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心中明瞭,楚池他是在試探我。只是對付三尾一個人,他有勝算,可要是加上北冥蕪澤,他一定贏不了了。
我面色冷靜,“自然是在。”
“哦?”楚池挑眉,緩緩笑開,向我的方向走來,“既然是在,爲何不出來,他不怕我,對付你嗎?”
我都快要跳起來了,後退一步,白符捏在手裡,隨時就準備扔出去。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我在楚池的眼中捕捉到了一抹精光。心下剎時一寒,晚了,他看出來了。
“這個對我沒什麼用的。”楚池衝着我可惜的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慄,“我怎麼聞到了熟悉的味道?看來冥王大人的傷還沒有好啊?”
被戳中了心事,我的臉色很不好看。
“既然來了,那我們就好好的聊聊。”身後伸過來一隻手,三尾不容抗拒的將我拉到身後。
楚池看着三尾,半天,“好。”
“阿眠去倒水。”三尾自顧自的坐下。
我很不放心的看看三尾,又看看楚池,二人穩坐泰山,我一時之間無法判斷形勢,知得先去廚房,糰子跟在我的身後,擔心的仰着腦袋,“大人,這邪祟跟過來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不如我去冥界叫救兵?”
我搖了搖頭,“你忘了嗎?我們身邊一直有鬼差,可楚池卻可以避開他們,這說明什麼,他根本就不忌憚這些。”
頓了頓,又探口氣,“冥王現在昏迷不醒,冥界的事我也不懂還是不要插手比較好。”
糰子皺着眉頭很爲難的說,“現在如何是好。光是一個三尾大人並不能鉗制這邪祟。”
“三尾大人?”我很好奇的開口詢問,“三尾以前在冥界的地位很高?”
“是的。”糰子就像是一個小大人,一本正經的開口,“但是跟冥王大人自然是不能比。”
這個小狗腿子,什麼時候都不忘維護自己的偶像。
“三尾之前在冥界和楚池打過?”我想着這倆人的對話很好奇。
“不知道呢,小的那時候還沒有出生。”糰子嗒嗒走到我跟前,“大人,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邪祟是爲了長明燈而來,不如我們把長明燈拿出來,一舉制服?”
三尾說過長明燈是楚池的弱點,可是我並沒有把握真的能夠制服他。幾天不見,楚池的能力似乎變得更加的大了。
正在思考的時候,三尾出現在門口,“解決了。”
我很詫異的看着他,“解決了?”
“嗯。”三尾聳了聳肩膀。
這短短時間,三尾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制服了楚池?果然薑是老的辣!
喜悅來勢洶洶,我一時間沒有理解好這句話的意思,到底是人暫時走了,還是徹底的解決了。
快步走到客廳,果然空無一人了!
緊接着,卻是眼前猛地一黑。
意識就不見了。
三尾!你到底要幹什麼?
腦袋就像是被人敲開來一般,有什麼在不斷地鑽進來,就像是一條條吐着信子的蝰蛇在我的腦仁裡面張牙舞爪。
奮力的睜開眼睛,昏暗的光線讓我有一點不知所措。
熟悉的味道,還有熟悉的人影。
我猛然就清醒過來,這裡是蘇家的廟宇!不遠處北冥蕪澤就這麼安靜的躺在我身邊。
不知爲何,我先是鬆了口氣,這纔開始打量周圍,很快就感受到我身邊覆着一層結界。
四周磷火飄動,遠遠的看過去就像是漫天的星星,起起伏伏詭異萬分。
“你醒了。”三尾站在我的面前,逆光,我根本看不清楚此時他臉上的表情,也許是因爲看不清,隱約之間透着一股陰森的猙獰。
這樣的三尾,透着強烈的陌生之感。
“你到底要……怎麼了?”我吃力的坐起來,揉着自己的腦袋。記憶倒入,剛剛的時候我還在家裡,楚池,戈易……
我瞪大了眼睛,吃驚的看着三尾,“你……”
“呵……”三尾只是笑,蹲下身子,眸子似狼幽光閃爍,含笑卻像是在看獵物,聲音森然,“知道了?”
“楚池呢?戈易呢?”我捂着自己的腦袋,吃力的開口,“你到底……”
“我和楚池說帶你回來,然後徹底的封印這裡,這樣你和長明燈都會永遠的塵封於此。”三尾似笑非笑,我根本分辨不出這是真話還是假話。
“你在胡說什麼?”我心中寒的透徹,不願接受,不願相信。對上那一雙深沉的眸子,閃爍的光芒是我看不清的。
“你要殺了我?”
三尾擡起手,似要撫摸我的臉。
我不着痕跡的後退,這一雙眸子令我害怕,“你的恢復力量了?”
很詫異我的敏銳,三尾放下手,挑了挑眉毛也不否認,“是的。謝謝你的長明燈。”
長明燈?我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困鎖卻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頓時憤怒不已,“你騙我!你有什麼目的?你說!”
與我的憤怒相比,三尾顯然要冷靜多了,他靜靜地看着我,就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慢慢悠悠的開口,“你說呢?”眸光四溢,就算是這樣,這一張臉依舊美的驚心動魄。
我仰着腦袋,胸口有什麼在不斷地洶涌,“三尾,我知道你接近我有目的,但是我以爲,我以爲,我們是朋友,我們已經和好了……”
“和好?”似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話,三尾燦爛的笑起來,伸手拎着我的衣領將我整個人拽過來,鼻尖相互碰觸,漆黑的瞳仁倒映着此時慌亂的我,“蘇眠你還真是天真地可愛。”
“三尾,你到底怎麼了?”就算是這樣,我的心裡卻還是有一個聲音在對着我說,這一切都是事出有因的。
我對三尾的信任,謎一樣的執着。
“蘇眠,被人欺騙的滋味不好受吧?”三尾咧嘴,看起來就像山間狡猾的狐狸精,“是不是很生氣?可是這一切纔剛剛開始呢。”
“你到底……”我氣結,頓了頓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你和楚池結盟了?”
三尾笑起來,“你以爲就憑他?有什麼資格讓我和他結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