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部落漢子手持彎刀衝向疾奔而來的徐敷奏,沒了戰馬,這些漢子顯然沒了一半的戰力。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他們,騎馬的時候比走路更加靈活。
部落的漢子悍不畏死,徐敷奏卻更是兇猛,沒了戰馬的部落人就好似少了一隻手臂一樣。徐敷奏馬刀打橫遞出,藉着戰馬的衝力,直接與幾個部落漢子錯身而過。
溫熱的血漿噴灑在白雪之上,首當其衝的漢子握刀的手臂掉在地上。他發出一聲悶哼,人還未反應過來,後面幾百親衛已經策馬狂奔而來。
震盪的馬蹄聲中,漢子的眼中出現一道耀眼的刀光,接着他的頭顱高高的飛起,無頭的屍體被親衛的戰馬直接撞得遠拋幾米之外,重重的把前方的一個帳縫給砸得轟然倒塌。
徐敷奏此時已經看見陳繼盛他們正與一隊部落漢子打得不可開交,雙方都有百來人,實力相當。
“大哥,我來了!”徐敷奏豪氣沖天,策馬狂奔而上,馬刀一劈,直接就與陳繼盛聯合起來,一同進攻部落裡的將領。
“無恥明賊,有本事單打獨鬥。”部落將領被陳繼盛與徐敷奏兩人逼得手忙腳亂,頓時破口大罵。
“笑話,老子就喜歡羣毆你又能耐我何!”陳繼盛囂張的大喝一聲,然後手中的馬刀砍得越發急促。
部落將領頓時倍感吃力,陳繼盛與徐敷奏雙雙合力之下,他根本就應付不過來,沒過幾招,身上已經多了幾道傷口。幸好只是外傷,雖然流了一些血,卻還不致命。
雖然部落將領一時半會死不了,可要是再沒人前來支援他,估計也撐不了多久,必然會被陳繼盛或者徐敷奏斬首。
整個部落裡到處都是殺聲,顯然東江軍已經開始全面展開殺戮。古時的戰場上可沒有老人小孩一說,總之一旦開打,必定是你死我活,根本就仁慈不得。
東江軍的馬刀高高舉起,凡是出現在眼前的敵人,無論大人或者小孩,總之就是一刀下去,然後快速奔跑的馬蹄再無情的從其身體上踐踏而過。
每一個倒地的人,無論生或者死,通通都被無情的踐踏着,想要找到一具完整的屍體顯然很難。
殺戮一直持續到了傍晚才逐漸停息下來,頑強的部落族民沒有一個投降,東江軍也不接受投降。
夜幕降臨的時候,熊熊燃燒的火堆發出噼啪聲,部落死去的子民屍體,被東江軍全部整理是一座大山,直接就堆放在部落外面的草原上。
在如此寒冷的天氣下,根本就無需把他們掩埋起來,大可這樣暴露在地表上,也不會發生任何的疫情。再者,就算會爆發疫情,東江軍也完全無需去顧及,因爲,他們根本不會在此長留。
幾口巨大的鐵鍋架上火堆上燃燒着,負責做飯的火頭軍已經直接宰殺了幾十只羊在大鍋裡烹飪。翻滾的肉湯散發着陣陣的香味,引得無數人口水直流。
陳繼盛與徐敷奏此刻就圍坐在一口大鍋的旁邊,兩人的面前則跪坐着那個僥倖不死的將領。此刻他面如死灰,已經完全喪失了生存的意志。
陳繼盛用大勺子翻滾着鍋裡的肉湯,狠狠的吸了一口香氣,嘿嘿笑着對身旁的部落將領言道:“你應該咬牙活下去,當然,前提是你想要爲部落裡那些死去的人復仇。”
部落將領的眼裡突然散發着兇狠的目光,緊緊的盯着陳繼盛,像臨死的野狼低吼着:“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陳繼盛臉上的笑意不減,他輕輕搖頭言道:“放心,我不會直接殺了你,但也不會輕易放過你。”
說完,陳繼盛突然抽出馬刀,徑直走到部落將領的面前,馬刀在其面前比劃了好幾下,似乎在考慮着從哪裡下手。
徐敷奏神情專注的盯着那口直冒香氣的大鍋,他頭也不回的說:“他還需要去跟皇太極通風報信,騎馬是少不了,所以就卸了他一條手臂吧。”
陳繼盛單手摸着下巴搖搖頭說:“只要一條手臂,太便宜他了,必須還得要些零件才行。至少要確保他以後無法再上戰場才行。”
“嗯,隨便你,反正只要確保他能給皇太極報信即可。”徐敷奏隨口回了一句,然後便不再去理會。
而此時,陳繼盛似乎已經有了決定,他高舉馬刀,突然對着部落將領的大腿狠狠的刺了下去,然後在噴濺的血水中,他反手又是一刀,刺中其另外一條大腿。
“啊……”
痛呼聲剛從部落將領的口中發出,陳繼盛眼都不眨一下,再次揮手砍下他的一條手臂。
手起刀落,動作迅捷,毫無半點的停頓,這三刀下去之後,部落將領當場便暈死了過去。周圍觀看着的東江軍將士,頓時爲陳繼盛喝彩。
“來兩個人,把他的傷口簡單的處理一下,確保他的人不死就可以。然後弄醒綁在馬上放他離去,弄點水給他就好,食物就免了。”陳繼盛呦喝一聲後,轉身就與徐敷奏一同關注那鍋已經快熟的羊肉。
徐敷奏斜了滿身都是血跡的陳繼盛,皺了皺鼻子說:“要不你還是去換件衣服吧?”
陳繼盛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無所謂的說:“吃完再弄點熱水痛痛快快的洗一下,現在沒功夫理會這個。”
不久後,衆將士開始吃飯,吧唧聲在這個新佔領的部落裡此起彼伏,比打仗的時候還要激烈。
吃過飯之後,所有人都必須得抓緊休息,除了必須得值守的人,其餘的都鑽進了暖和的被窩裡。
陳繼盛洗過之後,也倒頭就睡,唯有徐敷奏無奈的沒有休息。
現在已經深入敵後,不能有絲毫的鬆懈,兩人必須得輪番坐鎮,不能同時睡下。
徐敷奏閒下來後,當即提筆寫了密信,然後綁到一隻信鴿的腿上,明天啓程的時候便可以放飛。這隻信鴿會飛回大明境內的聯絡點,然後再由他們派人前去告知毛文龍,目前他們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