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2章 慘痛的教訓

奧夫與新野太郎率軍六萬餘人,戰船兩百餘艘,浩浩蕩蕩奔赴香江島。如此規模幾乎是倭寇與夷人傾巢而出的總兵力。其中還不乏一些鄰近小國強擄過來的壯丁,其實真正的倭寇與夷人總人數遠遠沒有達到一半。

以少數人來統領多數人,這便是倭寇與夷人的高明之處,他們抓壯丁不會老是從一個地方去抓。而是東打一槍西打一槍,在這國強擄一百人,那國強擄一百人東拼西湊出來的。以此確保這些人不會團結一起造反。

日升中天,此刻正是當午之時,也是一天之中最爲炎熱的時候。海面上沒有任何地方可以遮擋陽光,海水更是像一面鏡子一樣的反射陽光。這導致行駛在海上的戰船猶如置身於蒸籠之中,悶熱無比。

新野太郎站立在甲板上的船首,遠望着前方只能看見冰山一角的香江島,臉上滿是凝重之色。

“這樣的天氣估計等下必然有暴風雨,奧夫先生,不如我們暫時休整一下。等這場暴風雨過去之後,再行謀劃後事,你覺得如何?”新野太郎語重心長的言道。

“應該的,這該死的天氣說變就變……”奧夫顯然很不甘心,眼看着就可以打到香江島上了,卻被這樣該死的天氣所阻攔,不得不停下來休整。

隨後,奧夫下令全軍就地休整,把所有的戰船都用鐵鏈連接起來,以此來抵禦隨時可能到來的暴風雨。

夷人與倭寇大軍在海上忙着抵禦暴風雨,毛文龍這邊也未能消停。浩大的鎩羽而歸,令東江軍大驚失色。

毛文龍更是在聽完浩大的描述後,嚇出一身冷汗。熱氣球的優勢居然這樣就被夷人給破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巨大的響箭……”毛文龍皺眉嘀咕。

“是的總兵,那些夷人就是用一些變大的響箭來射我們的熱氣球。而且效果斐然,剛一接觸我們就損失慘重。更加可惡的是,面對夷人的攻擊,現在卻是我們毫無還手之力。”浩大一身灰頭土臉。

在海上那一戰可沒少嚇到他,就是他自己也差點沒能回來。一百個熱氣球出戰,安然無恙回來的不足五十個,直接墜毀三十個左右,損傷十幾個。

這樣的情況完全是熱氣球出現以來的第一次重創,而且根據浩大的估算。如果不是他及時下令撤退,可能損失的還遠遠不止這些。

損失這麼大,卻未能對夷人的戰船造成任何的傷害,就連投鄭一下猛火油或者火藥罈子的機會都沒有。

毛文龍並沒有在意浩大的言語,他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考當中,嘴裡更是一直在嘀咕着響箭一詞!

許久過後,毛文龍這才恍然清醒過來,而他那一雙明亮的眼睛,射出濃濃的殺機。只聽毛文龍猛然冷喝:“來人啊,立刻拿幾支響箭過來。還有,把懂得製作響箭的匠人也一併帶來。”

誰都不知道毛文龍要幹什麼?一個個愕然的望着毛文龍,臉上滿是迷茫。而侍衛可沒有想那麼多,總之毛文龍吩咐做什麼,他們照做就絕對錯不了。當即便有兩個暗衛拱手領命,然後匆匆離去。

此時,毛文龍又猛然看向身旁的阿斗,沉聲問道:“你說說,普通的弓箭若是綁上響箭,從高空往下射的話,能夠射到多遠?”

阿斗糊里糊塗,對於毛文龍的問題更是不解。思索了一會,他搖頭回稟:“總兵,屬下從未測算過,若是總兵有需要的話,屬下現在就可以去測算一番。”

毛文龍沒有任何的遲疑,當即點頭答應了下來。

待得阿斗離去,浩大有些心急的問道:“總兵,這是要幹什麼?難道有辦法破解夷人的響箭了嗎?”

被夷人這樣擺了一道,而且還吃了大虧,說什麼浩大這心裡始終就是不服氣。向來都是東江軍在壓着別人打,什麼時候情況被反轉過來。這樣巨大的反差,直接導致浩大心裡非常鬱悶不甘。

“辦法總歸是有的,只是還需測算。”毛文龍隨口回了一句。

而此時,本來還很晴朗的天空,開始逐漸陰沉下來,悶熱的海風吹在身上感覺很是不舒服。

“暴風雨要來了……”浩大當即擡頭看天,嘴裡嘀咕着。

“呵呵,這場暴風雨倒是來得挺及時的……”毛文龍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麼一句,然後轉身便回到碼頭上的屋子內。

片刻後,兩個暗衛帶着十幾支響箭,以及十幾個軍中製作響箭的匠人到來。

毛文龍屏退兩個暗衛,留下響箭以及十幾個匠人。先是拿起響箭看了一會,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這些響箭都是你們製作的對吧?”毛文龍頭也不擡,猛然問道。

短暫的安靜過後,一個老頭站了出來回稟:“總兵大人,軍中目前所用的響箭都是我們十幾人親手製作而成。”

老頭顯然是十幾人之中最爲年長的一位,也是這十幾人的師傅。突然被毛文龍叫來問響箭的事情,老頭心裡七上八下,以爲是響箭出了問題,現在毛文龍就要問罪於他們。

毛文龍從老頭的眼神中看到了懼怕的神色,心知他誤會自己的意思,卻也不明言。沉默了片刻,毛文龍纔開口輕言問道:“你何方人士,尊姓大名?”

老頭愣神了一會,才趕緊拱手回稟:“小老兒乃是京城人士,以前是匠作坊的匠戶,姓陳名二狗。”

陳二狗,一個很普通的名字,老頭說自己名字之時很是猶豫,畢竟這樣的名字難登大雅之堂。此刻被毛文龍問到他又不得不說,因此,陳二狗心裡還是頗爲忐忑的。

毛文龍點點頭,卻沒有在意什麼名字,他又沉思了一會,纔開口問道:“陳老先生,本總兵問你一事?”

陳二狗有生以來被人如此稱呼,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傻傻的望着毛文龍,竟然不知迴應。幸好他身後的人輕輕的桶了他一下,這才反應過來。

陳二狗激動得直接跪了下去,口呼:“總兵,萬萬使不得,小人就是粗坯之人,豈敢當得先生的稱呼……”

毛文龍皺了皺眉,冷喝:“廢話少說,正事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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