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露着兇牙的大腦袋點了點頭,三層樓的高的身子瞬間就變得和人一樣高,探頭探腦的走向了火車頭。
走到車廂邊,小白找了個車窗探進去了第一個腦袋,另外兩個頭立刻咆哮了起來。
裡面一定有情況!
小白的整個身子在外面東搖西晃,爪子也伸進了車廂。沒一會兒,便扒拉着什麼出來了。
我一看,居然是一隻紫黑色的乾枯手臂!
“殭屍!”昀之驚訝了一下。
小白竄回到我身邊,探進車廂裡的那個頭上,殘留着不少鋒利的手指抓痕。估計是頭太大卡主了,才被那殭屍傷到了。
所幸的是小白不會染到屍毒。
摸了摸它的頭安慰了下它,昀之正要讓小小直接一把火燒了火車頭,一道人影從裡面直挺挺的竄了出來,朝我和昀之攻來。
小白咆哮一聲便衝上前,身體猛然漲的老大,將那飛撲過來的紫僵一巴掌按在了地上。
那殭屍穿着火車車組人員的制服,胸前還掛着一塊牌子。昀之走上前看了兩眼,詫異了起來:“姐,是列車長!”
列車長我們上車的時候見過,還是活人。就算是成了殭屍,這麼短的時間內,也只能成爲最低等的白僵。這麼一上來就是紫僵了!
紫僵在小白的爪子下拼命的抵抗,就算三頭惡犬皮糙肉厚,還是被它抓傷了不少。
惱怒之下,小白擡起爪子就要將紫僵爪子撕裂,卻沒想到殭屍趁着這個時候逃離了它的爪下。
昀之立刻追上去,一道火符被他注入靈力後丟在殭屍的前面,成功讓殭屍的動作停了一下。只是這一停頓,他便追上了殭屍,與殭屍纏鬥在一起。
配合着符咒,昀之三兩下便一劍刺穿了殭屍的心臟,一把火把殭屍的屍體燒乾淨了。
只是這一燒,我卻覺得燒出了不妙。
殭屍的煞氣是慢慢消散了,空氣中那股原本一直若有若無的鬼氣,一下子膨脹了起來,而且是從車廂那邊傳來的。
一道道黑影從車廂上跳出,每一道都帶着強大的鬼氣。
我和昀之都來不及細想發生了什麼,就看見車廂周圍站滿了數不清的鬼兵,並且數量還在不斷增加。
這些鬼兵每一隻都有幾層樓高,每一隻都身穿鎧甲,雙目通紅。
“麻麻有鬼!”小小慫氣的躲進了我懷裡。
“姐,怎麼辦?”昀之也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陣勢。
小白低低嗚了兩聲,戒備的望着那些鬼兵,我一手抱着小小,一手握着劍,對昀之道:“鬼兵太多了,每一隻都很強,打不了,撤吧……”
昀之不放心的望着不遠處的草地上昏迷着的乘客,我於心不忍,但實在想不到能救他們的方法。
然而,只是這一瞬間的遲疑,便喪失的最好的逃生機會。
現出來的一隻牛頭鬼已經發現了我們,揮着鐵鏈便朝我們砸來。
小白反應飛快,兩個頭一口一個,叼着我和昀之的衣服便帶我們躲開了。
它想要帶我們離開這裡,卻不料去路被剩下的鬼兵擋住了。
小白後腿一蹬便想要越過這些鬼兵,卻不料被另一隻牛頭鬼的鐵鏈纏住了腿,才升空又被拉回到了地面上。
越來越多的鬼兵朝我們這裡圍繞過來,我當機立斷:“小白,放下我們!”
小白將我和昀之放下,我對他們道:“現在我們只能合力衝出去了!往東邊突破!儘量別分開!”
這麼做,倒不是因爲我東邊的防守最鬆懈,而是墨寒之前就是往這個方向離開的。
我總覺得在這裡見到的鬼兵,和墨寒去探查的鬼兵,有着一股說不清的聯繫。
這裡的鬼兵比我們高出太多,殺我們就跟踩螞蟻一樣。爲了提高生存率,我和昀之用靈力翻到了小白背上。
兩人兩獸與鬼兵們纏鬥了好一會兒,終究是實力懸殊,節節敗退。小白帶着我們避開了不少攻擊,雙腳卻再次被纏住了。
眼看身後那羊頭鬼的斧子就要攔腰斬下,我揮劍奮力想要去抵擋,一道墨色的身影已經先一步站在了我的身前。
墨寒回來了!
他已然變回了冥王的裝束,手中的長劍上殘留着不少其他鬼兵的鬼氣,看得出剛剛經過一場惡戰。
“站我身後別動。”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確定我沒事後,手上用力,劍鋒往前一擡,將那隻羊頭鬼的斧子打落在地。
羊頭鬼被逼退了好幾步,墨寒飛身上前,一道精純的鬼氣從劍鋒聲飛出,打在羊頭鬼身上,瞬間便將羊頭鬼打的灰飛煙滅。
又是一道鬼氣的爆發,震退了附近想要靠近我們的剩餘鬼兵。
墨寒的身子從空中落回到:“鬼璽給我。”
我立刻取下鬼璽給他。
他接過,將鬼璽拋入空中,同時注入大量的鬼氣。
鬼璽一瞬間變大,發出血紅色的光芒,在空中不斷旋轉着,迅速形成了一道傳送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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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不清的鬼兵從傳送陣上跳下,墨寒指劍揮向那羣想要把我們置之死地的鬼兵,鬼璽召喚的鬼兵瞬間便涌了過去。
精純的鬼氣充斥着這一片天地,滿目肅殺。兩方的鬼兵激戰在一起,殺聲連天,場面血腥至極。
墨寒一把將我拉入懷中,將我背過身去,捂住了我的耳朵:“很快就好了。”
他給我設下了隔絕聲音的結界,過了好一會兒,才鬆開我。
結界解除,鬼璽直接從空中落回到了我的手上,上面的小鬼還衝我賣了個萌。
墨寒面色冷峻,卻有着三分疲憊。
“你不要緊吧?”我有點擔心他。
他搖搖頭:“無妨,都解決了。”
小小刺溜鑽進了我和墨寒擁抱中的縫隙,一臉崇拜的望着墨寒:“粑粑好厲害!”
作爲陰靈們的剋星,其實是你太慫了……
昀之這回也對墨寒的實力有了新的瞭解:“這就是冥王的力量嗎……”
是,還不是全盛時期的冥王!
他的眼中滿是欽佩,我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但是,似乎開始理解起紅鬼、黑白無常等陰靈,一提起墨寒,眼中便滿是充滿崇拜之情的緣故了。
因爲,現在昀之的眼中也有!
墨寒的眼神盯着不遠處一個被壓垮的火車頭,我簡單把事情的經過跟他說了一遍,同時問道:“對了,你去查看那些貴氣的來源,查到什麼了嗎?”
“和這裡一樣,也有一個召喚陣。”墨寒說着帶着我從小白背上下去,飛到了火車頭旁。
要是我估計的沒錯,他應該是和那邊召喚陣中爬出來的鬼兵激烈戰鬥過了。
鬼兵們都已經消散感覺,只留下了一地狼藉。
墨寒揮手卷起一道烈風,將倒在上面的廢鐵掀開,露出了火車頭裡面原來的面貌。
雖然被鬼兵們在戰鬥中踩成了好幾瓣的碎片,但還是可以依稀從上面看出來一個殘留的陣法。
墨寒看着眉頭微皺,昀之倒是先驚訝了:“這陣法我在童馳飛那裡看到過!”
這麼說來,這個陣法道的確和童馳飛在工廠裡設置的陣法長得有些相像。只不過,感覺這個陣法比工廠裡那個,還要複雜很多。
“一模一樣?”墨寒問。
昀之細細想了下,謹慎道:“我當時只看到了一眼,也沒看到完整的陣法圖,不是很確定。而且,他那裡不止一套陣法,我也不確定是不是一樣。”
墨寒沒再問下去。
我問他:“是童馳飛在工廠裡召喚鬼兵的那個陣法嗎?”
“類似,但不是。工廠那個是最簡單的陣法,只能召喚一隻鬼兵。這裡和我去查看的那裡,都是最高級別的陣圖。”墨寒解釋。
“區別是這個可以一次召喚很多鬼兵?”我問。
墨寒點頭。
昀之的臉色沉重了起來:“在陽間召喚鬼兵想幹什麼?”
墨寒面色凝重,我和昀之對視了一眼,總覺得有什麼陰謀在醞釀。
“昀之,你跟你師父說一聲吧。”清虛觀是人間道門之首,要真有什麼鬼兵大量入侵人間的事發生,還是得提前通知他們一聲,讓道門做好準備的好。
昀之應聲答應了。
他去
打電話,路過一塊紅不拉幾的地方的時候,又停了下來,衝墨寒道:“姐夫,你能看出來這活人是怎麼死的嗎?”
我望着那裡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那對紅泥一樣的東西,竟然是之前那養鬼師的屍體被踩成了爛泥後的模樣。
胃裡頓時泛起一陣噁心。
墨寒淡淡掃了眼,便看出來了端倪:“魂魄焚盡而死。”
“那能看出來是誰放的火嗎?”昀之又問。
墨寒多看了兩眼:“魂魄烙印,下烙印之人手腳利落,沒留下線索。”
昀之失望的嘆了口氣,我悄悄問墨寒:“什麼是魂魄烙印?”
“類似於活人的定時炸彈,被刻下烙印的活人,只要說出某個關鍵詞,魂魄上的烙印便會將他的魂魄焚燒乾淨,殺人滅口。”墨寒道。
好惡毒的幕後人!
昀之深夜打電話去攪了玉虛子的安眠,將這裡的事跟他說了,同時讓他跟鐵路局打了個招呼,讓他們再開個火車頭過來。
雖然明面上國家並不會承認什麼這世界上有鬼,但是,總會發生些靈異事件的,總要請些專業人員來處理的。
清虛觀跟警察局就有合作。
而且,清虛觀多年經營下來,路子也寬。出現一些常理無法解釋的事情時,有清虛觀開口,也方便很多。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一個火車頭就哐哧哐哧開過來了。
昀之上前跟他們亮明瞭清虛觀弟子的身份,言簡意賅的說了有厲鬼作祟已經被收拾了後,車組人員利落的接起了火車。
先是連着跟兩波鬼兵戰鬥,還使用鬼璽召喚了大量鬼兵出來,墨寒的法力消耗的很嚴重。他本來還想要在陪我,但是在我的堅持下,還是把他趕回墨玉里去休息恢復法力了。
昏迷着的第一節車廂乘客都被快速送去了醫院,火車接好,我們纔再次回家。
由於鬼兵這麼一鬧,原本晚上十點多就能到家的我們,愣是延遲到了第二天天亮才下火車。
一晚上,我媽差點沒把我和昀之的手機打爆。
然而,回家後的第一件事,我媽不是先關心頂着倆熊貓眼的我和昀之,而是……
“怎麼就你們?小冷呢?不是說他一起回來嗎?”邊問,她還一個勁的朝外面瞅,生怕我和昀之把墨寒藏了起來。
我和昀之無語的對視了一眼。媽,明明我們倆纔是親生的,好麼……
“他有點事,過兩天再來。”我扯了個謊圓了過去。
雖然說墨寒這次沒受什麼傷,但是法力消耗的太多,還是先補回來的好。
我弟因爲墨寒救了我們,也幫着一起圓謊,我媽這才滿是遺憾的嘆了口氣:“虧我還去買了那麼多好菜……”
其實,你買了也是進我和昀之的肚子的。
當然,現在還多了小小和小白兩隻吃貨。
昨晚一晚上沒睡,隨便扒了兩口早飯後,我和昀之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醒來的時候,墨寒就在身邊。
我揉了揉眼,順勢抱住了他:“怎麼不調息了?”
“調息過了。”他伸手幫我理了下額前的碎髮,“我無礙,隨時可以拜見雙親。”
他的氣息比之前在穩定了很多,但是還沒完全恢復:“還是再調息兩天吧,我爸媽這裡不急。你的修爲重要。”
鬼的修爲,可以說就是鬼的一切。我總感覺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有什麼大事在被醞釀,墨寒的修爲還是儘快恢復的好。
正巧我媽喊我,我應了一聲,墨寒深深落下一個吻:“那都聽你的。”便回到了墨玉之中。
我的房間墨寒下了隔音的限制,裡面可以聽到外面的聲音,外面卻聽不到裡面的聲音。
墨寒離開的下一秒,我媽就開了門:“瞳瞳,別睡了,吃飯了。”
吃着飯,我媽和我爸對視了半天,一直猶猶豫豫的看着我,似乎想問什麼,又不怎麼敢問。
我默默看向了昀之,昀之丟了快糖醋排骨進嘴:“爸媽想問你是不是和姐夫分手了,所以纔沒把他帶回來。”
我一頭黑線:“沒分,他真的有事……”
“那怎麼突然就不來了?上火車的時候不是還在一起嗎?”我媽機警的問着。
“臨時有事。”我繼續扯着。
“什麼事?”我媽一臉懷疑。
想了半天,我扯了個謊:“他弟弟突然犯病進醫院了!”
墨淵,對不起了!
我媽一臉瞭然:“這樣啊,小冷弟弟不要緊吧?”
“不要緊。”那可是一個被他哥揍成豬頭都能分分鐘恢復的鬼,全冥界的鬼有事他都沒事。
我媽由衷的舒了口氣:“沒分手就好!瞳瞳你早說嘛,媽媽擔心了一整天,還以爲小冷也學那個韓冬呢!韓家那個……”
墨寒在玉里是聽得見外面動靜的!
這麼危險的話題一定要立刻轉移!
我丟了個雷給我媽:“媽,我的終生大事解決了,你可以操心起昀之的事了。”
昀之一臉被賣了的表情!
我媽被一言驚醒,立刻看向了昀之:“是哦!昀之,你跟媽說說,有沒有女朋友了?”
“沒……”他咬牙看向我,我覺得以後很難讓他給我保守秘密了。
第二天一早的時候,墨寒便調息的差不多了。當然,昨晚我沒少出力和出汗……
墨寒表示,他可以見家長了。
於是乎,爲了演戲演全套的,我還特地和他出去逛了個街,給我爸媽買了些禮物,才假裝是接到了人回家。
然而,才進小區大門,就聽到我媽在和人爭吵的聲音,還很激烈的樣子。
怕我媽吃虧,我立刻朝着聲音的來源跑了過去。一看跟我媽吵架的人,瞬間就明白是怎麼吵起來的了。
“你們家慕紫瞳考上研究生了又怎麼樣?還不一定能畢業呢!”那個白眼連翻,一臉尖酸樣的是韓冬他媽。
要說起韓冬,這還真是段孽緣。
我們兩家原本住的都不遠,韓冬比我大幾歲,小時候小孩子都一起玩,大家也還算熟悉。
只是後來搬了家,大家雖然都還住在一個小區裡,我和他卻是一年都見不到幾次。
後來,我決定了考研,我媽見我從小學到大二一直都沒有過男朋友,現在還要考研,她爲我的終生大事着急了起來,生怕我考研畢業出學校27歲,找個男朋友、談個戀愛、結個婚、懷胎十月再生孩子的時候,都快三十了。
高齡產婦對產婦和寶寶都不好,於是乎,她就把目光放在了算得上是鄰居的韓冬身上。
因爲,我考上春伊大學的第一天,韓冬媽先一步找到了我媽,有意把我和韓冬湊一對。
我媽當時覺得我還小,可以緩緩。
然而,第二年,她看着樓下比我小的那姑娘孩子都生了之後,就受刺激了。又看到表姐27歲都沒找到男朋友,怕我跟她一樣,更加着急了。
一着急,一起跳廣場舞的時候,韓冬媽一提,我媽覺得,韓冬這個小夥子還是可以的!
於是乎,就給我和韓冬安排了個相親。
只怪我當時年少無知,只以爲是單純的出去吃飯,一直到在飯桌旁見到韓冬他們一家人都沒反應過來,結果……
韓冬當天晚上給我發了短信,說的很含糊,比如說,後天週末,什麼電影上映了,去不去看。
那個電影昀之嘮叨了幾次想看,我以爲韓冬是覺得朋友好久沒見了敘箇舊而已,答應下來,週末帶着昀之就去了。
韓冬尷尬的看着昀之,尷尬的回去補了一張電影票的時候,昀之說,當電燈泡的感覺真好。
我當時還笑昀之多想了。畢竟韓冬當天付了電影票的錢,剩下的飯錢和飲料,還有三大桶爆米花都是我買單的,怎麼看都像是普通朋友的敘舊。
聊天的時候,韓冬也都是說一些小時候的事,或者是學校裡的事。
壓根兒就跟交往兩字一點關係都沒有。
窗戶紙捅破是在我寒假結束快回學校的時候,我媽興沖沖的跟我打聽和韓冬交往的怎麼樣了,我這才知道原來那晚的飯局就是個相親局!
我媽還很高興我和韓冬出去玩,覺得我們的關係肯定進展的不錯!
我的嘴角抽了抽,昀之愉快的送我去了火車站,愉快的跟韓冬揮手再見。
因爲,韓冬主動提議給我買了火車票,兩個人一起返校。
那是我最尷尬的一程路。全程不知道跟韓冬該說些什麼,直接找個耳機聽歌后,裝睡睡到了澤雲城。
回學校後,韓冬的表現讓寧寧直接看穿了。我如實招了,寧寧表示:韓冬人看着還不錯,現在都這麼殷勤了,慕紫瞳你要是不接受,你就活該單身一輩子吧!
寧寧的交往原則是,世上哪有那麼多一見鍾情,你要是不討厭對方,不交往試試,怎麼知道不合適呢?說不定就是一聲真愛了呢!
韓冬的第一次告白,我覺得我對他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坦言婉拒了。
然而他還是老樣子,時不時的送個早飯,經常能在食堂“偶遇”,去圖書館找了一圈沒找到座位,他身旁卻正好有空座……
他說,這些不過是朋友間的正常來往。他送的早飯,我也不好意思退回去讓他尷尬,更不好意思欠他人情。於是,他每送一次早飯,我就送他一回零食還人情……
至於食堂和圖書館,我後來都點外賣和隨便找個空教室複習了……
然而,他還是那樣。自然而然的,有了第二次告白。
我絞盡腦汁,儘可能不傷害他的情況下,拒絕了。
然而,我沒想到他還有第三次,還搬出了和寧寧那套同樣的理論!
韓冬原話:“紫瞳,都沒試過,你怎麼知道我們不合適呢?一見鍾情的能有多少?也許,相處下來,我們很合適呢?你難道都不願意試一下就給我判了死刑嗎?紫瞳,我在你心裡,就真的……那麼……不合適嗎?小時候,我們一起玩的很開心。以後,也可以的!”
當時年輕,被韓冬這麼忽悠了一下,回去被寧寧慫恿了一番,加上了韓冬那語氣若有若無的道德綁架,讓我覺得我再拒絕他,我就是一個踐踏別人心意的烏龜王八蛋!
於是乎,勞資的初戀就這麼沒有了。
當時真的是太年輕!太缺少作戰經驗!才被韓冬三言兩句就給忽悠了!
本來我們家和他們家的關係還可以,韓冬劈腿分手後,關係就淡了。只不過,當時我爸媽還不知道我們分手的真正原因,只以爲是不合適而已。
兩家真正成仇,是昀之知道了我和韓冬分手的理由是韓冬揹着我劈腿,揹着我們找了幾個要好的小夥伴把韓冬去胖揍了一頓。
大學生韓冬被幾個中學生打成了個豬頭,他爸媽當天就帶着被繃帶包成了個木乃伊的他,來我們家興師問罪了。
當天昀之身上也有傷,不過都是輕傷,我帶他去醫院做的處理。韓冬他們一來,我就明白過來昀之說自己摔傷是扯淡了。
我爸媽也一樣,但是,昀之堅持韓冬要是沒證據就別瞎說,順帶還嚷出來了韓冬劈腿的事,斷絕了我爸媽本來要賠禮道歉的心。
我們一家人齊心合力把韓家人罵了出去,聽說之後的好幾天,韓冬媽都被氣得連廣場舞都沒去跳。
事後,爸媽嚴肅教育了昀之。我媽的教育內容是,你箇中學生跟二十多歲的大學生打架,就不怕自己受傷!
而我爸,一臉的義憤填膺,氣憤昀之揍韓冬的時候,怎麼沒叫上他!他表示他能一個打十個!
親爹!
至於我,則給昀之打架知道叫人點了滿贊。
現在……
韓冬媽身邊還站着韓冬和他表姐,而我媽是孤身一人,我立刻衝了過去。
“我能不能畢業,你好像很清楚的樣子?”我看向韓冬媽,語氣嘲諷,我記得這個女人至今都在背後污衊我和韓冬分手是因爲我劈腿。
韓冬媽顯然沒想到我會過來,我媽見到我,頓時就底氣足了:“就是!我們瞳瞳能不能畢業你說了算嗎?我告訴你,我們家瞳瞳可是保研讀的碩士,不像某些人,要靠抱着導師女兒的大腿才勉勉強強考上!”
我媽的眼神有意瞥向韓冬,韓冬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
他媽第一個忍不住了:“你不要亂說!我們韓冬……”
“韓冬你自己說!”我打斷了韓冬媽,直直看向了韓冬。
韓冬臉色更加難看,似乎還有些怨恨我牽連他。
廢話,不牽連他,難道牽連我和我媽嗎?
我們是無辜的好嗎!
韓冬估計也心虛着,沒能馬上回答出來,我媽立刻笑了:“看好了,你兒子自己都說不出!我告訴你,別說我們家瞳瞳能順利研究生畢業!我們家昀之要是想讀碩士,研究生也一樣能保送!”
按那小子偷試卷的保底手段,的確一定可以。
我們姐弟倆自小就因爲讀書成績好,在鄰里間拉了一票好仇恨。
現在韓冬媽一聽,更加生氣了:“生兩個了不起!還不是因爲老大是瞎的才能生第二個!”
我是盲嬰這件事,老家的一些人是知道的,比如說韓冬媽。
這件事一直都是我媽心上的一根刺,一聽見當場就炸了:“簡桂芝!管好你的嘴!誰瞎!我看你們家才瞎呢!我們家這麼好的瞳瞳不知道珍惜,還非要去找其她女人!”
韓冬媽楞了一下,到底也是撕逼界的高手,立刻嚷道:“我們韓冬是自由戀愛!你們……”
我媽一口啐了回去:“自由戀愛個鬼!找小三就是找小三了!”
“你才找小三呢!我們韓冬可沒有!”
我媽一拍手,彷彿想起來了什麼一樣:“誒呀!我怎麼忘了!你簡桂芝自己就是小三上位!”
我好像聽到了上一輩的八卦……
名爲簡桂芝的韓冬媽當場臉就黑了:“你放屁!”
“我又不放你!”我覺得我媽的撕逼技能好像也要滿點了。
韓冬忍不住開口了:“阿姨……”
被我一句話打了回去:“沒你事!”
“慕紫瞳你憑什麼兇我們家韓冬!”韓冬媽又炸了。
我反問:“我憑什麼不能兇?”
我媽拉了一把我:“瞳瞳!別理這個不要臉的!”
“誰不要臉!”韓冬媽立刻急了。
我媽反脣相譏:“誰應話了誰不要臉!”
我忙附和:“韓阿姨,你應話了誒,你不要臉!”
韓冬媽被氣得七竅生煙,韓冬面色不善的看向我:“紫瞳……”才說了這兩個字,他忽然就發不出聲來了。面容扭曲着,彷彿被誰掐住了喉嚨一般。
腰上傳來被環住的感覺,墨寒睥睨的看過韓冬,冷冷開口:“慕兒沒問你。”
我媽笑的更開懷了:“忘記跟你們介紹了,這是我們家瞳瞳現在的男朋友!可是比你們家的強多了!小冷,是不是?”
墨寒相當的給面子:“是。”
我媽笑的那叫一個燦爛。
我偷偷瞄向墨寒,見他的眼神落在韓冬身上,心裡咯噔了一下。
完了,冥王大人又要吃醋了……
“媽,我們回去吧。”我拉了拉我媽的手臂,示意她看了眼墨寒。
我媽吵架贏了真開心着,見到我帶墨寒回來了更開心,丟下一句:“我懶得跟你們一般見識!”喜滋滋的就帶着我們回家去了。
回到家,昀之好奇我媽去買個醬油怎麼去了這麼久,我媽興沖沖的把吵架大獲全勝的事告訴了他。昀之一臉同情的看向我,我則迅速把墨寒拉進了臥室。
“我坦白從寬,你不要生氣!”一進屋,我就認慫。
誰知,墨寒語出驚人:“我知道。”
我一驚:“誒!”
“以前在槐樹村的時候,晚上你和寧寧聊天,提起過這個寒冬。”墨寒道。
……這我該笑還是該哭?
我記得,在槐樹村和寧寧的臥談會上,我們倆偶爾幾次提到韓冬,好像從沒說過他什麼好話。
看向墨寒,冥王大人沒有生氣的樣子,我稍稍鬆了口氣。
可爲什麼我心裡還是這麼方呢?
“真的不生氣?”我謹慎的問着墨寒。
我與他對視,他凝望着我的眼睛好一會兒,躲開了我的眼神。
“有點不舒服。”
這纔是冥王大人正常的反應嘛!
我竟然鬆了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