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斗的解釋顯然得到了其它人的認可,關叔嘴上說着不會幫阿斗,其實也只不過是刀子嘴豆腐心。在見到其它人沒有再站出來反對之後,關叔便與其它人小聲的商議起來。
阿斗知道關叔他們還需要一點時間,他也沒有去打擾,而是自行走開,把食廳留給關叔他們去商議。
浩大被下樓的阿斗拉着到了樓下,爲了讓浩大不對剛纔的事情心存怨念,阿斗大方的喊來店小二,要他把店裡的酒菜都呈上來,好把浩大的嘴給堵上。
一大早的在外面凍了大半天,難得有些熱乎的酒菜可以填肚子,暖和身體,浩大便也大方的原諒了阿斗。
一桌飯菜還沒吃完,關叔便讓店小二重新把阿斗給喊到了樓上去。
關叔笑呵呵的對阿斗言道:“我們大家剛纔已經商議過了,都決定先幫你一段時間。若是不合我們的心意,便就此打住。”
阿斗聞言大喜,抱拳躬身言道:“謝謝關叔對小侄的照顧,那關叔大家都有些什麼要求?”
關叔擡頭掃了一下其他人,呵呵笑道:“我們只有一個要求,除此之外別的都沒有需要。”
阿斗再次拱手言道:“請關叔直言。”
關叔點頭言道:“你先前也已經說過,現在我們隱世的地方,也已經開始不太平。大家的家人,族人都已經住習慣了,再搬到另外的地方去,可能還得不少的時日才能夠適應。所以,我們尋思着,是不是可以跟你們的總兵提一下,讓他派兵前去平息我們那裡的惑亂,還我們家園一個安靜祥和的環境。”
阿斗聞言後,當即拍着胸口保證:“請大家放心,今兒我阿斗把話撂下了,就算你們不答應幫忙,我也會請總兵平息你們那裡的惑亂。”
衆人聞言後紛紛點頭表示滿意,關叔更是拍着阿斗的肩膀說:“行,那我們便在此等候你的好消息。”
阿斗哈哈大笑兩聲,旋即與關叔等人告辭,匆匆下了樓,拉着還在小酌的浩大,快速的衝出茶樓向着毛府飛奔而去。
書房裡,毛文龍正與洪承疇在討論着遼東的事情,突聞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回頭便見阿斗與浩大推門而入。
阿斗看到毛文龍,臉上帶着歡喜,呵呵笑着向毛文龍稟道:“總兵,事情已經辦得差不多了。現在只需你點頭,我們便可以立即出發前去遼東。”
“哦,需要我點頭什麼事情?”毛文龍看着阿斗,臉上滿是疑惑。
“總兵,他們已經說了,只需您下令派出大軍,前去四川九寨溝,把盤踞在那裡的盜匪與官兵全部清理出去,並留守一支東江軍在那裡守衛。確保他們隱世的地方太平,他們便願意同屬下前去遼東。”阿斗微微有些激動。
“出兵四川……”毛文龍卻是遲疑了起來。
四川早已交給崇禎去管理,要是這個時候派兵前去似乎有些不妥。
“總兵,有何爲難之處嗎?”阿斗看到毛文龍那遲疑的臉色,旋即開始擔憂起來。
“四川目前還是李自成的舊部在盤踞,若是東江軍現在過去,勢必會引起恐慌,一場大戰也是避免不了。”此刻正是寒冬之際,這個時候出兵不合適之外。毛文龍也擔心會把南方那邊暫時還算穩定的局面給攪亂起來。
南北現在已經完全分開而治,表面上崇禎呆在南京是爲了重建大明。其實卻是毛文龍爲了暫時穩住南方,而不得已做出的選擇。
現在北方還未完全穩定下來,這個時候要是出兵前去南方,勢必會引起連鎖反應,導致南方的藩王人心惶惶。一個不好,那些本來散沙一樣的藩王在受驚之下,聯合起來與東江軍作對,那毛文龍便得不償失了。
阿斗顯然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複雜,在他看來,區區一個九寨溝而已。只需一萬東江軍定可平息那裡的惑亂,但現在看來,事情遠遠要比他所想複雜得多。
一番思索後,阿斗拱手向毛文龍稟道:“總兵,要不您給我一五千兵馬,喬裝成一股流寇進入四川再前往九寨溝平亂,不暴露東江軍的身份。你看這樣可否行得通?”
毛文龍沒有立刻迴應阿斗,而是偏頭看向身旁的洪承疇,給他遞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洪承疇稍微考慮之後,便點頭言道:“此計可行,但是得在你們前去遼東完成任務之後,方得帶兵前去九寨溝平亂。”
遼東的事情比較緊急,如果不能快速的解決那些藏在暗中的敵人。難保在那裡的東江軍還會再次受到偷襲,動搖了軍心便是大事一件,片刻都不得耽誤。
毛文龍深知洪承疇的考慮是正確的,他也贊同言道:“阿斗,你考慮一下,如果行得通的話,便按照我們剛纔所言去辦事。”
阿斗點點頭,沒有多言什麼?拱手後,便當即告辭離去。
着一離開,阿斗一直到了隔天早上才滿臉疲倦的回來,他向毛文龍稟道:“總兵,事情已經談妥,他們答應先去遼東擺平那裡的事情後,再帶兵回去平復九寨溝的惑亂。”
毛文龍聞言後大喜,拍了拍阿斗的肩膀:“辛苦你了,準備好啓程的時候,需要什麼儘管跟浩大說,他會滿足你的一切需要。”
阿斗點頭表示明白,然後便告辭退下。
當天午後,阿斗從浩大那裡要到了四十幾匹戰馬,然後便回到茶樓與關叔等人匯合。早已收拾好行裝的關叔,在與阿斗碰頭之後,便啓程出發前去遼東。
九寨溝的情況不容樂觀,每多耽誤一天,那裡便會多一分危險。大家的家人,親人都在九寨溝那裡住着,誰也不敢掉以輕心,只有火速完成遼東的事情,才能夠從毛文龍這裡借到兵馬前去平息九寨溝的惑亂。
冒着呼呼的寒風,阿斗他們在毛文龍的目送下,徑直離開了西安城。
在城樓上目送他們離去的毛文龍呵呵輕笑道:“你覺得他們能否揪出暗中的敵人?”
洪承疇搖頭笑道:“對他們不瞭解,這根本無從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