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站在門口不敢進來的傭人們全都低下了頭。
月兒捂着自己的臉頰,不可思議的看着月兒爸爸,“你打我?”
月兒爸爸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掌,眸子裡面情緒萬千,但是擡頭的時候除了冷漠就是不耐煩,“怎麼了,老子還不能教訓你了?”
“叔叔,我真的可以作證,今晚我半夜的時候起來看到她朝着三樓走過去,我跟着上去,然後我就看到她拿着水果刀想要對阿姨圖謀不軌。我情急之下才想到這麼一個辦法,想要把大家都叫來。”
阿瑩聽到我的話,臉色蒼白,長了張嘴巴,“你胡說!”
憤怒,不甘,還有委屈。這些情緒表達的很到位。
“明明是你半夜的時候鬼鬼祟祟的上三樓,我纔跟上來的!”伸手指着我,阿瑩竟對我倒打一耙。
“我看着你進了我姐姐的房間,我還以爲你是想叫我姐姐吃藥。本來沒打算進來的,但是我無意之間看到你拿着水果刀朝着我姐姐的牀邊走過去。於是進去組織你。”
“沒想到,你轉身就想要殺我滅口!你說你和月兒在一起是爲了她家的錢,但是你發現我姐姐阻礙到了你,於是你想要動手殺了她,然後嫁禍給我。一石二鳥!”
這個人不去演戲真的太可惜了,說起謊話來一套一套的。這可惜,這番話裡面漏洞百出!
“然後我想要叫人,但是你搶先一步對我下手,掐了我的脖子。我叫不出來,只能把燈打下來。沒有想到一瞬間你就倒在地上裝死!誣陷我!你這個騙子!”
月兒爸爸立馬沉下臉,“我早就看出來你不對勁了!原來你處心積慮的接近月兒是爲了我家的錢!”
更可惜的是,總有人是沒有腦子的!
北冥蕪澤冷笑一聲剛想要開口說話就被我攔住了,既然是針對我的,自然要我自己來解決!
“叔叔,我只是想要問兩個問題。”我並不生氣,而是很有禮貌的看着阿瑩,“第一,你說我接近月兒是爲了錢,我殺人動機是阿姨阻礙到我了。我想問,阿姨怎麼阻礙到我了?如果說真的是爲了錢,阻礙到我的是你吧?”
阿瑩的臉色不好看,沒有說話。
她當然回答不了什麼,我繼續詢問,“第二,你說你動手把這一盞水晶燈打下來了,我想問一下你用什麼辦法把水晶燈打下來的?”
月兒狠狠地盯着阿瑩,指着她的鼻子,“你說謊!你纔是兇手!還想要冤枉阿眠!你還真的是不要臉!”
阿瑩啞口無言。
月兒爸爸卻將阿瑩摟在懷裡,仇視的看着我們,尤其是看我的時候,恨不能從我的身上撕下一塊肉來,“阿瑩是不會說謊的,一定是你!你來了之後我家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一定是你不詳。”
這麼愚昧的話,讓我啞口無言。
“哼。”北冥蕪澤冷冷的開口,“找不出解釋的理由就開始胡攪蠻纏,凡人還真的是愚昧。”
月兒爸爸自然不樂意聽這些話,“你什麼意思?你不要以爲你是客人我就不敢把你們怎麼樣?你們現在立馬就從我家滾出去!”
月兒不可置信,“爸爸!你還有沒有眼睛!這個女人根本回答不了阿眠的問題,她纔是那個有鬼的人!”
“胡說!”月兒爸爸緊緊地保護着阿瑩,“你們都不要說了!什麼把水晶燈打下來,難道你做得到嗎?”
我接口,“我可以。因爲我帶了這個。”
說着將口袋裡面的彈弓拿出來。這是糰子給我的新鮮玩意兒,別看這個模樣看上去小巧可愛,但是威力很大。
只要輕輕一下,就可以打穿一堵牆。我想打掉一個燈還是沒有問題的。
月兒的爸爸一看卻笑起來,“你當我們是白癡嗎?你拿彈弓打掉了水晶燈?你纔是那個撒謊的人!”
“我可以給你示範。”我眨了眨眼。
“別說了!你們都不是什麼好人!”月兒爸爸打斷我的話。
月兒吃驚的看着自己的愚昧的爸爸,“爸爸你到底是怎麼了?你還是我以前認識的爸爸嗎?你忘了你以前多麼的愛媽媽嗎?……”
“別說了!”月兒爸爸轉身帶着阿瑩離開。
月兒滿臉的不可思議,走到自己媽媽的身邊,臉色蒼白,眼淚唰地一下掉下來。因爲長期的精神暴躁,月兒媽媽有定期服用安眠藥的習慣。所以今晚吵鬧的聲音並沒有將她吵醒。
月兒看着同樣臉色蒼白的母親,眼淚輕輕的落下來,“媽媽,你什麼時候纔會變成原來的樣子啊?我真的好害怕啊。爸爸現在都變了。他不再是那個溫柔的,疼愛你的男人了。媽媽,我到底應該怎麼辦啊?”
委屈的聲音,敲擊着每一個人的心絃。
我突然間很心疼,月兒從來不和我說這些,每一次見面的時候月兒總是笑嘻嘻的,彷彿天底下沒有什麼讓她難過的事。我一直都很羨慕月兒,家庭好,人也長得好看。
熟睡的阿姨忽然間睜開了眼睛,睡眼惺忪,目光落在自己女兒的身上的時候卻一下子變得水汪汪的,一把摟住月兒,像是一個小孩子一般嚎啕大哭起來。
母女兩個人在凌亂的房間裡哭泣。
“你還關心別人?”北冥蕪澤拉着我的手離開房間,也不顧傭人們詫異的目光,直接拉到他的房間裡。
“怦!”門重重的甩上,一瞬間,我就被男人整個圈在懷裡。
背靠着門。
憤怒的眸子盯着我,鼻尖觸碰。
我們的距離很近。
我眨巴着眼睛,看着這個突然間變臉的男人。之前的溫柔呢,跑哪兒去了?
“蘇眠,我給你的血石呢?”
我不自然的別過腦袋但是很快就被男人捏着下巴扭過來,被迫的對上那一雙隱含惱怒的眼睛,“當時情急,我沒有想那麼多,而且……”
話還沒有說話,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過去,鼻尖重重的撞到男人結實的胸口,不給我一點反抗的機會,北冥蕪澤的臂彎桎梏着我,在我耳邊輕輕嘆氣,“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