亳州城三裡外的山坳裡,在夜色的籠罩下顯得異常安寧,可如果仔細觀察的話,便不難發現這裡到處影影綽綽的都是隱藏在黑暗中的人影。
在山坳的最深處,有一座小小的土地廟,裡面有微弱的燈光散發出來。
英山尖與幾個一同前來的同夥正在商議着夜取亳州城的計劃。
“大哥,我們的人手已經全部到齊,未免夜長夢多,不如我們今晚就開始行動。打亳州一個措手不及,這樣我們成功的機會也會大上許多。”一個坐在英山尖身旁的漢子嗡聲的提議。
英山尖由始至終都在沉默着,不知爲何,越是到了這個關鍵時刻,他的心裡就越是無法安寧。
“是啊,老二說得沒錯。天黑之後我已經親自去亳州城查探過。那裡防守鬆懈,城樓上的守軍稀稀拉拉的不足爲慮。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大哥你還猶豫着什麼呢?”另一個漢子也開口勸說。
英山尖的目光在兩人的臉上巡視了半響,才聽他言道:“事關重大,我們不能草率行事,務必要確保成功的機會更大才可動手。”
剛纔的老二這會又接話:“大哥,剛纔老三已經說了,他親自去查看過,亳州城一切如常。這已經證明我們的行動沒有被東江軍發現,根本就無需顧慮那麼多。”
老三也開口繼續勸說:“大哥,下令吧,機不可失啊!”
英山尖這次沒有再猶豫下去,他重重的點頭說:“行,那就開始行動,記住了。速度要快,不許戀戰,破城之後立刻直奔亳州的糧倉搶糧。”
“是,大哥!”老二與老三立刻一臉激動的起身抱拳。
隨後,三人在土地廟前各自散開,按照他們之前的安排,老三與老二兩人負責進城搶糧。而英山尖則負責帶人在城外接應與放風。
老二與老三兩人率軍一萬,趁着昏暗的夜色掩蓋,迅速的向亳州城摸去。英山尖一直等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下令剩下的一萬人尾隨前行。
兩萬起義軍很順利就出了山坳,一路上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妥。至此,英山尖一直不安的心裡才稍微寬鬆了些許,也不再像沒下決定之前那樣惶惶不安了。
黑夜籠罩下的亳州城與往常並沒有任何的不同,城樓上依舊是稀稀拉拉不到三十人在站崗。然而,這些只是表面而已,在夜光無法照到的地方,可見一隊隊士兵安靜的等待着。
城內的大街小巷也同樣籠罩在黑暗之中,裡面的民屋家家戶戶都沒有一絲燈光透射出來。詭異的寂靜讓亳州城猶如一座鬼城一般寧靜。
老二與老三率領起義軍一萬人快速的抵達亳州城下,一萬人在城下排起了長龍陣,貼着城牆猶如鬼魅一般。
老三給老二打了一個手勢,指了指城樓上,然後低聲言道:“糧倉在東城,也就是前面的東門,等下你先帶人爬上去幹掉三十幾個巡邏的士兵。爲我們打開城門!”
老二點頭表示明白後,什麼都不說,轉身一揮手,幾十個全身夜行衣的人便緊跟他的身後向前方的東城門靠近。
兩張雲梯很快便被綁在一起,連接起來的雲梯直達牆頭,老二率先爬了上去,其餘的黑衣人緊跟他的身後。
城樓上的守軍沒有任何的發現,直到老二幾十人上了城牆,依舊沒有人發現這裡的異常。老二發出一聲冷哼,此刻他心裡對東江軍很是瞧不起。
一開始老二心裡也很是緊張,畢竟,東江軍在外面被吹噓的得很是厲害。跟這樣的人對上,老二心裡也發憷,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幾十人趴在城牆的陰暗處打量,發現那些站崗的東江軍依舊死人一樣的呆站着,對於他們這些不速之客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警惕。
“潛伏過去幹掉他們,記住別弄出什麼動靜來,不然老子饒不了他。”老二惡狠狠的吩咐身後的手下。
那些身穿夜行衣的手下,一個個點頭如搗蒜,看得出來,這些人對老二的話不敢有任何的異議。
隨後,幾十條身影接着夜色的掩蓋,悄無聲息的向那些站崗的士兵摸了過去。
不久後,老二隻聽一陣低微的悶哼聲過後,便看到前方有他的手下正向他示意可以前進了。
老二毫不猶豫,立刻兵分兩路,三十人留在城牆上替換了原來的守軍。而他自己帶着剩下的三十人向城下跑去,城下只有兩個看守城門的士兵,輕鬆的被老二親自解決掉,然後三十人開始輕手輕腳的試圖打開城門。
城外等待着的老三把城牆上的情況看得很是仔細,他發現一切進行得很正常,心裡大慰的同時,也開始摩拳擦掌起來。
城門緩慢的被打開,因爲不敢讓城門發出太大的聲響,所以,老二他們開得很慢。城外的老三很是着急,在城門開了一條縫之後,他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的催促老二快點。
最終,城門只打開了一半,老三便不耐煩的帶人衝進城內。
近萬人快速的進入亳州城內,老三直接率人前去尋找糧倉,而把老二給留在城門處負責看守城門。
老三由於心急尋找糧倉,他倒是沒有注意到今晚的亳州城安靜得有些過份。但要怪也只能怪他並沒有對亳州城有深入的瞭解。
他以爲亳州城到了深夜就是這樣安靜,並沒有發現周圍有任何的不妥。
“該死的老三。”看着快速的消失在主街上的老三衆人,留守城門的老二不滿的低聲咒罵了一句。
然而,就在此時,忽然從四面八方衝出來許多的士兵,眨眼間便把城門這裡的近百人全部給包圍了起來。
老二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一把馬刀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然後一條破布快速的塞進他由於驚訝而大張的嘴裡,接着一個黑布頭套快速的套在他的頭上。
賀人龍手中的馬刀刀背狠狠的在老二的脖子處一磕,老二應聲暈死過去。兩個士兵悄無聲息的把被打暈過去的百餘人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