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煙在美麗的杭州府城上空飄蕩,好好的一個江南水鄉卻被戰火洗劫,變得滿目瘡痍。東江軍殺入城中雖未對城內的百姓動刀,可卻被敵軍所牽連,最後等到戰火停息,還是有許多無辜的生命被波及,喪生在他們的家中。
承祚倒提着馬刀,慢慢行走在大街之上,城內哀聲遍野,失去親人的百姓在悲鳴着。那些未曾死去的敵軍將士在血泊中掙扎,直至他們嚥下最後一口氣纔不甘的離世死去。
猛然間,承祚停下匆忙的腳步,他的眼前出現一個身穿盔甲的敵軍將領,而這個敵軍將領的手中還抓着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帶着殷紅血跡的大刀就架在小孩雪白的脖子上。
小孩睜着一雙驚恐又無辜的眼睛,歇斯底里的哭聲自他小嘴裡不停的爆發出來。而在敵軍將領的身後,還有十來個東江軍將士在緊隨。顯然他們都是顧忌敵將手中的小孩,纔沒有對他發起進攻。
承祚這一路走進來,他已經看見不止十次這樣的情況,有的人質幸運被救了下來,有的則沒那麼好的運氣,最終還是死在敵軍的大刀之下,成了冤死的鬼魂。
“放掉你手中的孩子,我答應放你離去。”冷然間,承祚對着那個驚慌失措的敵軍大喊。
突然而來的聲音立刻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東江軍的將士看到是承祚到來,紛紛打招呼。而敵軍將領顯然也明白眼前這個普通的漢子在東江軍中地位不低。
他遲疑了片刻,獰聲言道:“你們全部都退下,不要再跟上來。如果你們信守承諾放我離去,安全之後,我自然會放了這個小孩。”
看樣子,這傢伙顯然對東江軍不怎麼信任,一張口便要求先放他自己離開。
承祚自然不會答應,他冷哼言道:“要麼你現在就放了小孩,我讓你安全離開。要麼我們一涌而上,把你當場碎屍,兩者只能選擇一個。”
敵軍將領皺了皺眉,並未立刻作答,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心裡衡量得失,然後纔回應:“笑話,老子要是聽你的,必然會血濺當場……”
敵將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猛然間,他的眼前閃過一道絢麗的寒光。只見承祚含怒出手,馬刀在敵將未曾反應過來之時,乾淨利落的削入其脖子。順手從其手中救過驚嚇過度的孩子,承祚才冷冷的看着滿臉不可置信的敵將:“老子說話從來算話,既然你想死,那麼就成全你。”
飛起一腳,直接把已經斷氣的敵將身體踹飛兩米之外,然後承祚才安撫手中的小孩。等到小孩不哭了,他才命令手下把小孩帶到軍營中安頓下來。
搞定了小小的一個插曲,承祚繼續提刀向着府衙的方向走去,剛剛他已經得報。現在絕大部分敵軍便躲藏在府衙裡依舊在頑抗着,東江軍已經進攻了三次,卻都被打退。
府衙的硃紅大門此刻緊閉,高高的圍牆成了阻攔東江軍最好的障礙。擡眼望去還可以清楚的看到,高牆的後面還有弓箭手在防備。如此嚴密的防守也難怪東江軍很難攻進去。
“將軍,府衙裡面估計得有一千餘敵軍聚集在此,他們防守嚴密,我們很難攻進去。”負責攻打府衙的正是承祚的副將。此刻,他見承祚到來,立馬上前彙報戰況。
“糊塗,誰要你跟他們這樣死磕着,我們軍中那麼多火炮還有熱氣球你全部都當成擺飾嗎?”承祚語氣極爲不善,惡狠狠的教訓了他的副將。
剛纔來的時候,他已經看到,這裡什麼火器都沒有,全部東江軍都傻不拉幾的用常規的兵器與敵軍廝殺。這讓承祚頓時就惱火了,軍中那麼多利器可以用得上,偏偏這些笨蛋就是不懂。
一頓臭罵很快便讓副將醒悟過來,無話可說的他,當即向承祚承認了錯誤。然後才急急忙忙的去安排人手,弄來了兩門火炮。
黑乎乎的炮口很快便對準久攻不下的府衙大門,副將帶着滿臉的獰猙,親自點燃了引信。
“轟……”
兩聲巨大的轟鳴聲幾乎同時響起,兩顆黑乎乎的實心炮彈猛然砸向府衙大門。厚重的府衙大門的確有不俗的防禦能力,可惜最終還是無法抵擋住猛烈的炮擊,在東江軍轟出第二炮後,大門便轟然倒塌。
“殺!”
早已憋了滿肚子火的副將,一見到大門倒塌,他二話不說,扔掉手中的火把,揮舞着馬刀狂吼着殺進府衙內。蓄勢待發的東江軍也沒慢上多少,幾乎緊跟在副將的身後衝殺進府衙,慘呼聲以及激烈的廝殺聲立刻在府衙裡面迴盪。
前前後後足有三千東江軍將士衝殺進府衙,而這次承祚倒沒有跟着衝進去湊熱鬧,而是帶着一千東江軍守在外面,以防有漏網之魚逃脫出來。
強弓之末的敵軍根本不是如狼似虎的東江軍對手,不消片刻混亂的府衙便逐漸平靜了下來。渾身浴血的副將神清氣爽的從府衙內走了出來,到了承祚的面前,呵呵笑着稟報:“將軍,一千兩百個敵軍沒有一個逃脫全部已經斬首。”
承祚憋了眼副將,只是對他微微點頭表示知道後,便又帶着一千將士轉身離去。此刻清剿敵軍還未結束,城內到處都有敵軍潛伏着,早一刻清楚敵軍,城內的百姓就可以少受一些傷害,所以承祚心裡還是比較着急的。
杭州府城一戰,從凌晨的早上一直持續到了傍晚才真正的平息下來。五千敵軍直接被斬首三千餘人,餘者不是重傷就是被俘虜。能夠如此快速的清理城內的敵軍,還得多虧城內的百姓主動配合東江軍,在百姓的指引下,東江軍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平息這場戰亂。
承祚一舉奪下杭州府城,消息立刻送到毛文龍的面前,看了戰報,毛文龍還是頗爲欣慰。唯一的不爽就是此戰之中,東江軍將士也足足傷亡了三千餘人,這讓毛文龍很是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