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虎折騰了半天,總共抄沒家產不下五千萬兩之巨,當時現銀便有三千萬兩左右,錢虎不貪太多,只是貪了兩千萬兩,其餘的銀錢紛紛交給了陳士奇和孟仁芳等人處理。做了一個甩手掌櫃,撈起的利潤當即秘密從山西大同讓羅通秘密運回登州。
有着大同王樸作爲掩飾,沒有出任何的漏子,壓着一千四百萬兩銀子朝着京師開去。在離開的時候,山西一地的百姓見錢虎離開,紛紛跪在地上爲其送行。
看得陳士奇和孟仁芳不住的嘆息,他們做了這麼多年的官,還沒有見過這麼得百姓擁護的官員,大明的軍官在百姓眼中向來都是見官如見匪,那次官兵過處不是向百姓搶掠一番,更甚者還有士兵或是軍官奸*的事情發生。
而錢虎則是把抄沒而來的錢糧發放下去,留下一半向朝廷邀功,他們也不敢反對。整個山西一地官員,沒有誰敢在錢虎面前抗議,說什麼就是什麼,未有陽奉陰違。忌憚錢虎在城門口砍下的數百官員頭顱有很大的關係,世上沒有不怕死的官員。
當然,在陳士奇和孟仁芳看來,大明中只有一個海瑞如此受到百姓的愛戴,海青天啊,雖然結局悲慘,着實受到百姓的愛戴,現在的錢虎還有過之。
他們當然知道錢虎定然從中牟取了不少財富,否則登州錢家軍也不會這麼強悍,未從朝廷討要過餉銀。看看百姓今年旱災是不會發生民變了,基本家家戶戶有餘糧,那麼多的糧食,被錢虎幾乎白白送給了這些平民。
便是山西大部分邊軍和軍戶都得到了不少的好處,一百萬兩銀子全部劃撥下來,親手分發給了所有士兵。沒有那個官敢伸手阻擋,個個都畏縮在自己的軍營不敢直言,那些各地衛所前來救援,得知劉元武造反,紛紛倒向錢虎,隨即錢虎便拿銀子開路。
反正銀子都是抄沒漢奸和地方官員中得來的,打擊小部分,惠及大部分。官場頓時穩定下來,沒有過分的震動。不過錢虎倒是知道,這次怕是讓崇禎老大難以下臺了。
旨意上只是要求他捉拿,並沒有給予他臨機決斷之權,當然,錢虎也有自己的小算盤,藉口還是有的,在山西待了這麼長時間,就是把山西沒有被殺的人統一口吻,紛紛把劉元武等人打入違抗聖旨,意圖造反。
只要有理由就可以,那麼他就是無罪。沒有被處決的官員,大小都得到了不少實惠,屁股不乾淨,他們敢說嗎?現在不要錢虎說,他們會紛紛跳出來爲錢虎辯護。
便是陳士奇和孟仁芳也是如此,他們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在錢虎進入山西后,便已經決定了他們的命運,若是不服從,給他的帽子就是漢奸勾結韃子的罪名,或是造反罪名。哪一個帽子他們都承受不起,文人好名,也不願意讓自己畢生好不容易得來的名聲就此被毀。
姜大壯看到百姓們送行,深有感觸,對錢虎快刀斬亂麻地處理了山西的官場混亂感到佩服,就是胡蘿蔔加大棒,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霹靂手段處決那麼多官員,頓時震懾住了地方大小官員,法不責衆似乎在錢虎面前失效了。
秀才遇着兵有理說不清,錢虎
根本不吃他們那一套,反而讓文武官員來適應他的套路。官場上的人,沒有一個不是老奸計滑。怎麼會看不出來錢虎的心思,況且錢虎也沒有吃獨食,還讓他們喝湯不是。
千里求官只爲財,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是千古不變的規律,而且跟着錢虎唱反調除了被抄家之外,似乎什麼好處都沒有。
瞧着錢虎的軍隊離開後,陳士奇和孟仁芳紛紛鬆了口氣,身邊的官員也是如此,錢虎在這裡,讓他們度日如度年,感到時光是那麼漫長,每天都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錢虎給拿下來咔嚓掉。
“瘟神終於離開了,咱們山西一地官員算是解放了。”孟仁芳感嘆道。這個時候,他纔敢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這幾天他是多麼的辛苦,備受錢虎的煎熬。
“大人,要不我們給東林抖lu點消息,說不定……”
“你找死啊,你以爲錢虎是那麼好對付的人嗎?你沒有看到他在這裡的手段,他根本不懼怕東林黨。雖然東林黨勢力龐大,那都是文官。且錢虎的軍隊給養都是自己籌備,文官卡着的軍事物資和後勤對他們跟本沒有用。其它將領可以使用這樣的手段收服,然而錢虎不行,他是個例外,似乎他也看透其中的玄妙,從來不讓東林黨卡着他的脖子。
如今東林黨是把持着朝政,而錢虎則是握着刀鋒。你說他若是不顧任何後果,直接殺向江南地區,至少東林黨將會大傷元氣,從此一蹶不振。你沒有看清當今聖上在極力打壓東林黨,雖然朝中還有三分之二的人員是東林人,但是緊要部門已經安cha了非東林人進入。”
陳士奇當即劈頭蓋臉的批評治下的七品縣令,雖然他想搬倒錢虎,然而從國家利益來看,目前根本不合時宜。錢虎現今正是他人生的頂峰,國家需要他,皇上需要他。
以個人從政經驗的敏銳,他已經察覺到皇上這次根本不想處罰錢虎。況且在朝中官聲很好的孫承宗似乎也不願意看到錢虎就此倒下,何況還有一個跟錢虎沆瀣一氣的周延儒。
如今周延儒是首輔,他同樣不願看着東林黨做大,使得他一些施政方針難以實施。溫體仁勾結東林黨,最後得到的結局便是東林**錢謙益和他一起下馬。
錢謙益正在南京任禮部尚書,那是一個冷遇的衙門。屬於發配打發養老的地方,根本不是朝廷核心中樞。
孟仁芳鄙夷地看了眼這個牆頭草,錢虎在的時候,他表現最爲積極,可是錢虎前腳剛走,他後腳便開始向錢虎下手打悶棍。你也配,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沒有那個實力和資格就不要亂說。
錢虎給他的震動太大了,根本升不起任何以他爲敵的念頭。像錢虎這樣的人誰惹誰倒黴,不被滅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離開太遠五十里路後,姜大壯終於問出自己的擔心,道:“侯爺,你說現在朝中的大臣會不會已經開始準備恭候我們,然後看着我們被皇上拿下,他們好趁機接受登州的一切。”
“怎麼了,是不是擔心那些老匹夫給咱們穿小鞋。嘿嘿,他們也配!你以爲咱們崇禎
爺是那麼好欺騙的人嗎?他巴不得我們和東林黨人掐起來,然後坐收漁翁之利。想得倒是挺美,現在他還不忙着整頓吏治,梳理各地官員的養賊自重的心思,死了一個高迎祥,那麼還有一個李闖王啊。此人才是滅明的最佳人選,咱們不要管他們誰死誰生,顧好我們自個兒不要讓人給我們放冷釘子就是。”
錢虎騎在黑色鬃毛的戰馬上,手握馬鞭,笑了笑,接着道:“目前我們養兵十萬已經足夠了,韃子現在沒有餘力南下,他們還在內耗,三方互相爭奪統治權,估摸着也要一年左右的時間纔會平息,最終選擇出那個勝出者,而我們一年的時間夠了,皇上不會殺我,到時候我們直接收服遼東,然後平定韃子這個勁敵,至於地方上的蟻賊,皇上根本不會給我這個機會。否則真的是功高震主,崇禎纔會伸出他的殺手。要死也是讓那些蟻賊來殺他,咱們在旁邊看戲就是,想剿滅,天下武官和官員也不願意讓我們去。”
“還有這麼多銀子,看着我心裡就心疼,一千四百萬兩啊,幾年的國家財政收入。若是這些錢財都不能堵住他們的嘴,那麼只有動真格。”
“你以爲老子不心疼,麻痹的,這是銀子,不是樹葉子也不是石頭。十足真金,老大若是還不能讓天下安寧,那麼說明他的氣運已經到盡頭了,是該咱們出場。”錢虎想到這麼多銀子,心裡一陣肉疼。
現在他又不得不給,還得在崇禎這棵還未倒下的大樹下乘涼,小公主可是自己未娶過門的老婆,這麼一塊上好的肉不吃,給別人吃了,心裡一陣不舒服。
長這麼大,他還沒有玩過公主,聽說天啓帝的老婆張皇后張豔也是一個成熟風韻的女人,不知道這棵大白菜崇禎啃了沒有。會不會學習李世民霸佔嫂嫂的壯舉。
錢虎吸了吸鼻子,心裡感嘆道:“這些所謂的歷史名人,在你真實的見到後,其實也不咋的,都他媽的一羣豺狼虎豹,收刮民脂民膏中的積極分子。”
現在錢虎可以看到他進京後京城中的風波了,尋思能不能把江南總督的位置拿到手,是該摘果子的時候,只要一直把持着山東和江南兩地,那麼他將無懼任何人。
盧象升似乎在江南舉步維艱,手段過於溫和,根本不明白地方上的土豪和商賈心思,這些地方上的豪族、商家和官員勾結在一起,他們會願意把自己納入囊中的東西乖乖送出來,沒有刀來開路想都不要想。
盧象升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以爲打着朝廷艱難的牌子,博取同情,去求着他們,這樣反而加劇他們的反抗和牴觸。既然用哪一種方式從他們口袋中撈錢都不會給,那麼何不如點齊兵馬直接殺進去,快刀斬亂麻,最後迅速把海關搭起架子,開通海運。
想到這裡,錢虎對馬士英還有些想念,這個傢伙是有才,也懂得投機,可惜了。如今只得被盧象升壓制,若是換成馬士英,便會威逼利誘,在江南這個富庶地區,其效果比起盧象升會更好。
半年有餘了,盧象升低三下氣求着那些地方豪紳,也不過區區四百萬兩銀子,只不過比往年多了一倍,距離一千萬兩太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