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眠希望我去找你嗎?可是今天我去買包子了。明天,明天我去你家門口等你好嗎?”
這人,轉移重點倒是好手,我立馬搖頭,“不用。沒事了。”
“北溟同學來了。”
“哇,今天的北冥同學也好帥哦。”
自從北溟蕪澤將障眼法去掉之後,每次他人還沒有出現在教室裡,我就先聽到聲音了,無奈的看着他萬衆矚目的走進教室,坐在我的身邊。
頓時,我就接收到了來自各個方向仇恨的目光。
“大哥,你能不能低調一點?”我拿了一本書擋住自己的臉。
“不喜歡?”北冥蕪澤微微挑眉,垂眸,舉手投足之間優雅無比,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我苦着臉猶猶豫豫,“我只是覺得……”
“覺得什麼?”
“你實在……”
“這個包子誰給你的。”含着笑意的語氣倏然冷了下來,北冥蕪澤冷冷地盯着我手裡的那隻饅頭。
恨不得用眼神扎穿。
“我自己買的。”我特別沒底氣的開口。
“滿若包子鋪在哪裡?你會去買?”北溟蕪澤冷笑着,拿走包子,隨手就扔到了垃圾桶裡面,警告我,“你別忘了你是有丈夫的人。”
“你小聲一點!”我嚇得差點要跳起來捂住他的嘴巴。
“怎麼了?你還打算隱瞞?”北溟蕪澤的臉色更加的難看,眸子冰冷,“你還打算再找一個?”
“你在胡說什麼啊!”我百口莫辯,“我只是不希望同學知道我結婚了。”
還是冥婚。
這說出去誰信?誰敢信?
“知道了更好。”北溟蕪澤將早飯遞給我,末了不放心的叮囑道:“以後除了我的,不許吃別人的東西。”
“哦。”我接過早飯,低下頭,脣角勾了起來。
……
因爲出了命案,霞飛路整塊地區都被封起來了,一開始大家還願意去現場看看,但是後來大家也就散開了。
畢竟誰都不願意再想起那些血淋淋的屍塊。 Www ▪тт κan ▪c o
我和北溟蕪澤回家的時候,巷子裡格外的安靜。
遠遠地就看到一個女人低着頭在地上尋找着什麼,嘴裡不斷的說話,一副很着急的模樣。
“阿眠!”她看到了我,急忙走過來,着急的說,“你幫我一下好嗎?”
我愣住了,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不遠處被封住的現場,黃色的警戒線在風中不斷的搖曳,遲疑的點了點頭,“安姐,怎麼了?”
“我的戒指丟了。”安姐摸着自己空蕩蕩的手指,口氣無比的焦急,“你幫我找找吧。過幾天是我和志宏的結婚紀念日,我可不想因爲這個和他鬧不愉快。”
我剛想點頭,北溟蕪澤就拉住了我,看着安姐,寡淡道:“我們趕時間,恐怕不能幫你了。”
安姐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失望,懇切的望着我,喃喃道:“我真的找了很久了,我一個人找不到……”
安姐平時待我很好,經常給我買吃的,逢年過節的還會給我紅包,她沒有孩子,就一直把我當自己的女兒看待,她出了事情,我不能不管啊。
“安姐,你還記得你最後一次見到戒指是什麼時候嗎?”
“唔……”安姐思考了一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瞧我這個記性,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安姐,今天早上的事情你還記得嗎?”我小心翼翼的詢問。
“今天早上?”安姐奇怪的看着我,很快就陷入了沉思,“我今天早上到底在幹嘛?”
聲音低了一會兒,安姐忽地爽朗的笑了起來,“年紀大了,總忘東往西的,我也記得了,怎麼了嗎?。”
“安姐,沒事的。我會幫你找到戒指的。”我笑了笑,回道。
北冥蕪澤不悅的皺起了眉頭,擺出一副很不耐煩的表情。
“真的嗎?謝謝你啊!”安姐很開心,偷偷地瞥了一眼北冥蕪澤,又立馬看向我,“阿眠,那真的是麻煩你了。”
“沒事的,安姐。”我和安姐揮了揮手。
“你知道的,答應了的事情,就必須做到。”北溟蕪澤幽幽的開口,回頭看着依舊站在原地的安姐,蹙眉,“她已經死了,你爲什麼不告訴她?”
“她顯然什麼都忘記了,她不記得自己已經死了。”我嘆了口氣,“夫君,莫怪我多管閒事。她生前待我很好,我只是想幫幫她。”
“下不爲例。”
這句話中,我明顯聽出北冥蕪澤對我的讓步,不由得開心起來,但很快,我又皺起了眉,“這件事的確有些奇怪,志宏哥怎麼會殺安姐呢,他們夫妻感情一直很好的。”
北冥蕪澤拉着我跨進了家門,狀似無意的掃了一眼巷口的方向,一邊道:“你這情緒變得可真快,這回想改行做偵探了?”
我裝作沒有聽出他話裡的奚落,握了握拳頭,暗下決心。
陰陽師就是連接人鬼兩道的橋樑,我能救回一個笑笑,就能幫安姐找回她的戒指。
我一定可以。
……
一夜無眠,早上的陽光照射在我的臉上,就像是戀人的手輕輕的撫摸着我的臉,爬過了我的鼻子,留戀在我的嘴脣上。
睜開惺忪的眼睛,落入眼簾的不是空蕩蕩的天花板,而是一雙深邃,琉璃一般的眸子,清晨的陽光下,瞳仁上面的每一道紋路都很清晰,倒映着此時睡眼惺忪的我。
猛的,瞌睡蟲就跑掉了,我驚恐的從往後退,背緊緊地靠在牆上,“你怎麼在這裡?”
北溟蕪澤淡淡的看着我,“怎麼了?你還擋什麼?你什麼我沒有看過?”
我上下的打量着男人,反應過來哪裡不對勁了,北溟蕪澤竟然穿了校服,“你怎麼穿校服了?”以前這個男人可都是用障眼法掩飾的。
“不好看嗎?”北冥蕪澤站起來,張開了雙手,回頭望着我。似乎是陽光都揉進了這一雙眸子裡面,滿滿的全都是溫暖。
我看呆了。
“呵呵,看來夫人是很滿意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北溟蕪澤就爬到了我的牀上,貼着我的臉,在我的耳邊呵氣若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