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圓圓感受到錢虎那股濃濃的殺氣,小心翼翼道:“將軍,其實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都是一些從小錦衣素食,又怎會知道百姓的苦。小女子雖然生在ji院,長於勾欄中,但是身份無法改變,江南的豪門林立,除了京師當屬應天府南京爲最。”
從心裡陳圓圓不希望錢虎現在得罪那些士紳,這是在跟天下人爲敵,她只是一種迂迴xing的勸諫。並非那種直來直去,不懂得拐彎的女子。
一直生長在ji院中的女子那個是若愚之輩,個個都精靈古怪,精明無比,否則如今還能保持自身的貞節。沒有一定的手段和能力穿梭於各豪門,也沒有今天名震江南的八豔之首的陳圓圓了。
“怎麼了,現在你不想幫助他們送送情報,打聽一下消息,然後傳遞給那些追捧你的人?”錢虎戲謔道。調侃的語氣居多,心想:“今後有這麼一個解語花的美人兒也是養眼,哎,男人就這點出息。”
瞧着錢虎眼中調侃的眼神,臉不由一紅,心裡暗自羞赧,輕輕碎了口,嗔道:“我的大老爺,小女子身份地位,可沒有這個本事在老爺手下做手腳,你不在乎,我還害怕你手下的那羣人怕是要把我生吞活剝。我哪敢這麼做,哎!我不過是一個在公共場合賣笑的女人罷了,那些豪門公子,一省高官那個都不是我們所能得罪,要是我不願意,怕是根本無法在江南立足。”
陳圓圓深深吸了口氣,黯然神傷瞧着一片荒涼的寒冬季節,披着的貂皮裘袍扯了扯,嘆道:“要不是小女子還有些手段,如今早已被那些豪門搶奪而去,成爲他們的歌姬又或是作爲他們的一種交際,換取利益的工具。”
姨娘是養育了她,可是又把她送入了到了勾欄中成爲一個無休無止的賺錢工具,爲薄他人一笑,她不知道流過多少的淚,傷過多少心。
要不是她略有姿色,才藝俱佳,走到如今才大響了名聲,技藝冠絕江南獨秀。名聲的提高,才使得她沒有被豪門天潢貴胄包養。或是強行納入私房,或是調教專門勾引男人,做那個千人騎萬人罵的行當。
不過這次來,本來不會被發現,作爲江南的眼線打入到登州府,成爲別人的一枚棋子。卻陰差陽錯遇到了錢虎這麼一個霸道的人。從來不會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也不在乎那些士子的口誅筆伐。
開始李道青找到她,談了談,看到錢虎並非想象中的殺人不眨眼,並非一個嗜殺之人,還是非常講道理的一人。不因爲海夫人的嘲諷和鄙視而惱羞成怒擊殺,最後衆人都以爲海夫人必死無疑,豈知錢虎卻放了海家女人一馬。
在上報的時候,也沒有點出海夫人一家打入官ji,而是準備分配給手下的士兵,讓他們自由配對。他也沒有佔有其中任何一個女子,只是把她
納入自己的府中。
錢虎看起來是那麼可怕,但是接觸下去,才發現他也是一個嘴硬心軟之輩,在外面殺人如麻,想象那些人,哪個不是該死之人,不是該千刀萬剮。
最重要的是錢虎不是目不識丁,而且還非常的聰明狡猾。不是什麼赳赳武夫,根本不是呂布一類的貨色。看到女人就走不動腳步的人,她自認姿色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抵擋,可偏偏在錢虎眼前卻沒有那色迷迷的沉迷,眼中露出的憐憫還有着欣賞。
當然,她不知道她在錢虎以前的認知中的名聲,故此心生警惕,已經有了免疫力。看過多少明星,在那些明星場所他撒下了多少票子。
麻木了!審美疲勞上有着先天性的免疫,況且陳圓圓都是他自己的了,誰敢跟他搶,誰就得死。小玉兒、紅娘、劉麗姿色都各有春秋,他又不是初哥,也不是吳下阿蒙。
沒有侮辱了海夫人,那是看到海夫人內心中的骨氣和勇氣,這樣的女子也是世間少有。從他崛起以來,見過多少敵人的妻女,不過有膽色跟他叫板的唯有海夫人一人。
物以稀爲貴,當然得到他的另眼相看。他好色,但是也有一個底線,一個自我御製的底線。不是那種飢不擇食,看到漂亮女人就得靠下半身來思考的物種。
那知,他誤打誤撞反倒得到了陳圓圓的青睞,從陳圓圓跟隨他到這裡,並沒有露出任何的不快和憂鬱,反而還有一絲好奇。
別看陳圓圓做出那種害怕的神色,從陳圓圓眼中便可讀出她便不害怕錢虎,而是一個女人的天性向她示弱罷了。也許是陳圓圓在勾欄中習慣了這種行爲舉止,未改變這樣的謹慎心態。
“呵呵,你不要做出這種恐懼的樣子,好像我真的是那種見不得人。雖然我不帥,但是沒有人有我能打。有我保護你,至少沒有任何人來打你的注意。”錢虎說着,隨即伸出手,在陳圓圓被寒風吹得凌亂的頭髮理了理,很少露出溫柔之色。
‘噗嗤’的一聲,陳圓圓嬌笑起來,面若桃花,說不出的勾人動魂,令人遐思爾尓。隨即見錢虎眼睛直直瞧着他,臉色暈紅,低着頭不敢直視,一副小女兒姿態一展無遺。
“嘿嘿,說了你也許不信,我這麼拼命其實也是爲了我自己,當時我只不過是一軍戶家的憨傻兒。卻擁有紅娘這樣的妻子,一次被地主惡霸欺凌,欲搶紅娘而抗爭,才幡然醒悟,要保護好自己保護的女人,就得讓自己強大,強大到了令人望而生畏。那麼纔可以給身邊的親人朋友一個安穩的生活,世道這麼亂,我別無選擇。把欲置我於死地的人統統打倒並踩在腳下,那麼我纔會活得自由,活得瀟灑。”
這點錢虎倒沒有大言不慚,而是實話實說。開始的心思其實就這些,不過現在隨着實力
越來越強,身邊的人越來越多,集體的利益在不斷的膨脹,他只得一頭走到底。
誰主沉浮,如今局勢還不明顯,他不會相信歷史,現在他自己就深陷歷史中。歷史已經在改變了,就是歷史上的兩位康熙的顧命大臣索尼和鰲拜都已經被他順手咔嚓了。
孔有德的歷史投機失敗,毛文龍麾下的三員悍將,爲韃子立過無數戰功,屠殺自己同胞最後位列異姓王爺如今只剩下尚可喜一人。
吳三桂最後還會不會投降韃子,已經沒有任何準確的判斷。他錢虎的崛起已經抑制了吳三桂的發展勢頭,與左良玉、吳三桂和他三人暗地裡正在進行着結盟,倒賣登州中燧發槍生意。打得一片火熱,且三人各處一方,都是一時之豪傑。
要不是他做出了均田令的事情,那些閒得蛋疼的士子門,東林黨們恐怕已經在四處鼓吹他的豐功偉績。他還算把崇禎餵飽了,還大言不慚登州可以在三年後,每年上交三十萬銀子上繳朝廷。
這也是崇禎老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最大原因,這麼一個爛攤子誰接受誰倒黴。沒有向朝廷討要一分錢,反而在上書摺子後,揚言三年後恢復登州經濟,然後向朝廷繳納稅賦。唯一的條件便是讓登州已經沒有多少地主老財和官紳的地盤得到均田令的許可。
陳圓圓點了點頭,她相信錢虎的話,她也有所耳聞,去年錢虎就是在韃子偷襲登州,然後把紅娘搶走,錢虎一怒之下,直接殺入韃子佔據的島嶼長島,一次xing殲滅了韃子一牛錄。鰲拜直接被錢虎親手所殺,頭顱被剁了下來。
雖然聽到錢虎的消息方面居多,但是聽到這個消息,當時秦淮河中的姐妹還討論一番,對錢虎讚揚居多。要是換成明軍其它將領,怕沒有這個膽魄,兩百多人就消滅了三百人的牛錄。
推想當時錢虎怕也是抱着必死之心,這種顧念家人的男人,應當不是世人眼中的那種不堪的角色。至少他爲了自己的妻子而不顧自身的生命,從女人和男人兩面來分析,這樣的男人只得一個女人去愛。
至少他是一個好丈夫,但是從大局來看,卻是一個大老粗,沒有估計任何利害關係。不顧登州一地的安危而去,顯得錢虎沒有大局觀。
也許這纔是陳圓圓爲何沒有反抗便默許進入錢家的一個根本原因,女人嘛!還是希望自己丈夫關係自己妻妾居多,女人是自私的,男人有時候同樣自私。
“走吧!不要胡思亂想了。以後慢慢的便會適應一個新生活,至於其他人怎麼說,我不在乎。”錢虎拉着陳圓圓的柔荑朝着土丘下走去。
搞得陳圓圓心裡一陣狂跳,在這麼冷的天氣裡,錢虎那雙有些粗糙的大手暖暖的。後面的親衛瞧着兩人這個親暱的摸樣,眼睛露出了暖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