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波雖然勸說,不過吳兵也沒有錯。現在的確是到了生死關頭,若不做好準備,恐悔之晚矣。他只有建議權,卻沒有決定權,所謂參謀不帶長,放屁都不響。
今天一個早晨的戰鬥,炮兵所有的火炮炮管都成了赤色,不停的澆水然後繼續使用,有的炮手手都被火炮因爲過量的使用而灼傷。
聰明者,已經開始使用淋溼的麻布裹住手,然後繼續填單發射。機械的操縱着,眼睛赤紅。雙方都在進行最後的考驗,看誰堅持到最後。
慘烈的廝殺,炮聲依舊。若大家無法堅持下去,那麼面對的是死亡,韃子不會放過他們,他們同樣沒有抱着投降的心思,對於他們來說,錢家軍只有戰死的兵,沒有投降做漢奸的兵。
這是一種信念,必死的信念,還好吳兵這次率領的大多兵丁都是老兵,沒有出現恐慌現象。繼續堅持着守衛蓋州城池不被攻破,射殺着一個個衝到城牆的韃子和僕從軍。
吳兵在作出最後的堅持,而皇太極又何嘗不是。若不是皇太極沒有下令撤退,濟爾哈朗和李永芳早已經下令撤退了,戰爭打到了現在,已經不是戰爭了,而是在讓士兵進行一場白白送死的戰鬥。
李永芳的心在流血,兒子李率泰已經陣亡了。他親眼看到兒子被打得千瘡百孔,身體像篩子一樣。流盡了最後一滴血,不過韃子同樣在不斷的增加傷亡,僕從軍都已經快要消耗殆盡,便是韃子已經損失了五千具屍體。
小小的一個蓋州城,如今竟然讓他們未曾有過的重創。給韃子上了一堂深刻的軍事課,戰爭已經改變了歷代以來的模式,不再是他們引以爲豪的冷兵器的弓弩騎射的作戰方式。
濟爾哈朗緊閉雙眼,皇太極沒有下令撤退,他沒有那個膽子撤退。只得堅持着,繼續投入兵力戰鬥。戰爭已經到了這個進退兩難的境地後,朝鮮軍、蒙古軍、漢軍這些僕從軍已經膽寒了,雖然漢狗也在傷亡,不過明眼人都知道,他們是付出十比一的代價,也許纔會換來一個漢狗的死亡。
不但這些僕從軍膽寒,便是韃子們也膽寒了。瞧着一個個不斷的倒下,他們在等待着撤退的號角,可惜一直都沒有等到,而是不斷的死在了衝鋒的路上。
現在的韃子只差一點點便可以攻克蓋州這座縣城,就是這麼一點點就可以得到勝利,卻依然沒有突破漢軍的防禦。
此時的皇太極也想撤退,可是他咽不下這口氣,損失了這麼多的兵力,蓋州依然矗立在他的面前,幾曾何時漢軍有這麼厲害了。
若是所有的漢軍都有錢家軍這麼厲害,這麼驍勇善戰,那麼他根本沒有那個膽南下中原劫掠屠殺,擄掠漢女和漢民增加奴隸的數量和人口。
若是所有的漢軍都有這麼厲害,遼東早已經不是他們的地盤了,他也不會登基稱帝。他不會圖謀中原,不會如此蔑視大明,把大明當做是自家的後花園,想來便來,想走邊走。來去如風,非我大清將士莫屬。
五萬的傷亡,這個代價太大了,如今漢軍依然矗立在蓋州。他的心已經開始在動搖,大玉兒也在觀戰,本以爲是一場輕鬆的戰鬥,不想卻成爲一場噬魂噩夢。
皇太極的咳嗽更加猛烈,他再也堅守不住這樣的傷亡了。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柳波已經離開了吳兵,準備最後的一擊。
不過吳兵滿臉猙獰,在皇太極突然倒下的時候,錢虎突然發出了藍色的信號,沒有等待柳波,提前發射出啓動外面滅殺計劃。
吳兵看到城外發射出藍色信號,面露喜色,高喝道:“將軍已經到了,弟兄們給我堅持住,狠狠的殺這些可惡的韃子,爲弟兄們報仇。”
此時的吳兵有種從地獄到天堂的感覺,本以爲此次再難以活着離開這裡,卻在他做出必死之心,終於等來了援軍,錢虎的四千多騎的騎兵已經到達了。
因爲知道蓋州和熊嶽驛外面埋了大量的火藥,這裡只有他和柳波兩人知道,熊嶽驛只有關海知道,現在外面發射藍色信號,那麼只有錢虎有這個權力。
其實吳兵也認爲現在纔是做好啓動外面炸藥纔是最佳時機,純一色的韃子剛剛重兵彙集在哪兒。皇太極似乎也看出了城外透出的詭異,驀然發現,前後都有火炮光顧,唯獨中間地段沒有,定有貓膩。
皇太極只來得及說了一句:“撤!”
可惜已經晚了,濟爾哈朗和李永芳發出了撤退的號角聲後,轟隆隆地震的聲音傳來,整個大地在震動,密集的韃子們,突然間坐上了土飛機,飛行空中,慘烈的呼叫聲。
皇太極看到這麼震撼的一幕後,突然口中吐血了一口鮮血,隨即昏死了過去。整個韃子的後方一陣慌亂,突然,在三裡外的物資輜重突然起了大火,悶雷般的聲音不斷的響起,濃煙滾滾升騰。
“不好,我們中埋伏了!”濟爾哈朗突然嘶吼道。不停的控制士兵的慌亂,凡是不聽從號令者,紛紛被親兵等用弓弩或是刀斬於當場。震懾這些sao動的士兵,可惜整個軍隊都已經亂了。便是豪格派出他手中的八千騎兵維持秩序也無補於事,因爲他的屁股後面突然傳來隆隆的馬蹄聲,這是大羣騎兵疾馳而來的情形。
錢虎在豪格還沒有整理好隊伍後,便已經衝殺了進來,遠遠地朝着而來的便是密集的槍聲,專門挑選韃子的弓弩手。加之韃子被城外埋藏的大量炸藥引爆後造成混亂,隨即便殺之而出。剛好可以趁這個空隙,在敵人尚未做好準備的時候殺出。
進入韃子中的騎兵,錢虎和小玉兒兩人領着一衆騎兵殺入,入無人之境,不斷的衝擊豪格等剛剛整頓過來的兵馬,立即被擊潰衝散。
噗嗤噗嗤的聲音不絕於耳,錢虎等人露出他們的獠牙,其實他們不但是用槍的好手,也是用刀的行家。有着錢虎親自率領的騎兵,猶若猛虎出澗肆虐平原大地。猶若狼羣進入羊羣,肆意的屠殺着,一顆顆上好的頭顱飛起。
韃子的勇
氣已經在進攻蓋州時,他們的那點自豪已經被打掉了,擊毀了心中那顆勇敢的心。狼奔豕突,根本無力組織起一次有效的反擊,大勢已去的韃子們,在餘下部分人力阻擊,李永芳和濟爾哈朗承擔起了這次的阻擊任務。
方便皇太極及其一干韃子突圍出去,錢虎明知道皇太極便在這裡,卻無法突破重重障礙,韃子的抵抗力依然在堅持着,看到皇太極的龍旗已經脫離危險後,他們露出瞭解脫的神色,似乎在等待死亡的來臨。
蓋州城內突然看到錢虎的帥旗後,已經打開了城門殺奔出來,前後夾擊這羣潰逃的韃子和僕從軍。一場轟轟烈烈的大屠殺開始了,錢虎也沒有想到這次吳兵打了一場漂亮的戰,原以爲要堅持十天的戰鬥,這次卻一次xing完美解決。
痛打落水狗的機會,沒有誰願意放過。原本已經快要面臨死亡的士兵,在得到援軍的支援後,再次煥發出新的力量。猶若一頭頭狼崽子見到血腥味,興奮地舉起手中的槍或是屠刀不斷的屠殺,每一顆頭顱都是一份功勳,沒有誰願意放棄。
所謂功勞多了不壓身,多多益善。每殺掉一個韃子,他們便會把頭顱割下來,然後別再腰帶上,尋覓新的獵物繼續屠殺。
殺戮依然激烈無比,韃子和僕從軍早已經把他們的勇氣扔掉。此時,他們只恨爹孃給他們少生了一條腿跑路,僕從軍大多都是步軍,不過有些膽大的僕從軍,在看到韃子騎在馬上意圖率先逃走,直接射殺,然後奪馬而逃。
人都有自私的一面,以前是畏懼韃子的戰鬥力和嗜殺而沒有膽略,現在大家都是敗兵,憑什麼你們可以騎着馬逃,老子卻要在這裡等死。
爲了逃命,誰的膽子都變得大了起來,有一就有二。一些看到身邊的人得手後,哪裡會放過這些韃子,心裡同樣有一股恨意,是在城牆下付出最多傷亡的便是他們這些僕從軍,下起手來沒有一點兒顧忌,反正那麼多的人都在奪馬,到時候脫離危險,然後把馬捨去便是。
現在的韃子自顧不暇,哪裡還有心思來找他們算賬。況且現在的韃子已經不是那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軍隊了,他們敗給了那個煞星錢虎。
便是他們韃子皇帝都屁滾尿流,他們都沒有本事在錢虎這個屠夫手中討得好,那麼他們更加不可能,人就是不怕攀比,一旦攀比,就會產生了裂痕。
曾經的韃子是何等威風霸氣,可是現在敗給了漢人了,這些漢人簡直就是一羣殺不死的魔鬼,他們個個悍不畏死。個個殺人如麻,令人膽寒的是這些漢人竟然把頭顱別在要帶上,更加顯出他們的猙獰,他們的邪惡和可怕的一面來。
他們心裡生出一股蚍蜉撼樹的感慨來,漢軍不可敵。特別是那些投降韃子的漢奸更是膽寒,他們沒有想到,幾十年後的漢人再次雄起。不再是他們曾經認識的漢人了,他們勇悍,他們邪惡,他們可怕,他們可以把頭顱別再腰帶上,滿臉的獰笑,獠牙終於露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