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寧看到錢虎對沒有進行任何的懲處,他同樣鬆了口氣,害怕錢虎會動用軍法論處,那麼六十軍棍下去,不死也得躺三四個月來修養。
不過見錢虎那輕視的心,那種自傲,根本沒有發現他的異狀,同時還得到了今晚的巡邏權力。說是明天不需要他們出戰,只需要今晚幫助士兵注意楊天生的偷襲營寨便可。
好像上天都把這個機會給了他們,而且錢虎手下的士兵看起起來都一副困頓疲憊的樣子,心裡一陣冷笑,“等今晚過後,不會再有錢虎此人了。你的均田令,讓我海家三萬畝田地不翼而飛,老夫等今天的日子已經等了幾個月。想不到你錢虎也會有今天,嘿嘿!外人口中的登州小老虎也不過如此。”
整座軍營都是一片死寂,只聽到海寧的士兵在巡邏的腳步聲,外面的草叢中蟋蟀們叫個不停,月光在清涼的微風中灑了下來。
直到凌晨時分,再沒有人聲後,突然城中一隊隊的人馬輕裝而出,馬蹄被包裹起來,行路時,無聲無息。楊天生一直遠遠的瞧着錢虎的軍營,而他得到海寧的報告說錢虎並沒有防備,雖然擔心他會去偷襲軍營,所以把他調到了巡邏的崗位。
畢竟從楊天生和海寧兩人得到的情報,錢虎的確是馬不停蹄的趕來,也經過海寧確認無誤,的確是疲敝之軍,士兵臉上都很憔悴困頓。他安cha在海寧親兵中的人所報也是如此,甚至他們在海寧的軍中還看到了錢虎士兵在馬上就睡着了。
大凡這樣疲勞的士兵一旦休息後,誰得都會比較死。恐怕連他們殺進營中,喊殺聲都會以爲是打雷呢?
錢虎依山而建的營寨就在山腳下,楊天生看着一個小隊一個小隊的人進入到行營,查探士兵似乎已經全部睡了過去。仔細的站在營帳外沒有聽到任何談話的聲音後,眼中露出了喜色,低聲道:“聽少爺說,誰抓了錢虎誰就可以得到一千兩的銀子,嘿嘿!這可是不小的一筆財富,待我們拿了這些銀子後,便偷偷離開,然後隱姓埋名,買下幾十畝地,便可以過上好日子了。”
待巡邏兵離開後,錢虎迅疾的離開自己的營帳,這些士兵是來查探他的休息情況,看看他睡了沒有。眼中露出了冷笑,轉身朝着山坡上而去。
看到錢虎上來後,李道青松了一口,低聲道:“屬下看到那些巡邏兵進將軍營帳時嚇了我一跳,要是他們當即就進去,後果不堪設想啊。”
錢虎笑了笑,道:“其實他們根本沒有經過我們正規的訓練過,都是些沒有經歷過任何大戰的
兵,而且海寧麾下的士兵軍紀特差,要不是因爲我軍不得騷擾地方百姓,讓他們收斂了不少。
同時也導致這些兵痞對我們的不滿,畢竟沒有誰有敲詐這方面的錢財可撈,又沒有多少軍餉,不同於我們的正規軍,軍餉比較高,又因爲他們都是海寧中的家丁。海寧害怕我們找藉口報復,或是把他直接撤職,所以行事還比較謹慎。
這樣壓抑了幾月,當時我軍又跟韃子、孔有德及其白蓮教都是每戰必勝,使得他們心裡還有有些陰影。他們能到我的營帳中來查探,顯然也是有些害怕之故。”
李道青驀然點頭,此計確實是兵行險招,以錢虎爲誘餌,一直在營帳中點起了燈,知道一個時辰前才熄燈,隨意這些海寧親兵纔會來查探一番,並沒有對其他營帳去查探。又因爲海寧的營帳設在了外面的通道口上,他們的權力便是守住要扣,看好他們的自家的營地,即便是有事,楊天生要來偷襲,最先遭殃的便是他們。
爲了消磨一下海寧的心,錢虎不得不在主營領着兩個親兵在一起,其中親兵爲了裝得很像,便在錢虎熄燈後也裝作打起了盹。
海寧的親兵出了營地,並直奔海寧處前去稟報,看到海寧已經焦急的來回走着,見自己的兩個家丁來後,開口道:“怎麼樣,錢虎睡了沒有?”
“睡了!”一家丁笑道:“老爺,這錢虎怕是真的累壞了,小的看了一直在營外等着裡面的燈熄滅一個時辰後纔敢進去。原本還有些害怕,不想錢虎裡面那些守崗的士兵都坐在崗位上睡得哈達子直流,我壯着膽子低聲叫了幾聲都不見反應,睡得非常的死,非常的沉。”
“很好!”聽到這裡,海寧突然獰笑起來,“這次我海寧要親手宰了他,奪我海家幾萬畝田地,他必須拿命來還,想不到他也有一天死在我海寧的手中。想不到堂堂的登州虎,今晚過後便是一隻無頭虎。”
“老爺英明,到時候我們只要嫁禍給楊天生,那麼靖海還不是老爺說了算,老爺真高。”另一家丁突然拍馬屁道。
“那是,楊天生真的以爲我海寧會跟着他們一起入夥成爲海盜,異想天開了,他不過是我海寧借刀殺人那把刀罷了,如今靖海沒有任何一個百姓,只要錢虎的人前部死了,那麼誰知道會是我們乾的,羅通等人等會尋找楊天生報仇。到時候我們還可以把錢虎的屍體運到登州,說不定我還有意想不到的好處。”海寧陰險的笑着。
事情出乎預料的好,他並不懷疑錢虎是在僞裝,畢竟從錢虎進入鐵槎山後,
他的斥候一直在暗中監視。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吳朝陽是真的反了,他這纔敢跟楊天生合作。
吳朝陽是他最好的隱身符,沒有吳朝陽這個傢伙,他還真不敢反。當然,對於楊天生提出來的條件雖然誘惑很大,但是他知道去鄭芝龍手下,還不如在靖海這裡做一個土皇帝實在。
朝廷即使要找替罪羊也是吳朝陽,畢竟蘇山島不失,楊天生根本不敢進攻靖海。恰恰吳朝陽反,他手中又是令兵器,敗亡是在情理之中。
正因爲他有脫身之計,所以在楊天生的人前來說項的時候,才答應了楊天生,爲了不引起楊天生的懷疑,他還提出一些苛刻的要求,使得楊天生不會懷疑他在借刀殺人。
而楊天生又得到鄭芝龍爲錢虎設計的必殺之局,反正楊天生是海盜這是世人皆知,雖然好多人都知道楊天生都跟鄭芝龍是舊識,不過如今他已經是大明福建總兵官,兼福建水師指揮使。
明知道是他乾的,但是朝廷卻無法拿到桌面上來說。況且如今便是朝廷中的好多大臣都對錢虎有着很大的成見,要不是錢虎已經餵飽了他們,使絆子早已經下來了。
天下士子嘴巴子最毒的就數東林黨人,個個把自己標榜成天下無他們不能平定天下,他們纔是國家中的精英,然而其中大多數都是地主豪紳出身,那個不是家中田產過萬。
錢虎的均田令一下,當然是侵犯了他們的利益,不是敵人也是敵人。海寧想到這裡,纔沒有畏懼殺了錢虎也無法洗脫罪名,畢竟他是在爲所有的土豪們,官紳們殺掉這個恐怖分子。這個邪惡分子,實在是挖天下士子,天下豪紳的祖墳。
海寧當即令道:“發出信號,通知楊天生他們可以動手。”
黑夜中,一團赤豔的火花沖天而起,楊天生見到這個信號後才鬆了口氣,要是這次無法殺了錢虎,他便立即退走,藉助隱藏的戰船逃出去。不會多做停頓,至於海寧的死活管他屁事,他海寧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
看到信號後,楊天生當即領着所有的人馬,然後跟隨者海寧一干士兵一起朝着錢虎的營帳殺奔而來,待到了海寧的營帳後,當即手一揮,直接命令海寧先殺進去。
令人詭異的一幕出現了,海寧的士兵進入錢虎的兵營,顯然他已經知道錢虎也是戰場的一員猛將,害怕無法殺掉錢虎,所以直奔錢虎的營帳。
楊天生的人馬也隨後殺入營中,看到營帳內都是稻草人,裡面空無一人,根本沒有所有的士兵,這才發現他麼中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