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樂悠悠的趕了過來,目光從蓋行風身上掃過,又看了眼倒掉的半邊牆。
“嵐,發這麼大的火,究竟爲哪般?”
“問問你的天軍大元帥,好歹也是神將之首,看個人都能看丟。我女人現在重傷,生命垂危,你說該怎麼辦?”
天帝張張嘴,費力的嚥下一口吐沫,“這話怎麼說?”
“剛剛爆體幫你順利捉住緋雲的人正是小語,如今她元神大傷,你說該如何處置?”
天帝爲難的訕笑:“這個……大元帥也是無心之失,都是他能力太弱,沒有發現,也是尊夫人實力驚人,想必是大元帥太過粗心了。你放心,我一定對他嚴加懲戒。尊夫人如果有什麼需要,只管吩咐。”
“我現在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不希望任何人來打攪。這裡百步之內不可有半個人進入,否則格殺勿論。”
天帝看着這座本屬於自己別院的宮殿,心痛滴血,冥王明擺着要佔着了這座別院當行宮。心裡再不捨,再不願,嘴上卻說的很好聽。
“只要你喜歡,送你就是。”
“那我就不客氣了。”
天帝很想給自己一嘴巴子,這不是找抽麼,明知道是這個結果,還主動送上去,真是欠。可是轉念一想,沒辦法現在不是沒人家強,需要求着人家麼。
本來天帝想的好好的,等兩大魔頭跟冥嵐打的兩敗俱傷的時候,他一邊撿豆子,一邊順便拿住冥王的要害,結果人算不如天算。那蠢緋雲半路被一美男給勾引走了。流雲孤掌難鳴落敗,結果冥嵐依舊保存這相當強的實力,依舊是他不便招惹的。
再者流雲逃走了,那魔頭雖然傷的很重,可是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復,到時候必然回來救緋雲。所以他現在還不能跟冥嵐直接翻臉,必須哄着。
蓋行風突然彎腰施禮:“冥王陛下,我願意爲陛下鞍前馬後任意差遣,請陛下不要趕我離開。陛下此處也需要人伺候,我雖然不夠合格,卻真心願意效犬馬之勞。”
天帝瞄了一眼蓋行風,然後搖頭:“裡面畢竟還有一位夫人,男人不好伺候。這樣吧,我有一個做事麻利,什麼都懂的貼身仙侍,叫米粒,尊夫人也認識。她一向辦事得體,我讓她過來伺候尊夫人如何。尊夫人恰逢身體不適,有個女子在一邊照顧,應該方便許多。”
冥嵐略一沉吟,他這邊確實缺人手,如果有天帝的人在一邊伺候,又沒有太大的威脅性,有總比沒有強。
“也好,讓陛下費心了。”
“不費心,不費心,你在這裡是尊貴的客人,我怎麼能怠慢客人。”
不久後,米粒就來了。冥嵐看她是個辦事的,沒有壞心眼,點頭留下。蓋行風不肯離去,就在百步之外充當門衛。
冥嵐之所以留下,主要是因爲凌語不合適立即搬動,她需要修復,時間可長可短,他要等。
天帝也不希望冥嵐離開,只要冥嵐留下來,流雲一旦再攻打過來,他還有一個幫手。
天帝回到自己的凌霄宮,但他的寢宮回不去了。四個玄冰獸嚴嚴實實的守在哪裡,不讓人進去,裡面琢玉也不走出來。
天帝本想將玄冰獸滅了,然後命令琢玉離開。結果他派了火神去也沒能把玄冰獸除掉。玄冰與火相剋,但火力不夠強壓根拿它們沒辦法。
天帝本想用五雷轟的,但投鼠忌器,一旦發動那種攻擊,後果就是他的大殿成爲齏粉。他要奪回自己的寢宮,但不是毀掉。
所以天帝琢磨了好久也沒能想出兩全其美的辦法,他把一肚子怒火全部發在琢玉身上,可是琢玉就像死人一樣,呆在裡面對他的軟硬兼施全當耳邊風。
放下這邊氣炸肺的天帝,此時冥嵐心情也不是很好。凌語還在昏睡中,黑雕傳來消息,說鬼妖王功力恢復一半又開始不安分。鬼妖王自知佔不了冥界,打算大肆破壞,把九幽城燒成焦土,要把冥界所有重要地點全部夷平。他得不到,也不讓別人好過。
九幽城雖是空城,但那畢竟是冥界標誌性建築,代表着權力和威嚴,怎麼能讓鬼妖王弄成廢墟。刻不容緩他必須立即回去處理,可是凌語這裡他又放心不下。
阿久垂首侍立一邊,眼下只有阿久還值得信任。冥嵐十分不捨的凝視着沉睡中的凌語。
“阿久,我會很快回來。我不在的時候這裡的一切你一定要盡心,切不可有半點差池。”
“主人放心,阿久一定竭盡全力,絕不讓夫人受損。”
“天帝的人除了仙侍米粒任何人不得靠近此地半步,至於這個米粒仙侍若有絲毫異常,你也要立即禁止她靠近。”
“明白,屬下一定格外小心。”
冥嵐狠心收回目光,轉身出門,大步走向蓋行風。阿久是萬年骷髏精靈,一向辦事穩重牢靠,值得信任,可是爲什麼他還是不能完全放心。
蓋行風筆直的站在風中,嚴格的執行自己的承諾,儘管別人並沒有要求他這麼做。
“虎王子,”冥嵐開口,用了這個稱呼,“你要在這裡守多久?”
蓋行風轉身面向冥嵐,“陛下,我已經不是虎族王子,請叫我蓋行風。”
“據我所知,虎族目前羣龍無首,正需要一個有實力的王。”
蓋行風不解的看着冥嵐的臉,“我對做王沒有興趣。”
冥嵐稍作停頓,“不管你有沒有興趣,我可以給你一個承諾。如果你能守衛這座宮殿平安無事,我答應讓你重返虎族,萬妖王也不會計較你與虎王曾經的過失。”
“陛下好生見外,我已表示向您效忠,何必許以利益籠絡我的心。我在此守護心甘情願,不需要任何回報。這是我自己的決定,請陛下不要侮辱我蓋行風的爲人。”
“很好。”他要的就是這個,“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冥嵐的身形眨眼消失在虛空中,蓋行風望了一會冥嵐消失的方向,心裡明白。冥嵐要離開,不放心裡面的人,所以過來試探他。真是小看他了,他就算對不起天下人,也不會做傷害凌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