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朵被她剛看到的畫面嚇了一跳，她一臉不可置信的問，“巫老太爺，我冒昧的問一句，蘇芳她……她不是……女……的？”畫面中的人一身旗袍，凹凸有致，眉眼之間透露着女人才有的韻味，可是那些日本士兵掀開她的裙子，露出的明顯的男性特徵。
巫老太爺臉上出現了一絲喜悅，她會這麼問，說明她真的知道蘇芳，不是文謙隨便找個人回來忽悠他的，“你不是他們找回來忽悠老頭子的騙子。”
“我不是，”司朵說的沒有底氣，她有欺騙他，她不是巫文謙的女人。
巫老太爺兩手撐着柺杖，擡頭看着天，語氣沉重道，“是的，蘇芳不是女人，他是一個男人，一個比女人溫柔多情的男人，我一生最愛的人。”這是他心底的秘密，他以爲，他會帶着這個秘密直到死亡。
司朵詫異的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僞娘受，這消息，勁爆的讓她想尖叫。
“你是不是覺得很難接受？”巫老太爺面色有些尷尬，他一直不願意在子女面前多提蘇芳，就是想守護這個家的名聲，所以他只能讓蘇芳受委屈，讓蘇芳妥協，讓蘇芳犧牲……
“是，”司朵坦白的回答，“在您們的那個年代，GAY應該是無法被世俗接受，尤其是您這樣的大戶人家。”
“所以蘇芳一直扮女裝，”巫老太爺的聲音有絲顫抖，“丫頭，我……”有很多話想要傾訴，想了想，還是作罷，“能不能告訴我，他在哪？”
“不要告訴他真相，”剛纔的那道女聲又出現了，“請你告訴他，我很好，被族人帶回家族，沒有遭受任何困難，安度晚年，壽終正寢。”司朵能聽出那聲音內的急切和關心。
“那個……”司朵猶豫着，她到底該告訴巫老爺子真相，還是？
“丫頭，拜託你，我不想讓我的愛人活在自責當中。”
“你有什麼儘管說，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司朵透過月光，看着這個白髮鬢鬢，已是耄耋之年的老者，眼內微紅，泛着溼潤，嘆息一聲，“他已經去世了。”
巫老太爺的腿軟了，身子向後傾，司朵上前一步，扶住他，“您沒事吧？”
“他……他……什麼時候離開的，怎麼離開的？”巫老太爺梗嚥着問。
“拜拖……”
司朵一咬牙，閉着眼睛，一口氣都沒換，“我看到他被巫族的人帶回了族內，在族裡安度晚年，然後壽終正寢。”
巫老太爺側着頭，眼內精光一閃，“那你爲何閉着眼睛說？”
“因爲睜眼說的都是瞎話，”司朵傻笑了一聲，繼續道，“您等了那麼久，就是在等他的消息，而我能告訴你的只是他的死訊，我很抱歉，也很不忍，可是我想，他應該希望你知道真相，而不是欺瞞。”
巫老太爺點點頭，輕拍了司朵扶着他的手，“丫頭，我想一個人在這待會。”
司朵識趣的離開，走了兩步，回頭道，“巫老太爺，也許那些不經意綻放的曇香花，就是他思念你的表現。”
曇花的花語：剎那間的美麗，一瞬間的永恆。