦景浩沉默,立即跪下說道。
王允突入起來的話,所有人都驚訝了一下,若非宸妃瞭解情況,怕也會以爲秦錦安和王允早就私定終身。
王允的話,到讓坐在一旁的秦錦安送來一口氣,只要王允不求娶她就好,殊不知,王允的話,真是讓秦景浩放心之言。
“趙德,擬旨,錦安和武昌侯世子兩情相願,特賜婚兩人,一月後大婚。”秦景浩細看了一下今日的王允,倒也沒有外面傳聞的那麼不開,如王瑩萱所言,如今局面,的確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父皇…”
“皇上…”
宸妃和秦錦安兩人立即開口說道,還未等說完,秦景浩就立即打斷道:“這事就這麼定下了,誰都不許在多言。”
秦景浩說完,立即離開院子,衆人見事情有了結果,也都相繼離開皇宮,今日之事,所有人剛剛離宮,可秦錦安和王允的婚事,已經傳遍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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