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黑一白兩個身影站在哪兒,四周是燃燒未盡的火焰,陸青垂着右手,左邊手臂握住了血月。雪狼與黑鷹分列她的左右,一同盯着對面的殭屍羣。
陸青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馭屍奴,噬心魔…還有,一個琴魔呢?”
騎在驢子上面握着柺杖的馭屍奴對陸青還是有些畏懼的,只不過仗着身後的殭屍數量衆多,給他稍微壯了一下膽。
“我說陸青小鬼,你快讓開,今日我們的事與你無關。”
陸青哼了一聲:
“與我無關?”
她緩緩擡起右手,手掌中躺着一個盒子。
“你們來這裡,爲的是冥界之花嗎?”
“什麼?冥界之花?怎麼在你那裡?”
一說到冥界之花,馭屍奴與噬心魔就激動了。
陸青微微笑了笑,打開了盒子上的蓋子。晶瑩剔透的冥界之花安靜的躺在盒子中,外面還籠罩着一層淡淡的光芒。那是陸青給花下的結界。
冥界之花不僅金貴還很嬌貴,離開它生長的環境後幾個時辰之內便會枯萎,陸青這是提前下了結界預防它感覺到外面的氣息。保證它的新鮮。
將冥界之花展示給他們看了一眼後,便收了起來。開口道:
“這花是給東洋人的。那你們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她聲音很柔,似乎有些糾結。
噬心魔盯着她的雙眼,想要看她的內心卻無法看穿她的雙眼。她那漆黑的雙眸一直盯着反而像要將外面的東西吸進去一般。
噬心魔打了一個激靈,不敢再去窺探陸青的心思。
陸青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讓我猜猜你們的目的,會如此勞師動衆的來這個地方,想來是定然是要尋找比冥界之花更要珍貴的東西了。讓我猜猜,是什麼呢?”
她那幅苦惱的模樣,絲毫不在意大敵當前。
身後閃過一陣風,陸青嘴角露出一抹笑,對面領頭的多了一個人。
白衣勝雪,懷裡抱着一張古箏。
姣好的身材清秀的面龐,一雙眼顧盼生輝。若在平日,這倒是個不錯的姑娘。只不過眼前的這個人,卻是通靈棧十大護法之首。
琴魔音律。她擅長用音樂聲來操縱人心與迷惑人心產生幻覺。一把古箏在手就能殺人於無形。
“大姐,怎麼樣?”
馭屍奴與噬心魔都很激動。
音律微微搖頭:
“沒有。”
陸青呵呵笑了笑:
“連音律都出現了,證明懸崖下那東西對你們還真的很重要啊。”
音律柳眉倒豎:
“你怎麼知道懸崖?”
噬心魔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音律臉色大變:
“陸青,你就是陰陽齋的陸青?你到過懸崖下?那那東西是不是在你那裡?”
陸青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說什麼?冥界之花嗎?”
“我說的是另外的。”
音律面色有些着急。
陸青有些爲難的想了想:
“另外的?什麼?”
她從懷裡摸出那張葉子:
“這個嗎?”
當她手中握着那寬大的黃澄澄的葉子時,通靈棧的人臉色都變了。
“果然是你拿了,快把那東西交給我們。”
音律開口,面色有些急。
陸青將葉子收入隨身的包裹中:
“你以爲你是誰?你說給你就給你?”
“陸青,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音律面色很冷。
陸青卻笑了:
“從來沒有人,能命令我陸青。十大護法,在外人看來可能很厲害,但在我眼中,你們一起上,也未必夠格跟我動手。”
“陸青,你別太囂張。”
馭屍奴跳着腳大吼,他拄着柺杖在地上敲了敲,掛在柺杖頭上的鈴鐺發出一陣響聲。那羣站着的殭屍又開始蠢蠢欲動。
陸青不屑的哼了一聲。伸手摸了摸雪狼的頭:
“如果我是你們,我立刻縮着頭滾蛋。”
“你說什麼?陸青…你這個囂張的小鬼…”
馭屍奴吼了一聲,站在他們身後的殭屍開始走上前來。
陸青拍了拍雪狼的頭,雪狼縱步跳到了前面又嗷了一聲。
雄厚的聲響在榕城四周的山上回蕩,在因爲戰鬥而被廢棄了的房屋中街道上,慢慢的走出來一隻只綠着眼珠的狼。
雪狼仰着頭站在哪兒,身上散發着王者睥睨天下的氣息。那羣蠢蠢欲動的殭屍還沒靠近它,就被一邊撲出來的兩頭身材高大的狼一頭撲倒,接着狼爪對着殭屍的額心掏去。一爪穿過了殭屍的腦袋將裡面的腦漿都給掏了出來。
雪狼站在哪兒,眼睛都沒眨一下。
在它的身邊,陸續走過來十幾頭身材跟它差不多一樣高大但是灰色毛髮的狼。
一頭頭高大的狼盯着那羣殭屍,前爪微微俯下。
馭屍奴被陸青氣得夠嗆,顫抖着手指着她:
“陸青你這個小鬼,竟然搬出了狼王。”
殭屍最怕的就是狼了。
此刻這四周圍滿了狼,數量與幾百個殭屍相當。戰鬥力卻更要勝一籌。
陸青嘴角露出一抹淺笑,緩緩擡腳走到雪狼身邊:
“我說過,如果我是你們,立刻抱頭逃跑。”
“陸青……”
琴魔音律忽然動手撥弄了一下古箏,幾片利刃朝他們飛來。
陸青擡起左手張開結界,利刃打中結界後反彈了回去插中一邊站着的殭屍頭。又倒下了兩具殭屍。
“陸青…”
這三人自知在這裡動手,沒有辦法贏陸青。而且她身邊還有妖界的狼王,他們對陸青動手可以,就算打不贏也不過是得罪了陰陽齋。對狼王動手,那就是跟妖界宣戰了。
陸青摸了摸雪狼的頭:
“阿狼,把這些本該在地獄的東西都趕回去吧,人間已經太擠了。”
話落,雪狼嗷了一聲。站在四周等着命令的狼羣在雪狼這一聲令下之後如同離弦的箭朝殭屍隊伍撲了上去。
“嗷…嗷…”
“嗷…”
“噗嗤…噗嗤…”
一聲接一聲的響聲在空地上響起,陸青揹着手迎風而立,風將她長長的斗篷吹得飛起又落下。她微微眯起雙眼,冷眼看着那一具具的殭屍被狼爪一抓掏出腦漿。
這不是戰鬥,而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雪狼也站在陸青身邊,它身後那十幾頭個頭較大的狼看到有頑固的殭屍傷到狼的便跳上前去幫忙,一抓一個一爪一個,殭屍紛紛倒地。
通靈棧三人站在哪兒看着四周的殭屍一點點的少下去,也有些慌亂。
“陸青…你竟然與狼爲伍……”
馭屍奴指着陸青又急又氣。
陸青咯咯的笑了笑:
“狼又怎樣?你們通靈棧的人,還不如一條狗。”
“陸青,你別太過分了。”
噬心魔也有些跳腳了。
陸青冷眼看着他們,並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
殭屍越來倒地越多,一邊琴魔音律咬住牙,身子一轉席地而坐,將古箏放到了膝蓋上開始彈了起來。
急促的琴聲如同一把把的利刃飛向四周,正在屠殺殭屍的狼被這音樂聲碰到後一個個開始耳朵流血不止。
“音律,我本敬重你是個老人。不想跟你動手,現在看來,沒辦法了啊。”
陸青話剛落,手中的血月飛了出去,穿過層層的音波斷掉的半截血月垂直插到古箏上。那把古箏竟被血月從中間整齊的攔腰折斷了。
音律一掌拍在斷掉的古箏上往後退了一大步。血月插入她剛剛坐着的青石板中只露出一點點在地面。可見這力度是有多麼的大。
“大姐。”
噬心魔與馭屍奴一起衝了上來擋住音律,陸青已經跳到他們面前。
“不自量力。”
擡腳對二人一人就是一腳將二人踢飛,再附身抽出血月,順勢連一邊的青石板都給帶了出來。
“好強的力度,老八,老九,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