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搶過香囊,嗅了嗅,說道:“我想這裡面恐怕沒有你想要的東西,你幸好還沒打開,那小雜種還真是狠。”然後就把香囊收了起來,接着對我說道:“你身上的毒,恐怕還是要按老規矩處理,你等等吧,記得千萬別睡,不然你很容 易就醒不過來了,你今天最開始中的應該是一種慢性毒,那毒在其他毒的激發下會加快毒發,症狀就是很困,睡着了就 會陷入夢魘,很難醒來。”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睡?”
“等我把東西調好的吧,不過你如果打開了這個。”說着媛翼阿姨拿出收好的香囊向我搖了搖,接着說到:“那你現在就不是坐在沙發上和蘇蕭聊天了,而是四肢僵硬,連話都說不出。”
隨後就離開了,琉璃卻留了下來,她坐到我身旁說道:“我陪你聊天吧,讓你不那麼困。”
我看着她那滿臉擔憂的表情,剛要說好。可是卻聽到門外的媛翼阿姨說道:“琉璃,你別離英太近,那小雜種應該知 道是我爲英醫治,所下的毒中都含有或多或少的寒毒,就算你我不是返祖,多年修煉下,也會有那麼一絲寒氣,可以加速毒發,出來吧。”
一聽此話,琉璃十分沮喪的說道:“哦”然後起身對我說道:“走啦。”
“多和我哥交流一下感情吧,銀杏的孩子都會爬了,你們也要加快啊。”我不禁調侃道我這位嫂嫂。
琉璃剛要反駁,可一個低沉的聲音從樓上傳來,“不就是沒來看你麼,至於這麼欺負她麼。”隨後我便看到了那聲音的主人——荼。
“爲什麼不能?我可是你的親妹妹,我都快死了,你都不在第一時間趕來看我。”我故作委屈,其實我知道,我哥之 所以不擔心我的安危完全是他知道這不是我的死劫。
果然,我聽到他說道:“你有不會死,我擔心什麼。”看吧,這就是我哥,他只有在我快死了的時候纔會擔憂,他知 道我的死期,僅此而已,不應該說,他知道任何人的死期。只不過是一個模糊的景象,但他與我不同,他不會去做任何 事改變死期,和他比起來,我這個旁觀者還真是不稱職。
接着他轉頭對蘇蕭說道:“蘇蕭,我有事和你說。”說完,便轉身上了二樓,連琉璃也跟着離去。此時若大的客廳空 留我一妖。好睏。但是我不能睡。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前方,然後發呆。
沒過多久,蘇蕭便下來了,也只有蘇蕭下來了。蘇蕭又坐回了沙發上。說道:“在你心中,我到底是誰?”
來問沒有問完的問題了麼?問自己是誰?迷茫了麼?可是好像也沒什麼隱瞞的。我看着蘇蕭,他的並沒有看向我。 算了,我依舊回答道:“蘇蕭,也是凌蕭。”
“就因爲我們是一個靈魂?我明明不是他。”我以爲蘇蕭會很激動,但是他沒有,反而很平靜的說出那句話,彷彿在 說的不是自己事。
“你認爲自己不是他就不是吧,可是在我眼中,無論怎樣,蘇蕭是你,凌蕭也是你。沒什麼差別。”我看着他,雖然 相貌變了,雖然性格變了,可依舊改變不了你的靈魂。
蘇蕭深吸一口氣,然後說道:“說說你吧,你爲何,爲何要被迫服毒,爲何會有那些殘忍的懲罰?”
一聽這話,我微微瞪大了雙眼,然後馬上恢復正常,雙手微微握緊,把頭扭過去,不再看他,說道:“可不可以,不 要再問這些了。我不想回答你。”請你不要再問了,在冥王殿中的畫面一幅幅的閃現在我的眼前,我彷彿還可以聽到我的 哀嚎聲,我的慘叫聲,我的求饒聲。我明明沒有犯任何錯,我沒有誘主,我沒有參政,我沒有謀反,我沒有刺殺……
好象是觀察到我的反常,蘇蕭也扭了扭頭,看向我,輕聲的說道:“對不起。”
然後蘇蕭便岔開了話題,說道:“你哥說你活不過兩千五百歲,他說你知道,你知道自己的死期,你難道不怕麼?”
確實,我活不過兩千五百歲,我知道的。可是我卻笑着回道:“這有什麼,我哥只知道死期,我連你們怎麼死的都知道的 清清楚楚。而且我再怎麼短命,死在你後面。”兩千五百歲,對於很多藥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一起前我也是這麼認爲的, 畢竟通常一個妖閉關都是以百年爲單位的。但是當我在人間生活的時間長了,我就發現人類真是一個神奇的生 物,明明生命短在,只有從少數可以活過百歲,可是他們卻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做這麼多事。
相比之下,我這兩千五百歲的壽命還真是長的可以。
然後蘇蕭又開始岔開話題。“算了,不說你我了,談談幽吧。”這思維跳的有點快啊。這都多少世了,他這跳躍思維的毛病就不能改改?
“他是個人。”他本來就是人。
“我知道,可是他手上系的鈴鐺,和你給我的很相似。”
“給你的是我母親的,我對我母親瞭解甚少,只知道我母親生前是一個人,死後被冥王復活,復活後嫁於我的父親。 至於那鈴鐺,可能是我母親那邊的人吧。這一千多年了,那個家族可能已經消失了吧。”我並沒有告訴蘇蕭實話,因爲這 是我和北冥一族的約定,我不妨礙他們的驅魔,在他們身份暴露前,不向任何人透露他們的身份,他們則是在冥王之子 還未成爲冥王前不對冥王之子出手。
然後我笑道:“怎麼?向人家了?用不用幫你們撮合一下呀~”真不知道穆幽聽到這句話,是感謝我還是想殺了我。
這個時候,好像剛纔有些沉悶的氣氛有些改變了,蘇蕭說道:“你一個孤家寡人的寡婦,自己沒有中意的,就總是撮 合別人,然後一邊看一邊吃狗糧有意思麼。”說着蘇蕭奧身體向後傾斜還翹起了二郎腿,一邊吹着口哨還用眼角掃我。
見氣氛都少不是那麼沉悶了,我也順着他的話,說道:“要吃也是吃貓糧。”
“不不不,單身狗也是狗,即便你是貓,但是也還是要吃狗糧啊。”
“抱歉,我更喜歡吃肉,尤其是魚肉。”說道魚肉,我突然想起那盤蒸鱈魚。我問道:“你明明對魚不是那麼熱衷,那 次爲什麼要點蒸鱈魚?”
蘇蕭好像沒料到我會突然這麼問他,他微微挺身,將翹起的二郎腿放下,說道:“哈?蒸鱈魚?啊!我每頓都會去那 點一道菜,然後那天正好輪到那道菜。結果還不給哦上!”果然是吃貨。
接着有說道:“那個城裡的王好像特別討厭我,我還討厭他呢。找時間應該把她贖出來。”蘇蕭的語氣好像又回到從 前,那種固執的語氣。不過玄殤討厭你是有理由的,如果我是她,我也會看你不順眼的。
我無情否定他的想法,說道:“你沒有那麼多金幣,就算你成爲了冥王,你也沒有那麼多金幣。據我所知,那些金幣 早在多年前就被那羣大臣,分瓜的乾乾淨淨,我也有幸分得了三枚。”
“還我。”
沒想到,經過一年的打磨,蘇蕭不會說出這麼幼稚的話,我不禁笑了,說:“早在你爹還沒成爲冥王的時候就已經被 分瓜乾淨了,我們欠的是以前的冥王,又不是你。憑什麼還你。”
蘇蕭思索了一陣,然後說道:“我這,怎麼說也算是遺產吧。”
因爲困,我不禁打了一個哈欠。然後輕輕的拂去眼角的淚,說道:“你能從冥王那裡得到的除了冥王之位就是冥王之力。剩下的就沒有了。”
這時,門開了,媛翼阿姨端着一碗深黑色的藥進來了,說道:“來,英,把它喝了,這樣你就可以睡了。那個小雜種 的毒害真厲害。”
喝了那晚藥,不,應該是那碗毒。我起身對媛翼阿姨說道:“媛翼阿姨還真是謝謝你了。”
然後我又對蘇蕭說道:“蘇蕭,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你一定要保護自己的安全,在這一年裡,我由我自己的事要 做,要消失一年。你說過不會干預我的事的。不過你放心,我會回來看你成爲冥王的。”
之後的幾天,我會定期的去琉璃家,幫玲瓏壓制寒氣,當玲瓏回冰山後,我便拿了些錢財離開了。連道別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