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虎不知道其實他的一番話已經引起了金陵三大公子的分裂,也不清楚馬士英與他屬於同一個派系。要是知道這些,錢虎就不會這麼謹慎行事,把陳圓圓等女都接送到了戰艦上去,而他則是作爲最後一批阻擊南京兵馬進攻。
已經枕戈待旦於秦淮河港口等待南京兵馬司的軍隊前來,他好迎頭痛擊這些自大而狂妄的江南兵,種下錢家軍不可戰勝的心裡因素。不想他急急忙忙的布好局,卻不見老鼠鑽口袋。
五十多個特種戰士,也是錢虎的衛兵大家都以爲接下來會有一場激烈的戰鬥,可是敵人遲遲未到。大家心裡非常納悶,鐵牛特不爽,他身上可是掛了好多的炸藥包,準備大幹一場,這種戰鬥正是平時訓練的重點,本身除了破襲戰,斬首外,還有就是港戰方面的訓練,在港戰上還沒有得到歷練。
心一不舒服,蹲在壕溝中,低聲罵道:“這些狗Ri的真是膽小,咱們這麼點人都不敢來,一羣軟蛋廢物。”
身邊的戰友瞧着小隊長一聲掛滿了所有的彈藥和裝備,心裡一陣暗笑。在特種營和衛隊中鐵牛也是一個好戰嗜血分子,不過一直都在錢虎身邊很少撈到戰打,好不容易碰到了這樣的一次,心裡正想着怎麼給敵人一個大大的教訓,忙碌了半天,竟然沒有敵人前來,他心裡如何好受。
“隊長,可能是將軍的威名已經傳遍了整個江南,所以那些士兵都被嚇着,那些士子,隊長又不是沒有見識過,動嘴皮子他們厲害,但是動手非我們錢家軍的對手,想來是被將軍給嚇着了。也許站在家裡抱着女人,一邊幹一邊罵將軍無恥。”
鐵牛眼睛瞅了瞅不遠處的錢虎,然後踹了身邊這個無良的隊友,罵道:“你知道個蛋!他們是恨不得吃了將軍的肉,怎麼可能會不來呢?也許人家正在調集大兵,然後把我們留在這裡。”
錢虎也是納悶,心說,不會吧,這些酸儒,整天唧唧歪歪像個鴨子的嘴巴,怎麼會這麼慢呢?心裡恍然,也許是馬士英這個傢伙的兵馬沒有動,所以纔會導致南京兵馬遲遲未來。
據情報得知,馬士英似乎還沒有靠向東林黨的趨勢,還在觀望中。要是現在東林黨人給唆使來這裡,成爲東林黨人的工具,那也不是今後南明小朝廷的手握大權,顯赫一時的東閣大學士,兵部尚書的人了。
不過對馬士英此人,錢虎倒沒有多少怨恨和討厭,如今這個大明朝,那個不是忠奸難辨。錢謙益可是東林黨人吧!可是在韃子佔據中原後,他還不是投降了。沒有了文人的氣節,侯方域投降,洪承疇這樣的文武雙全的人還不是被大玉兒翹起來的白白屁股腚子給迷得神魂顛倒,最後還不是成爲人家的裙下之臣。
想到這裡,錢虎臉上露出了笑意,畢竟現在還有左都御史陳於廷的府衙兵不是,蚊子肉再小,那也是肉。這次來這裡本身就是打擊威懾一下這些不聽話的江南官員,算是一種警告。他們還以爲自己真的是無頭無腦,好多東西都是深思熟慮後才做出來的決定,便是尾巴都已經搞定,殺個把人也不會出
現多大的麻煩。
一百萬銀子可不是那麼好拿,崇禎老大既然拿了銀子就得辦事,如今雖然朝廷的稅賦大多都在江南一帶,可是江南的稅賦如今真正的既得利益利益者還是地方上的豪商巨賈,土豪官紳扭成團,吞噬着驚巨的財富。
已經上戰艦的衆女見錢虎來到碼頭後卻遲遲不動,似乎在準備着幹一架的心思,心裡多少不了解,明明錢虎現在有着充分的時間上船,卻臨門而不入。
“圓圓,爲什麼將軍明明可以安全的退走,爲何現在已經安全了,卻要在這裡等待,這是爲何。”瞧着一百多人隱藏在周圍的特衛,心裡一陣迷惑,柳如是眼睛看着陳圓圓詢問道。
“如是,其實我也不知道,不過是老爺想來從不打沒有把握的戰,這次來江南,一來是爲我贖身,二來則是敲打一下江南士子。以老爺的脾氣不可能一聲不響的就走,好像是被江南士子給嚇着而逃走,也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事情。”陳圓圓眼睛瞅了瞅蹲在戰壕中的錢虎,幽幽的說道。
說不擔心那是騙人的,本來錢虎已經被她在路上說服,然後悄悄的在江南停留一段時間,在離開這裡,不想會冒出一個金陵三公子之一的冒闢疆剛好撞上。
他真是一個膽大包天的主兒,竟然不走,還要在這裡等着南京兵馬大軍壓境他才甘心,天下哪有這麼傻的人,在厲害也不可能跟南京幾萬兵馬相抗衡啊。
不過李香君有些疑惑,爲何江南水師怎麼遲遲未動,驚疑道:“圓圓姐,爲何江南水師卻不見動靜,好像這幾天都沒有見到江南水師巡視秦淮河啊!”
陳圓圓現在也沒有任何保留,反正大家只要等上戰艦就是安全的,況且今後大家都會在一起生活,好多東西也沒有必要保留,冷哼道:“那羣人他們已經沒有多少船隻了,已經在參與楊天生掠奪靖海的時候,被老爺俘虜了,如今在海外又被將軍的艦隊威懾,根本不敢出港。又害怕老爺彈劾他們私自調兵,私通海盜的事情暴露。如今他們躲着老爺還來不及,哪裡還有那個膽子來這裡,況且老爺這次南下帶來的戰艦都是新式戰艦,根本不是他們那些老爺船所能相比,除了來送死之外,別無他路。”
諸女震驚的聽着這個消息,她們也想不到江南的水師膽子會這麼大,竟然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顧橫波難以置信的瞧着陳圓圓道:“不會吧!他們竟然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來。錢虎可是朝廷的命官,雖然與東林黨和復社中人有着很深的恩怨,但是他們竟然敢肆虐靖海百姓,無疑是在做造反的行徑。”
“他們有什麼不敢,既然敢殺謀害老爺,屠殺那些靖海百姓又有什麼大驚小怪。江南中的海上貿易,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只不過是天底下只有當今皇上一人不知道而已,其它的那個大臣不知道其中的貓膩。以前我還覺得這些士子是對的,社會糜爛並非是東林黨之故,其實他們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嘴上說得天花亂墜,口吐蓮花,然而他們真正幹過什麼有益於社會和黎民的好事,還不是靠着自己是名門望族的底蘊
,背地下那個是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的人。”
陳圓圓搖了搖頭,眼睛卻直直的看着錢虎,眼中說不說的柔情,這個男人給人看起來是多麼的彪悍和不講道理,其實真正跟他接觸後,才知道他不失爲一個好男兒,不失爲一個好丈夫。
敢作敢爲,不怕事,敢做事。他做得多說得少,她沒有因爲被錢虎霸佔而感到任何的不滿,反而心裡感到榮幸。至少她覺得錢虎還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大丈夫,不是他人說的那樣,他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他講道理,從不因爲一些無辜而爲了自己心裡的不痛快殺人。印象最爲深刻的便是海寧夫人,她心裡知道錢虎根本不願意殺了她,但是因爲海寧夫人已經有着死意。
董小宛本來是對錢虎最不看好,甚至還有些討厭,不過經過錢虎一番修理後,反而心中的討厭和厭惡少了很多。隨着接觸的內幕越多,她自己的觀點已經開始動搖。
李香君剛纔言語雖然犀利,不過已經改觀了不少,語氣上沒有了在媚香樓中那麼激烈。其牴觸情緒已經緩和了不少,陳圓圓看着幾個姐妹神態和心裡上的變化,心裡笑了笑,暗道:“你們要是接觸老爺越多,也許你們改變得越快。政治和理想不是嘴巴子說出來的,而是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你們的治國策略的正確xing。”
寇白媚眉頭皺了皺,嘆了口氣,道:“官場本身就是一個大染缸,誰進去了都會沉迷於其中,染上一些官僚習氣在所難免。自古如是,我們都是一羣可憐人罷了,跟誰不是跟,我們沒有權利,將軍是用霸道擄掠我們,而那時士子則是用詩詞勾引,其實都不是好東西。”
聽到這裡,衆女都捂着嘴巴笑了起來,不過陳圓圓卻是翻了個白眼,調侃道:“妹妹這話說對了,其實老爺就是這麼一個脾氣,他連韃子威名赫赫,令多少遼東軍士聽其名就膽寒的多爾袞,他都敢把人家的老婆給搶了,聽他身邊的衛兵說,好像小玉兒跟老爺還打得火熱。他的確很霸道,但是等你跟他接觸的時間長了,你會發現他其實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你不要覺得他沒有才學,不過我一直隱隱覺得,只是他不願意表現出來罷了,我彈琴的時候,他總是聽得很入迷,並非是裝的,這次堅定了他下江南也是因爲我的一曲思鄉之曲所致,要是他聽不懂琴音,也不會當即下決定前來這裡,說不擔心,那是騙人的。”
說到這裡,陳圓圓還有種驕傲,眼中有種女人對丈夫的那種依戀表露無遺,傲然道:“不信這次回去我們可以賭一把,不過我總覺得將軍心中好像藏着一件大秘密,便是他的那些夫人都不知道。爲何我彈奏思鄉曲子後,他好像在懷念一個女子的神態,那時我不敢質問,一直存在心裡。也許我們這次去後,便可以探出我們心中的想法來,他定懂得詩詞音律之人,這點憑着我這幾年的經驗去觀察絕沒有錯。當時,他似乎很想彈一曲,不過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放棄了。也許你們可以激將他,付出點代價,說不定你們就不會這麼在心裡不停的詛咒他大老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