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瀾得到李秀的暗示,當即便仰面躺在地上,洪紫嫣便跪坐在她的身旁。李秀看着兩人準備完畢,她又再次瞄了眼外面的情況,沒有發現任何不妥,這才快速的跑到陳瀾的身邊。
李秀衝着兩人點點頭,陳瀾當即便雙眼緊閉起來,而洪紫嫣與李秀便開始齊聲驚呼。
“夫人……夫人……”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
兩人都是放開嗓子高聲驚呼,聲音穿透房門瞬間就被外面守着的四個大漢聽見。
四人愣神了片刻,交換了眼神之後,兩人推門走了進去。
兩個漢子看到陳瀾居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其它二女都跪坐在其旁邊焦急的驚呼着。兩個大漢頓時大驚,陳瀾是上邊點名要的人,若是半路上出了意外,他們也難逃一死。
沒有任何的猶豫,兩個漢子第一時間就衝了過去:“發生了什麼事?”
李秀看到只有兩個人進來,她頓時眉頭輕皺,但又快速的恢復了正常,哭唧唧的說:“夫人不知怎麼了,突然間就昏倒不省人事,你們快去找大夫來給夫人醫治啊!”
兩個大漢並沒有慌張,而是仔細的看了一下陳瀾,發現她確實臉色發白,一副很是虛弱的摸樣。這才相信是真出事了,一個留下看着,另外一個當即轉身飛奔跑出房內。
門口頓時發出一陣短暫的騷亂,卻又很快便停頓下來。而剛剛出去的漢子,這會又走了回來,悶聲言道:“已經去請大夫了,你們先把她扶到牀上去吧。”
李秀與洪紫嫣對視了一眼,後者很是慌張,不知如何是好。李秀卻很是無奈,按照這個漢子所言,這會門外應該還剩有一人。她的計劃似乎又失敗了。
憑她的身手,完全有把握在趁其不備的時候偷襲這兩個漢子,李秀能夠把這兩人給制住,可必然會驚動外面的人,一旦他出聲提醒其它的同伴,那麼李秀的偷襲計劃必然就會失敗。
“不是動手的時候。”李秀暗自提醒自己一聲,然後與洪紫嫣一同把假裝昏迷的陳瀾給扶到牀上去。
期間,李秀暗中給洪紫嫣打了個眼色,要她不要慌張,繼續演下去,不要露出任何的破綻。
洪紫嫣已經六神無主,此刻完全聽從李秀的話,她說什麼就做什麼,半點埋怨都沒有。
陳瀾剛在牀上躺下片刻,便有店傢伙計領着一個揹着個藥箱的郎中而來。
郎中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他在兩個漢子的監視下,爲陳瀾把脈了片刻。然後高深莫測的說:“這位夫人身體極度虛弱,以至於才昏迷了過去,雖然目前沒有危及生命,可要是不加以治療的話,恐怕……”
年長一些的大漢聽了郎中的話,當即眉頭微皺,很不情願的從身上掏出一錠十兩的白銀:“這是十兩白銀,應該夠你救人了。廢話少說,若是這位夫人有任何的閃失,老子一刀砍了你的腦袋。”
老頭看到白花花的銀錠,當即便呵呵輕笑:“兩位爺請儘管放心,區區小病而已,只需我開幾帖藥熬給這位夫人服下,然後歇息兩天就沒有什麼大礙了。”
說話間,郎中已經把銀錠給接過去,然後快速的藏進了懷裡。忙完這些,他纔打開藥箱,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再寫下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藥帖,要漢子去抓藥然後熬給陳瀾吃。
直到兩個漢子離開,李秀都一直沒能下手,第二個計劃再次以失敗告終。
“小秀,你剛纔爲什麼不動手?”陳瀾確定兩個漢子離開後,當即便質問李秀。
“夫人,門外還有兩個人守着,一旦我動手勢必會驚動他們,沒有完全的把握我們不能隨意動手,因爲機會只有一個,一旦被他們看穿了我們就將再無機會。”李秀心裡也很是無奈。
若是隻有她獨自一人的話,別說等到現在,就是那會在馬車裡的時候,她都可以很輕鬆的逃離。但現在關鍵是有陳瀾以及洪紫嫣這兩個嬌弱的女子,而且還要在確保她們的安全下逃離,這絕對不輕鬆。
陳瀾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佳,她冷靜了一下,向着李秀道歉:“對不起,小秀!”
李秀強打起精神,無所謂的笑道:“夫人無需多慮,我們還有時間進行別的嘗試,總之一定會有辦法的。”
洪紫嫣與陳瀾這會臉上已經沒有先前那麼自信了,她們也明白了李秀的難處,帶着自己兩個這樣的拖油瓶,想要逃走何其難?
陳瀾一番思慮後,她突然建議道:“眼下我們要一起逃走顯然很難成功,要不……小秀你自己先逃走,然後快去搬救兵來救我們。”
洪紫嫣當即激動起來,她連連點頭言道:“對,姐姐說的沒錯,你要自己逃走的話應該不難,這或許纔是我們獲救的唯一辦法。”
李秀其實先前就一直想到過這個主意,可她的任務是確保兩人的安全,絕對不能有絲毫的耽誤。因此她苦笑着搖頭言道:“小姐,夫人,小秀絕對不能離開你們身邊半步,這是唯一的底線。”
陳瀾遲疑了一下,張了張嘴本來還想再勸,話到了嘴邊卻突然不知該從何說起,乾脆便閉口不再言語。
三人相繼沉默了下來,房間內頓時陷入沉寂當中,直到漢子把煎好的藥送來,房間內三人才恍然回神。
等到漢子離開後,李秀再次言道:“小姐,夫人,我們不能再分心了,必須齊心合力,纔有一線生機。”
陳瀾與洪紫嫣也是明事理的人,其中的道理當然懂得,隨後兩人便點頭先李秀表示不會氣妥。
李秀直接把那碗藥給倒掉,然後讓陳瀾與洪紫嫣先行休息,她自己則開始皺眉苦思脫身的辦法。
這房間內根本就沒有任何出路,除了那個大門之外。所以要想逃走就必須得先解決外面守着的四個漢子,而這四個漢子卻一直很是小心謹慎,李秀都很難找到下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